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謝利•福克斯
帕德裏克站在一旁看著他貪婪的眼神,眼眸變成了血紅色。鳶珂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默不作聲。從來到這裏,鳶珂就察覺到帕德裏克對桑納深深地敵意。
……
“將軍。”鳶珂勝利地喊道,“這棋局時間太長了,一局就用了四十多分鍾,長時間坐在這裏,會吃不消的。”
謝利這次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說他棋藝不佳,結束一局用的時間太長了。謝利惱怒,把棋盤一推,“不玩了,中國人的玩意越晚越沒有意思。”
“那我們來下西洋棋如何?”
“西洋棋?那可是我的專利,你會輸的很難看的。”
“是嗎?”
桑納搬來了西洋棋盤,擺開了棋盤。
剛開始,謝利還能應付自如,漸漸地,棋局接近尾聲,謝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鳶珂看著他舉棋不定,額頭上冒著細汗,“怎麼了?下一步棋你打算怎麼走?”
“囉嗦,我自己知道怎麼走?”謝利拿起一顆棋子隨便走了一步。
鳶珂看著滿盤棋局,輕笑出聲,“你走的是我的棋。”
謝利徹底被激怒了,把棋盤一推,“桑納,我要吃飯。”
桑納無那地說道:“請少爺和客人前往餐廳,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謝利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就差流口水了。也顧不得有客人在場,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桑納有點看不下去主人的德行,忍住憤怒說道:“少爺,請自重。還有客人在場。”
謝利滿嘴油膩,抬頭看著鳶珂,“想吃什麼,請自便。”謝利吃著東西,任性的脾氣也沒有了。
鳶珂看著他囫圇吞棗的吃相,完全沒有了食欲。“你吃的盡興就好。”
豐盛的午餐隻有謝利一個人在吃,很快就結束了。謝利摸著渾圓的肚皮,打了幾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坐在那裏休息,桑納看了一眼鳶珂,走上前扶起謝利,“少爺,您吃的太多了,我扶您出去消化一下。”
謝利沒有動,搖搖頭。“我不要動,難得現在有機會吃飽,我要好好享受一下這種飽足感。”謝利睜開眼睛,看著站在正對麵的帕德裏克,“要是帕德裏克先生願意陪我,我倒是願意出去走一走。”
帕德裏克衍生一瞈,扭頭看著鳶珂,鳶珂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桑納,說道:“帕德裏克,你陪他去扒,照顧好他。“
“是,小姐。”從帕德裏克臉上看不出來他是願意還是不樂意。
客廳裏隻剩下鳶珂和桑納兩個人,桑納突然單膝跪地,“真是很抱歉,你是我請來的尊貴的客人,但是因為我愚蠢的主人,沒能讓您好好享受豐盛的午餐,真是太失禮了。”
鳶珂看著他,覺得他又去。隻是為了一頓午餐,行如此大禮,不知是小題大做,還是謹小慎微。“你不用如此,隻是一頓午餐而已。”
桑納抬頭看著她,“多謝小姐寬恕。”桑納起身,“現在可否請小姐移步花廳。”
“嗯?”
“我隻是準備了一些小姐可能會喜歡的茶點,作為彌補,還請小姐賞光。”鳶珂點點頭,桑納在前麵帶路。
說是花廳,其實是別墅二樓突出來的露台,是謝利接手以後,才改造的花廳。全都是用新時興的鋼化玻璃打造而成。花廳的頂蓋可以隨時打開。
站在露台邊上,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院子裏的人工河,帕德裏克正陪著謝利在河邊散步。謝利眉開眼笑,不時地笑出聲來。
桑納端著茶點進來,放在桌子上,看她站子啊那裏發呆,叫道:“小姐,茶點已經準備好了。”
鳶珂走過來,端起他道德熱茶,在鼻端輕嗅了一下,是屬於大紅袍的苦澀清香,輕抿了一口,嘴角微笑,“雖然是第一次喝你泡的茶,味道並不亞於帕德裏克。你似乎很懂我的喜好。”
“我還有許多向帕德裏克學習的地方,以後您常來做客,我會做的更好。”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有些地方來一次就足夠了。尤其是我討厭市中心的吵鬧。”
“的確,您的城堡的確是一個安靜清雅的好地方。”
“你知道我住的地方?”鳶珂回過頭用複雜的神情看著他,突然嘴角上揚,淺笑,“原來是我忘記了。所以,要我來看待餓海豚表演在哪裏?”鳶珂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桑納微微一笑,“真的很抱歉,海豚表演那隻不過是我家少爺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為的是引起您的興趣而已。”
鳶珂眯起眼睛看著他,仿佛想要看透什麼似的,“我覺得有些困,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嗎?”
“當然可以。”
“謝謝。”鳶珂走到那張棗紅色的美人榻前躺下,閉上了眼睛。
桑納立在哪裏,看著她的睡容,嘴角浮現微笑,“如果你是我的主人該有多好。”桑納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邊,冰冷的手指觸摸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不過現在也不遲,你最終會是屬於我的。”
帕德裏克感覺到了桑納在靠近主人,第一次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帕德裏克捂著左胸心髒的部位,謝利看他的樣子有點奇怪,但是他蹙眉的樣子更加迷人。謝利走到他的麵前,踮腳,伸出雙手捧著他絕美的臉,“你要是我的執事,該有多好。”
帕德裏克不動,淺笑。但眼裏全無笑意。“你們還真是一對心不在焉的主仆。”
謝利臉上的笑容消失,背對著他看著河麵,“我知道的,他與我簽訂契約,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終有一天,他會把我吸食殆盡的。現在隻要想到這個,我就會覺得害怕。”他雙臂抱著自己的身體,在顫抖。“但是要我在貧窮和饑餓中死去,我寧願在享受中被他吃掉,至少我一生沒有白活。”
帕德裏克看著他的背影,“他並不像第一眼看到的那樣自私、任性、貪婪。他也有自己的夢想,堅韌。執事桑納從未把他放在心上,所以從未看透他的心。
帕德裏克站在他的背後,抬手按在他的頭頂,“不要這麼悲觀,至少你現在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人生,隻要活在當下,就好了。”
謝利轉身,抬頭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突然,鑽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要是桑納像你一樣關心我該有多好。你要是我的執事該有多好!”謝利的語氣哽咽,哭的像個純真的孩子。
鳶珂睜開眼睛,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眼前,“哥哥。”
“阿珂。”鳶葉向她伸出手。
“阿瑪,額娘他們還好嗎?”
“他們都很好,隻是非常想念你,你一個人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我們都不放心你。”
鳶珂微笑,“有什麼不放心的,自小以來,別人都誇我比你聰明,不會吃虧的。”
“我倒寧願你笨拙一點,這樣就不會被流放的那麼遠。留在我身邊,我就可以更好的保護你。”
“哥哥,我已經長大了,沒有你們的保護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我知道你是最堅強的。”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哥哥不見了。鳶珂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帕德裏克按住一個人抵在牆上,“我說過不要用這種肮髒的手段。”帕德裏克周身泛起黑氣。
鳶珂看到他這樣,急忙製止他,“帕德裏克,住手。”
帕德裏克最終還是放手了,黑氣瞬間消散。帕德裏克轉身,低頭,“小姐。”
鳶珂下榻,走到他麵前,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巴掌,清脆聲響亮。“帕德裏克,你越矩了。”
帕德裏克挨了狠狠一巴掌,依舊麵不改色,“很抱歉,小姐。”
鳶珂回頭看著他,“很抱歉,我的執事失禮了,很感謝你今天的盛情款待。”
帕德裏克跟著她走到門口,就被謝利攔住了去路。他越過鳶珂,抓住他的手臂,“帕德裏克,你要回去了嗎?”
帕德裏克溫柔地摸摸他的頭,“你不是去睡覺了嗎?”
“我怕你不打招呼就離開,所以不敢睡得太沉。”
“雖然很想再陪你一會兒,但是必須要回去了。”
“既然那麼舍不得,你可以去我的城堡做客,這樣就能見到他了。”鳶珂看著他,那種冷漠的眼神,帕德裏克第一次看到。
“真的嗎?”謝利驚喜地看著她。
“當然。”鳶珂眼神冷漠,仿佛在嘲笑他孩子般的無知。
“那我明天就去。”謝利興奮地像個孩子。
回程的馬車上,鳶珂看著他,“隻是半天的事件,看來你們相處的很融洽。”
“是的,小姐。”
“他很喜歡你,甚至比喜歡桑納還要多。”
“是有一點。”
鳶珂起身,半撐著身子與他麵對麵,“如果讓你和桑納交換一下如何?”
帕德裏克微微抬頭,眼睛迷離地看著她,“如果小姐願意我這樣做,我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鳶珂嘴角淺笑,抬手撫摸他的臉頰,“你還真是聽話,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帕德裏克坐在對麵沉默,身體的某一處在刺痛。他不懂,這種感覺稱之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