淩醉每天都會進步一個階段,在櫻澈的陪練下,她的鞭子已經耍得遊刃有餘。櫻澈收回刀,“知道為什麼偏偏讓我做你的師傅嗎?因為我的速度在花海是無人能及的,你要殺死荷韻,就必須達到我的速度。”
淩醉收起鞭子,“有什麼訣竅嗎?”
“當然有了,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不過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就破一次例。知道我為什麼叫‘盜影’嗎?”
“速度快,移動的時候隻能看見一閃即時的綠影。”
“答對了,那麼你有沒有注意佐彥移動的時候,是否也有那麼明顯的光影呢?”
淩醉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
櫻澈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其他人都沒有,單我有,這就是其中的奧秘。人們所看到的綠影其實就是花魂半實體化的結果,即花魂變成無數片花瓣的時候。正常情況下,花妖都是靠衝擊花瓣所產生的能量供給身體移動,而我是用半實體化的花魂帶動身體移動,這樣比身體自身移動輕快許多,消耗的能量也少。”
淩醉並沒有完全掌握櫻澈的解說,她先試著維持花魂的半實體化,無數片睡蓮包圍在她的身體四周,“怎麼讓花魂帶著我走呢?”
“同樣用你的意識操縱,因為花魂必須纏繞在你的身上,所以隻要讓它去你想要到的地方,你的身體自然會隨著它走。”
淩醉試著去做,果然身體還沒用力,就被花魂卷攜著帶走了,由於慣性的作用,差點摔倒。移動的過程中,淩醉感覺自己就像一陣粉色的風,輕盈地掠過空中。她的速度明顯有了質的提升,停下時,雙腳可以在地麵上留下兩道長長的劃痕。
櫻澈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試著追上我吧。”一道綠影在地麵、半空中飛速穿梭著,剛開始,淩醉也以相同的速度跟了上去,但到最後越來越慢,因為她的眼睛實在是跟不上身體的速度了,隻好停下來捕捉櫻澈的行動軌跡。
看見淩醉站在地上不動了,櫻澈繞著她不停地轉圈,淩醉的腰上像圍了一圈綠色的光環,直到她有些眩暈了,櫻澈才穩穩地站住。他雙臂交叉於胸前,“這樣可不行,你的眼睛跟不上我的速度,身體自然就會放慢,最後你連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看不到啊,我有什麼辦法?”淩醉揉了揉太陽穴,努力使自己恢複清醒。
“對於你來說,也可以不用非要看得真真切切的。但這就需要你熟練地駕馭你的‘先知’能力,隻要你能預知我的行動,就可以在眼睛沒有看到前,身體卻已經做出反應。我本想以後再讓你運用這個能力的,因為戰鬥的時候亦是如此,預知了敵人的進攻後,你就可以馬上想出應對的招式。隻要你能運用自如,這個能力在戰鬥時對你非常有利。”
淩醉皺起眉頭,“這個可比妖法困難多了,我完全感覺不到這種能力的存在,隻是偶爾它會自己啟動。”
“不行,你必須主觀控製它,對於如何操縱靈魂的本能,你可以去請教蝶淚,她的讀心術和你的先知一樣,都是靈魂特有的能力。”
淩醉不情願地說:“不要吧,你的靈魂沒有什麼本能嗎?”
“沒有,所以我也沒辦法教你。”櫻澈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好吧,我還是先練練眼力吧,我們繼續。”淩醉再次花魂半實體化。
櫻澈說:“這次增加難度,花魂實體化加半實體化,我們真正地戰一場。”說著,他將自己的刀變了出來,與此同時,無數片綠櫻環繞在身上。淩醉也在維持部分花魂半實體化的基礎上抽出自己的鞭子,向地上狠狠地甩了出去。
師徒間的對戰終於開始了,綠粉兩色光影在寬闊的空間裏交錯著,時而擦碰在一起,火光四濺。櫻澈不僅是移動的速度快,出刀的速度也很快,相比之下,淩醉揮動鞭子要吃力些,鞭子收回來再甩出去的間隙很容易被櫻澈鑽了空子。有幾次,櫻澈險些逼近淩醉的身體。
而且,淩醉不知是不是刀比鞭子鋒利的原因,每當自己的鞭子碰到櫻澈的刀刃上時,都會分散出幾片花瓣,然後鞭子上的缺口再重新愈合。
櫻澈在淩醉有些分神的空檔衝到她的身前,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淩醉驚慌地停下了動作,櫻澈露出凶煞的目光,“你以為我是在和你做遊戲嗎?為什麼你的鞭子沒有一點殺氣,在戰鬥的時候怎麼可以這麼不專心呢!”
櫻澈話音剛落,刀刃在淩醉的脖子上抹了過去,鮮血沿著她的脖子緩緩流淌下來,淩醉直挺挺地向後仰倒,最終眼前一片漆黑,花魂瞬間支離破碎。
櫻澈用自己的花魂幫助淩醉治愈傷口,她蘇醒過來後,一臉淡然的表情,但是內心的不滿全都寫在了眼睛裏,她平靜地說:“我不知道怎麼殺了你,何來殺氣之說呢?”
“攻擊我的花瓣。”
“你的花瓣在哪,我怎麼知道?”
“通常我們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的花妖會在對手剛剛開啟妖法的時候,根據花魂出現的位置來判斷花瓣的位置。但在判斷失誤或沒有判斷出的情況下,戰鬥時也要將對手打倒,就像剛剛那樣,讓對手失去意識,不能利用花魂為自己療傷。
但你同樣可以利用先知的能力來判斷對手花瓣的位置,就像第一次見到花妖佐彥那樣,你不是一下子就判斷出他是桃花,而且他的花瓣就在眼睛裏了嗎?我想這也是呂妃裏讓你殺死荷韻的原因之一吧。”
淩醉從地上站起來,“我這就去找蝶淚,等我練好‘先知’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櫻澈輕鬆地雙手交叉於腦後,笑著說:“好,我等著,你隨時都可以來殺我。”
淩醉剛一轉身就對上蝶淚那張冰冷的臉,她嚇得向後跳了一步,“你怎麼也神出鬼沒的,嚇死我了。”淩醉拍了拍加速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