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鏢局被圍

“從汴京追到洛陽?”宋頤蘅重複的問道。

華千贇的語氣並不輕鬆,凝重之中帶著擔憂:“頤蘅,你可以保證自己行事問心無愧,那麼這夥人就不會是針對你本人追來的。”

宋頤蘅心下一沉,這是何意,莫非指的是上一輩的仇恨恩怨?

“頤蘅,現在也不能妄下結論,我會盡量派人替你仔仔細細的打聽。

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牽起她的手,步入了後院之中。

“頤蘅?”安頓住處時,被華琥撞見,“可是要住下了?”

宋頤蘅聞言,便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華千贇轉而恢複那不羈的態度:“爹,這兒媳婦提前接回家裏,不算過分的是麼?”

一把攬過宋頤蘅的纖腰,堆著笑容。

宋頤蘅朝他幹笑兩聲:“是麼?”腳下極為不留情麵的踩著華千贇的右腳,還逐漸加力。

華千贇強忍苦楚,強顏歡笑,低眉瞧了一眼,果然還是個女子啊。

“哈哈哈……”華琥突然大笑起來,對此是並無反對顧慮,“頤蘅,就把這當成自己家,不必客氣。

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要是千贇不好好照顧你,來和我說。”

華琥的坦率,宋頤蘅受寵若驚。

“爹,我越發覺得我是養子了。”華千贇搖頭笑語。

傍晚,宋頤蘅和華千贇聊了許久,頓覺的有些餓了,方想起,還沒有用餐呢。

“頤蘅,走,我帶你吃飯去。”第一天來鏢局,怎麼能餓著人家。

不想剛打開門,便覺得十分的不對勁。

此前是因為和頤蘅相聊甚歡,故而沒有發覺。

“跟著我,別出聲。”緊緊的牽著頤蘅的手,低語道。

宋頤蘅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會如此謹慎?

“華二公子,你可算出來了。

宋頤蘅,我們等你很久了!”突然刺來的一劍,架在身後宋頤蘅的脖子上,她隻覺脖間一陣冰冷,身子不由得抽了抽。

華千贇一個激靈,雖然反應很快,奈何人家已經製住了頤蘅,如果輕舉妄動,後果可想而知。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華千贇見對方人多勢眾,一時不好直接反抗,以免傷了頤蘅,隻得從旁側擊,問問別的事情。

這裏共有一十三個蒙麵者,除了挾持了頤蘅的兩個,其餘九個皆是冷冷笑了。

“去大廳。”其中一人道,推著華千贇就走。

去了大廳,當才發覺,鏢局所有的人皆被控製了。

“爹?”華千贇見華琥被綁,一時失了情緒,掙紮了兩下,便被蒙麵人一腳踹來。

華千贇的表情雖有痛苦,可還是強忍著。

華琥倒是不緊不慢,也沒什麼好激動的,道:“你們齊南一族千裏迢迢追來,竟為了這麼一條人命?”

領首的是一身深紫,雖蒙了麵,可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眼裏閃著無比的恨意,十分明顯。

“一條人命?

想她那背信棄義小人的爹,當年害死我們齊南的何止是一條人命?

可惜,其餘的都被斬首,可不就隻剩這麼一個餘孽!”

一劍指向,直指宋頤蘅的咽喉。

宋頤蘅不禁又喜也愁。

這些人仿佛認識她的生身父母,可卻是仇人。

不過這些人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確定的?

“你們,認識我爹娘是麼?我爹娘是何人?”宋頤蘅沒有失了理智,但此時如果不問,將來未必有機會得知了。

那為首者帶著極為疑惑的目光看去:“怎麼?尹大小姐不記得了?”

一句反問,實在奇怪。此前綁來她的人,還直呼她宋頤蘅,怎麼轉眼便喚她姓尹?

她搖了搖頭:“我,確實不記得。你是說,我應該姓尹是麼?”

華千贇被帶去了華琥的身邊,隻能暫時眼睜睜看著宋頤蘅如今深陷危險之中。

思維極速運轉,企圖找到別的辦法離開這裏。

“尹莘莘,你竟然忘了?

忘了你有一個曾參與謀逆案的爹尹著?”那領首者似是在嘲笑宋頤蘅,也不能確信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宋頤蘅思索,尹莘莘?尹著?這都是什麼人?自己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麼?

“那你如何確定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萬一是你們弄錯了呢?”宋頤蘅不敢全然相信,卻又不敢不信。

為首的那人,圍著她走了幾圈,最後站定:“一個跟我族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我豈會認錯?

父債子償,尹莘莘,今日就是拿你血祭我齊南亡魂之日!

讓你苟活了這麼多年,你該知足了!”

舉劍便要刺下時,有個人適時的從半空而落。

一道掌風而下,為首的蒙麵人手中的長劍便被從中折斷。

“爾等何人?竟如此對待頤蘅?若我不同意,不知何人不服?”是玄武,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來了這裏。

還好帶來了徹影,不然依著玄武的性子,隻怕這裏的人都要被殺光了。

“來者何人?竟然阻攔我們?”為首的惱怒不止,紛紛召喚出了所有藏在暗處的蒙麵者。

玄武不屑一顧,將宋頤蘅扶起:“頤蘅,你感覺如何?可有受傷?”玄武的關懷,令宋頤蘅再度覺得虧欠了他的。

“玄武,我沒事,你快救救他們吧。”

對於宋頤蘅的請求,玄武本是不願理睬,可是沒關係。

反正玄武是不打算自己出手的。

向後一個轉身,看了看徹影,示意這裏就要交給徹影來解救了。

隨後不蒙麵人反應過來,便已經帶著宋頤蘅飛速離開領首的麵前,順手將廳中的華千贇帶離了此地。

如果不是因為頤蘅在乎這個男人,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帶走華千贇?

飛簷踏壁,很快逃離了這幫人的視線中,往洛神堂極快的出發。

不一會,玄武便將宋頤蘅和華千贇二人帶回了洛神堂的地盤。

到這裏,便是極為安全的了。

宋頤蘅一路皆是沉默而無聲,更不知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玄武,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你是如何得知頤蘅有危險的?”華千贇直言不諱,直接問道。

玄武的心思不在他那裏,故而也沒有回答他。

“頤蘅,你累了麼?”剛剛靠近頤蘅一步,便被華千贇一把攔下。

“我的女人,玄武,你可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對於華千贇這般可笑的警告,玄武是心不在焉,也沒有聽進去一句話。

“玄武我不知你的本事是如何大……可是,你如此為我著想,替我出頭,難免會出事的。

畢竟他們來路不明,善惡一時難辨啊!”

宋頤蘅忽而從迷茫中驚醒,向玄武道。

宋頤蘅的話其實很簡單,可玄武卻絲毫聽不進去。

隻點了點頭,故作已經明白了的樣子。

“放心。

頤蘅,今日後就暫時再在我的府上借住一段日子,等他們找不到你們,消息穩定下來再去日常生活。”玄武不是很能理解,為何那些人會這樣尋找頤蘅。

莫非是頤蘅的身世就要被人挖掘出來了?

“頤蘅……”一旁的華千贇終於忍不住了,上前拉了頤蘅就要走。

可玄武哪會這麼容易就放她走?

“要去哪兒?你不覺得外麵現在很危險?

如果你是一個人就罷了,帶著頤蘅,你還是鬆手吧。”

可玄武卻是極不客氣的打擊了華千贇。

華千贇滿目怒氣,即便不是為了頤蘅,也惦記那一鏢局的人,還有爹啊。

玄武此話未免過於絕情冷血。

況且,明明有那個能力解決蒙麵人,為何直接離開了,而不是大戰一場?

這不符合玄武的個性,至少是華千贇眼裏的玄武。

“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麼瀟灑。

我爹還在鏢局裏,鏢局的兄弟都在。

叫我一個人拋下他們不管不顧,絕無可能。”

華千贇徑直對著玄武便是一陣冷嘲熱諷,和玄武的是口舌之爭,仿佛是沒完沒了。

而宋頤蘅呢,此刻還沉浸於那齊南一族的話中。

我爹究竟是個什麼人?為何會有如此的仇家?

謀逆案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爹真的是很……冷血難測?真的參與過當年所謂的謀逆案?

謀逆

欲罷不能,而又不能忽略的問題。

“頤蘅,你自己確定一下,究竟是留在這裏,還是隨我離開。

這裏的確很安全,如果你要留下,我也不會責怪你的。”煞是給了玄武的麵子。

卻見宋頤蘅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邊。

華千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愣住了。

可玄武的一個慢反應,導致終究沒有和華千贇撕破臉破。

“放心,徹影辦事會很靠譜。”玄武本想仔仔細細的說一遍,可見宋頤蘅的神情不太對,便隻是一句結束。

頤蘅的低落情緒一時間難以恢複,便隻得暫時聽之任之,不得不放下思慮。

“主人。”徹影忽而回來了,身上雖有打鬥的痕跡,可畢竟不輕。

玄武還未開口說話,華千贇便衝了過去:“我們華林鏢局如今如何了?我爹呢,我爹如何了?”

他的憂慮,!他的擔憂一刻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