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幻相一個轉身便敏捷的躲過邪霸天的一掌。可邪霸天並沒有罷休,他回轉身體,單手一指便伸出掌中的長劍向幻相刺去。
要說幻相雖在屠天門待了百餘年,但對邪霸天的功力和招式卻並不熟悉,這一對決才發現,邪霸天的法力並不比自己弱多少。何況幻相的法術多年未用已有些生疏,因此,這一戰,兩人並未分出勝負。
兩人在空中打鬥多時,耗盡了體力,終於都跌落在地上。
沐風見狀,急忙跑了過去扶起幻相。
幻相卻示意他離開:“沒事。”
“哈哈哈哈!”邪霸天也站了起來,“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也不過是與我打個平手,如今你拂塵山不比往日,我屠天定有屠你滿門的一日!”
幻相起身看著麵前不可一世的邪霸天:“我自然知道你的打算,但菩提訣的奧秘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你堂堂的屠天主君會如何不知?想來你身邊的人怕也是靠不住吧?!如此,你這主君當真得意嗎?”
邪霸天本以為幻相會認輸,卻不想他竟會說出這番話來,聽上去像是嘲諷,但仔細想想卻也不無道理。想到這裏,邪霸天不禁擔憂起來。
他看了看周圍的徒眾,卻見一個個都低頭不語,他心中便有些憤怒了。
突然,他用法力將身邊的一個人高高的懸在空中:“說!你是不是知道此事?”
那人見邪霸天已是怒氣衝天,便連連搖手說並不知情。邪霸天哪裏相信他,便單手用力,那人也就魂飛魄散了。
其餘的徒眾看著那消失在空中的魂魄,一個個都膽戰心驚。
邪霸天又接二連三的殺掉了三四個弟子,卻都如出一轍的說不知情。此時,一個賊眉鼠眼的弟子連滾帶爬的來到邪霸天身邊。他強擠出一絲笑意。
“主君,此事我們都不知情,想必是這幻相欺騙我們……”那弟子的話說到一半卻被邪霸天疾言厲色的表情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他卻也機靈,見邪霸天不相信,便急忙轉了話鋒,“但也可能是我們的線人出了問題也未可知啊。”
邪霸天的表情緩和了下來,默不作聲的沉思著。
幻相看出邪霸天的心思,便心生一計,道:“看來你要好好想想自己門派的事情了,清理了門戶再來拂塵找我也不遲。”說罷,便揮了衣袖禦劍而去。
沐風等人見邪霸天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便也跟了幻相回去拂塵山。
邪霸天眼看著幻相幾人離開卻始終沒有出手攔下。在幻相的記憶中,邪霸天是一個非常要麵子的人,今天的事已然讓他顏麵掃地,此時的邪霸天沒有心思去追究神器的下落,一心都在內鬼這件事上。
“去,幫我查清菩提訣這件事。”邪霸天指著身邊賊眉鼠眼的那個弟子。
那弟子見是主君吩咐,便異常恭敬的連連應承,待他正要領命離開,邪霸天卻又叫住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邪霸天瞥了他一眼。
那人本是屠天門不起眼的一個小卒,見邪霸天問及自己的名字,就慌忙回來異常高興的說道:“回主君,小的叫處頃野。”
“處頃野……”邪霸天仔細的想著什麼,“即日起,你便是我屠天的護法。”說罷又轉身對著一眾弟子道:“我屠天已沒有堂主,無需製衡人間魔域陰司,即日起,命處頃野為護法,助我踏平六界,奪得神器,早日極樂!”
話音剛落,徒眾便齊呼“踏平六界,奪得神器”。
這處頃野本是無名之輩,突然得到提拔,趾高氣昂的樣子變很快顯現出來。
眼見邪霸天離開,處頃野便站在人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大聲的嗬斥著徒眾,更是把屠天的規矩嚴厲的複述了一遍。要說這些徒眾倒也吃這一套,被能說會道的處頃野嚇得一愣一愣的,自此大家便對他俯首帖耳無不順從。
但邪霸天所交代的事情對處頃野來說卻是個難題。當時處頃野也隻是隨口一說,並不知道這內鬼是誰,就連給處頃野提供消息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在眾多屠天弟子中找這麼一個人還真是費事。
而另一邊,幻相與沐風等人回到拂塵山的時候,亦舒已經將拂塵山管理的井井有條。幻相看了不禁略感欣慰。
但先前與邪霸天的一戰已經令他元氣大傷,回到飄渺殿,幻相便強撐著坐在榻上,聽亦舒講著近日來拂塵山的瑣事。
自從幻相離開拂塵幫沄溪島抵抗屠天,眾弟子便有些不滿,但都隻是暗地裏說些閑話,並沒有什麼異常。幻相聽亦舒說完,釋懷的笑了笑,便寬慰亦舒說這幾日多虧了亦舒在,倒讓幻相自己省了不少心。
遣亦舒離開,幻相便有氣無力的坐在榻上。
沐風看在眼裏,便知定是方才與邪霸天的打鬥損耗了功力。於是就走上前去。
“師尊,要不要弟子幫您……”
沐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幻相就微微笑笑,蒼白的嘴唇勉強的勾勒出一條弧線:“我沒事,隻是屠天不會就此罷休,我們還是要快些找出對策才行。”
沐風雖知師尊有傷在身,但見他心係屠天一事,倒也安心:“師尊,這菩提珠一事隻有我們四人和顏掌門知曉,但邪霸天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定會在那時離開沄溪島去往拂塵山呢?”
幻相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若說是巧合,邪霸天本應在沄溪島中與顏修子對峙才是,如何會出現在來拂塵山的必經之路上。難道說……”
“師尊,顏修子一心想保住菩提珠,應該不是他。”沐風也猜出這其中的奧秘,便提醒了幾句,可幻相卻依舊眉頭緊鎖。
“此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幻相本想站起身,卻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那還沒有站直的身體便一個趔趄又坐回踏上。
沐風見狀,急忙扶住幻相:“師尊……”
幻相緩緩的睜開眼:“此事不可聲張,若是屠天知曉,不僅是拂塵山遭難,六界怕是又要生靈塗炭。”
沐風會意的點點頭。
遣沐風幾人離開,幻相獨自在飄渺殿中待了些時日,對外便宣稱自己閉關修煉。
從飄渺殿出來,玉靈晗便一句話沒說,獨自先回了無風閣。
自從沐風送菩提珠回拂塵山回到沄溪島後,就沒見玉靈晗和伏汐說過一句話,如今又見玉靈晗獨自離開,便知道他們倆一定是鬧別扭了。
“伏汐,靈晗她怎麼了?”沐風假裝無意的問正在認真禦劍的伏汐。
伏汐聽到沐風突然提起玉靈晗,便瞬間想到之前在沄溪島的事情,心中一驚,禦劍也不仔細了,差點掉下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