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宮謹被古銘一劍刺中心脈,魂魄便飄忽在六界輪回中。
恍惚之間,他看見眼前浮現出一處飄渺的宮殿。他信步走上前去。
“客官可是自人間而來?”遠遠的,一個小二迎了上來。
南宮晃了晃腦袋,已覺頭昏眼花。
那小二連忙扶了南宮在店中坐下。
“小二哥,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小二笑了:“客官怕是忘了前世?這是酆都了,再往前去,便是陰司。”
“酆都?”南宮仔細回想著剛剛剛發生的一切,“陰司?”
小二見南宮記不起之前的事,便招呼道:“客官,你要是不記得生前的事情,我們往生客棧怕是不能留住客官了。”
“往生客棧?”南宮不解的看著店小二。
“您進來的時候沒看到牌匾上的字嗎?往生客棧。”
聽出小二語氣中略帶的不耐煩,南宮便僵在那裏,不說話。
這時,一位白衣男子信步下了樓。聽到聲音,店小二急忙迎了過去。
“是個忘了前世的遊魂,閣主,我們收留嗎?”小二畢恭畢敬的問道。
那男子扶了扶臉上的麵紗:“是故人,暫且留在殿中吧。”
南宮看著一襲白衣的男子,甚覺眼熟,卻又記不起任何事情。
其實,這白衣男子就是往生君。
永生閣飄零於六界之間。隻收留人鬼魔仙。所以不管是遊魂還是妖魔,在曆經劫難的路上都會路過往生君的往生客棧。有緣的自會留下聽往生君差遣,餘者便入六道,經曆輪回之苦。
往生君看著眼前狼狽不已的南宮謹,突然回想起初見南宮時的情景。
想到這裏,他便笑笑:“將軍可還記得自己因何來這裏嗎?”
南宮搖搖頭。
往生君便用手在他額前輕輕一撫。轉瞬間,南宮便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是古銘!是他殺了我。”南宮突然驚叫了一聲。
往生君笑了:“是,就是他,所以你要報仇,你要親手殺了他為自己報仇。”
南宮聽著往生君的話,便覺身體疲憊,瞬間沒了知覺,倒在地上。
待他醒來,卻發現自己正在魔靈山中。
魔靈看他醒來,便問道:“你是如何從拂塵山出來的?”
南宮晃了晃腦袋:“是古銘殺了我,是他殺了我。”
魔靈看著南宮發瘋了一樣的重複著這句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驀地,魔靈重重一掌擊在南宮的頭上,南宮瞬間清醒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魔靈:“我為什麼會在這?”
魔靈瞥了他一眼:“是一個叫貝安的人把你送來的。”
“貝安,貝安......他現在在哪?”南宮突然想到自己沒有完成藍姬交代的任務,便焦急起來。
“你已經死了。”魔靈悠悠的說道。
“你說什麼?”南宮瞪大了眼睛,看著魔靈,“你說什麼?”
魔靈推開南宮拉著自己的雙手,“你已被古銘所殺,你的魂魄最多也隻能留七日,往生君已無辦法留住你的魂魄,才將你送來魔靈山。”
南宮聽著魔靈說完這段話,自己便像泄了氣的皮球,呆坐著。
覺察出南宮的異樣,魔靈轉身看著他:“你可還記得這支釵?”
他從懷中掏出那枚玉釵。
南宮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流出。
他記得最初被魔靈掌控,是因為這隻釵,因為他相見到他相見的人,後來便一步步走進不能掌控的世界中。而現在,自己已然命喪他人之手,便是有了與愛人相見的機會,卻又如何能有勇氣比肩而立?
“算了,我已不再是將軍,如何與她相逢?再見,也不過是徒增傷悲。”南宮冷冷的看了一眼發釵,又將視線回到空蕩的宮殿中,“眼下,我隻想報仇,隻想親手殺了古銘,殺了害死我的這個人。”
魔靈看著南宮充滿恨意的眼神,默不作聲。
許久,南宮抬頭看著魔靈:“我該如何保住自己的魂魄?”
魔靈看了他一眼,信步在殿中踱著步子:“卻也不難,隻是眼下藍姬被困在冷宮,若是她在,定有辦法讓你成為永世的遊魂。”
南宮低頭想了想:“你是說......”
“眼下,還是救出藍姬最重要。”
南宮看著魔靈出神的眼神,心中似有所解。
卻說,梁國宮中,藍姬恢複了往日的寵愛,隻是她卻不肯搬離冷宮,更不願隨梁王走出冷宮一步。這倒引起了梁王的懷疑。
這一日,藍姬獨自在冷宮中修煉功力,卻聽聞一個聲音傳來。
“你不知悔改,卻屢犯天條,今日我便收你入北冥嶺,永世封印。”
聽出是誌恚的聲音,藍姬便瞬間來到園中。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天空:“誌恚老賊,你封印我畢生修為,我與你不共戴天。”
誌恚笑了:“你可知我為何封印你?若是你不侵犯人間,我自然會放你一馬,但你屢教不改,我隻能依仙條處置。”
“當初你們仙界逼我走投無路,不得已才投靠邪霸天,今日又斷我生路,我豈能束手就擒。”
“哈哈哈,你不束手就擒又能怎樣?”誌恚笑著,卻忽見魔靈帶領著一眾弟子前來。
“誌恚,今日,我便替藍姬報仇雪恨。”魔靈說罷,便帶著弟子與誌恚展開較量。
北冥嶺雖是仙界門派,但誌恚門下的弟子非常少,往年拂塵培養的弟子大多被古銘和墨菲搶了先,餘下的更是被關係重要的幾個門派分了去,到誌恚這裏,便隻有胥臾充滿歉意的一笑置之。
所以,魔靈與誌恚的這一戰,很快便分出勝負來。
魔靈用手中的兵戈指著誌恚的脖子:“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徒手而立的誌恚也笑了:“是人便總有不如人的時候,我也隻是常人,必定會有這一天。”
“少廢話!快解開冷宮的封印,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命。”魔靈將兵器朝誌恚的脖子更近了一點。
誌恚笑道:“我仙界之人,豈是被你們要挾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見誌恚並不打算解開封印,魔靈便朝誌恚身邊走近了幾步,小聲的說道:“你就不怕我將易水的事情說給胥臾他們?”
本來泰然處之的誌恚突然緊張起來:“你怎麼知道易水的事?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