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運用天使的特技,給帕德裏克一擊,贏了頭一回合。帕德裏克摸著自己被砍傷的手臂,白色手套上沾上了血跡。惡魔的血真是肮髒,是自己最厭惡的,卻又無法擺脫。帕德裏克脫掉手套,手套瞬間消失在空氣中。帕德裏克以最快的速度出擊,但是諾拉知道他出現在哪邊?還是抵擋了他的進攻。帕德裏克不得不承認他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對手。
帕德裏克的後背突出,從背上長出東西來。一黑一白漸漸變大,張開,一雙巨大的翅膀,眼眸變成血紅色。完全沒有了美男子帕德裏克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惡魔形態。
“哦?露出真麵目了。打敗我,魔珠就屬於你。”
帕德裏克張開翅膀,飛在半空中。揮舞著魔劍,翅膀的羽毛飛滿了整個大殿,遮掩了兩個人大都的情景。
“啊呀,啊呀!差點就要失去翅膀了。”帕德裏克看著落了一地的黑白羽毛,自嘲地笑道。
諾拉單膝跪地,一雙潔白的翅膀,已經折了一隻,鮮血灑在殘翅上。
帕德裏克收起了翅膀,地上灑落的羽毛也消失不見。帕德裏克收起魔珠,準備離開。停下腳步,側臉淺笑:“你叫什麼名字?”
“諾拉。”
“我記住了。”
“下次再見到你,你就會死在我的手裏。”
“我期待著。”帕德裏克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人類的世界,帕德裏克又變回了世間絕無僅有的美男子。但是手臂上的傷,遮掩了他的風采。但他依舊淺笑,他突然停下腳步,聞到了死神的氣息。帕德裏克瞬間出現在臥室門口,死神就站在主人的床邊。
“你要幹什麼?”
克萊德一愣。轉身。那張令自己日思夜想的臉孔。克萊德露出他那自以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啊呀,這是誰啊?我最喜歡的惡魔,帕德裏克•奧古斯塔斯。”
“克萊德•克利福德,你越界了。”
“越界?哪有?我隻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我是說你越過我的界限了。”帕德裏克突然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撞破窗戶,飛了出去。克萊德揚起右手,手中的攝魂袋已經不翼而飛了。
帕德裏克揚起手中的攝魂袋,“把我家主人的魂魄交出來。”
克萊德雖然不依不饒,並不就範。“收取人死後的靈魂,這是我的職責。再說如果收走再放出來,豈不亂了生死道的規矩,會天下大亂的。”
“會不會天下大亂,我管不著。我隻要我的主人。”
克萊德趁他稍不注意,脫了身。拿回了自己的攝魂袋。“雖然你是我中意的惡魔,但是也不能壞了生死道的規矩。”
“是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帕德裏克抽出魔劍。
克萊德看著他的樣子,癡癡地笑起來,“以你現在這幅樣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那你就試試看。”
克萊德隻能用攝魂槍來抵擋他的進攻。這一次他並不像以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招招逼命。
克萊德的左頰被魔劍畫上了,克萊德尖叫起來,“帕德裏克,你對我的臉,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給你一點擊教訓。既然這樣,我們來作比較易如何?”
“什麼交易?”
帕德裏克很清楚他垂涎自己的美貌,美男計鐵定管用。“隻要你還我主人的魂魄,我答應無條件陪你一天。”
“真的嗎?”克萊德的兩眼放光看著他。
“是真的。”
“那麼交易成功。”克萊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是被發現之後,追悔莫及,因此還被降了級。而且帕德裏克遲遲不肯兌現承諾,更讓他惱火。
帕德裏克抱著主人的魂魄,雖然沒有任何重量,但帕德裏克感受得到她就在自己手上。帕德裏克轉身走回城堡,又停下腳步,側目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被我的魔劍砍中,傷疤是永遠不會恢複的。“
“什麼?”克萊德不可置信地摸著左頰的傷痕,“你是看玩笑的吧。”克萊德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夜空。
三日後。
鳶珂蘇醒。與三日前相比,判若兩人。精神飽滿,更加靈氣動人。
“小姐,您終於醒了。”
鳶珂起身,扭頭看著窗外,很亮。鳶珂知道今天外麵的陽光很好。“帕德裏克,我好像看見死神了。”
帕德裏克淺笑,“小姐,您睡得太久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是嗎?”鳶珂伸手看著自己的手掌,覺得充滿了活力。“把鏡子拿來。”
“是,小姐。”
鳶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觸摸自己的臉頰,“我以為我會長滿臉的麻子,沒想到……
“小姐天生麗質,怎麼可能長滿臉麻子。”
鳶珂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許會阿諛奉承了。”鳶珂突然想起什麼,“他們四個去了哪裏?”
“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把他們送回中國去了。現在,這座城堡裏隻有你和我。”
“是這樣,這樣也好,他們就不用和我在這裏受苦。”鳶珂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東方,明明知道什麼也看不到,卻還是不死心。“
“但是,小姐。如果他們回去,您的家人就會知道你死亡的消息。“
“怎樣都好,反正把我送來這裏,和死了沒什麼差別。“鳶珂想著過往,出了神。
1875年,京城,靖王府。
正堂內,福晉苦苦哀求,“王爺,求求你,不要把珂兒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離開了我們,她會活的很辛苦的。“
靖王隻是無奈地搖頭,“夫人,我也沒有辦法,這是太後的旨意,如果違抗,是要誅滅九族的。“
“可是,王爺……
鳶珂聽到他們的對話,跑了出去。是啊,自己得罪的人時太後,那個手握國家大權的人。她可以給你十分寵愛,也可以給你十分厭惡。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她收回了對自己所有的寵愛,,還要把自己送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不過,她已經夠仁慈了,她沒有要自己死,沒有要自己的整個家族陪葬。
“你在做什麼?”
鳶珂回過神,回頭看。那是自己十六歲的哥哥鳶葉。他現在是正白旗的統領。
鳶葉蹲下身,握住她的雙手,“你看,挖土時需要工具的,怎麼可以用手呢?”
鳶珂看著自己的雙手,指頭都破皮了。指甲裏沾滿了泥土。鳶珂掙脫了他的手,繼續挖,“我想把你送給我的八音盒埋在這裏。如果我還能回到這裏,我們再把它挖出來。”
鳶葉垂眸,“我會求皇上不要把你送到英國去。”
“哥哥,你還不明白嗎?真正掌權的不是皇上。我不想因為我的幾句話,再把你牽扯進來。這樣我會覺得很不甘心。”
“可是……
“哥哥,我覺得很遺憾,不能看到你大婚,我想你的福晉肯定會是個好福晉的。“鳶珂故意岔開了話題。
臨行前一天。
福晉幫她整理旗裝,眼淚卻止不住流下來,“額娘,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呆在王府,我希望在最後看到額娘的笑。“
福晉擦擦眼淚,吸吸鼻子。“好,額娘知道了。畫師已經在外麵等了,我們快點。“整理好之後,看著鏡子裏的女兒,她聰明絕頂,靈秀動人,是靖王府的驕傲,也給靖王府帶來了榮耀,因為她深得慈禧太後的喜愛,獲封公主稱號。但是此刻……
“格格,您的動作自然一點,這樣老臣好才好動筆。“
鳶珂深吸了一口氣,她想把自己最好的狀態留給額娘,給她一個念想。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到額娘身邊。
鳶珂站在駛往英國的輪船上。看著站在港口向輪船揮手的人們,鳶珂抬頭看著這大好河山,這是自己最後一眼看到。
輪船起航,離港口越來越遠。港口的人變得如螞蟻一樣大小。
“永別了,額娘!”
“永別了,阿瑪!”
“永別了,哥哥!”
“永別了,我熱愛的國家!”
……
“小姐。”
聽到帕德裏克的聲音,鳶珂回過神來。
“小姐,您應該肚子餓了,我去準備午餐。”
“帕德裏克,我現在想吃滿漢全席,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帕德裏克眯眼淺笑,“哦!小姐剛恢複精神,就開始撒嬌任性。”
“哎呀,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雖然現在我身邊隻有你一個仆人。”
帕德裏克淺笑,“是,小姐,我現在就去準備。”
“還有,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想離開。”
“小姐,想要去哪裏?”
“去哪裏都好。”
“那我們來個環遊世界吧,如果在一個地方呆膩了,我們就再換個地方。”
“你在開玩笑嗎?你以為我能活多久?”
帕德裏克淺笑不語。
情人節。
鳶珂不知道多久之前聽到有這個節日的。而且很多國家都有情人節。但是今天過得是哪國的情人節,就不知道了。
鳶珂坐在街邊的露天咖啡廳,無聊地看著過往的人。鳶珂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隻是去買個東西,竟然去了這麼久?帕德裏克辦事越來越不牢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