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正邪之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麒瑤!”雲闌適時拉走麒瑤,他們的私人恩怨何故牽扯麒瑤?

“這一次,你逃不掉了!”玄武並未回答麒瑤,也是刻意回避了她。於她,總是找不到芳筱的影子,除了同一個靈魂和一顆善心之外,他們的共同點幾乎很少。但盡管如此,他也萌生了想要獨霸她的心思。

斷心豈會束手待斃,直接應戰。二人皆有神力,每一招都會引起海潮洶湧,如此下去,必然殃及周圍百姓。

海潮一度越來越澎湃,麒瑤欲出手上去阻止,被雲闌再度攔下:“他們的力量不是你可以阻攔的。麒瑤,太危險了。”

“我……豈能袖手旁觀?過不了多久這裏就要泛濫成災了。”麒瑤並不受教,飛衝向半空。雙手一合,自上而下畫了一圓,朝四周開去結界。

此舉雖無異常,卻震開了玄武和斷心。三雙目光不可思議的轉移過去,停頓的片刻,三道金光而來。青龍抓住玄武和斷心各自一臂,白虎和朱雀分別運神力幫麒瑤將結界擴大,又將泛濫的海潮引回斷心海中。風平浪靜後,方才回歸陸地上。

“放開!”玄武怒不可遏的與青龍對視,青龍卻並不理會他的怒氣,一笑置之。

“你竟然來了這裏,難怪找不到你的行蹤。”青龍最先和斷心敘舊,“千年了,還記恨嗎?”撇過他不痛不癢的表情,注意到有些疲憊的麒瑤。

斷心自知掙脫不了,索性也不掙紮:“你以為呢?”

……

千年之前,謝芳筱死後的玄武曾回到遙安鎮,試圖動用一切能力讓她還陽,無奈此舉逆天而為,定然不會成功。

“罷手吧,你能力有限。”某日,他體內對一切不滿的遭遇的陰暗麵被逼了出來。

“住口!我是玄武,豈會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有,你鬥不過青龍,永遠都比他低下。也許,你能超越他的時候就能複活謝芳筱了。”

“哼,我豈會任你擺布?”

“隨你。但你不覺得,你找盡一切方法都是徒然,又不是不能投胎轉世,你找她的下一世不就好了?”

“那就不是芳筱了!你住口!”

“那就殺了青龍,奪取他的能力,複活哪個都不在話下。”

“我憑什麼聽你的?”

“難道他有想要幫你?”

……

當殺紅眼的玄武來到青龍身邊,他方然醒悟自己已被控製了心智,決然將這個陰暗麵剝離出去,本想將其湮滅,卻沒能下手,令起逃脫。

沒有本體依附的陰暗麵,輾轉到了剛被懲罰永世不得離開斷心海的蛟龍,毀了對方的元神,侵占了他的軀體,成為了蛟龍斷心。

……

“你錯了就是錯了,難不成還要責怪別人?”青龍也不急著放開他們,遂繼續這樣不尷不尬的聊著。

“真小人偽君子之分罷了。”斷心一失先前溫潤,言寒語冷。

“你如此邪惡陰暗,我將你毀了也是應該。”玄武和他的恩怨實際並沒有多麼複雜,隻是在麒瑤眼中,並不覺得斷心說錯了什麼。

“那他也是你!你殺了他,難道不是在殺你自己?”麒瑤無力,依偎在雲闌懷中,手指玄武,對此事她是不能理解,為何,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

“他也……”玄武的話還未開啟,斷心已作憐惜狀,騰另一隻手安撫了她。

“麒瑤丫頭,你是世上第一個為我挺身而出的,我斷心會永遠把你記在心上。今天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了。”斷心句句可感天地,心酸惆悵。

“斷心大哥……”麒瑤搖首,斷心並不是罪孽深重到不可饒恕啊。

可青龍卻不禁笑了起來,看向那個無知的麒瑤:“麒瑤小公主,你可真是悲天憫人。不要說我,就是我現在放開他們,單憑玄武一個人也絕對無法毀滅斷心。”

複看斷心,一把推開:“千年,你和蛟龍之軀完全融合,加上和玄武同根同源的神力,你的力量不在他之下,雖然敵不過我。但你有不死之靈,我還真想知道誰能毀滅你。”三言兩句,便將斷心的掩飾揭露。

麒瑤果然有了一絲悔意,竟輕信了他:“既然如此,那……你所說的,該不會都是騙我的吧?”

斷心揉了揉手臂,聳肩:“怎會?麒瑤,我所言句句屬實,你可別忘了你已經答應了我。”輕佻的語氣,令麒瑤大失所望,如此想來,那個吻,分明是故意的。

“答應,你答應了什麼?”玄武和雲闌一同問道。

“我……既然你們誰都殺不了對方,倒不如一筆勾銷,玄武哥哥依然是玄武哥哥,而斷心依舊在這裏做他的蛟龍……”麒瑤盡管生氣,卻能感覺到斷心並沒有為惡,否則村民哪敢渡海?對她的一舉一動,也隻是衝著玄武哥哥,倒沒有很深的惡意。便諒解了,加上對於玄武所為有些惱火,“恩怨不斷,糾葛不清,又有什麼意思?玄武哥哥就敢保證自己在斷心沒有出現的情況下,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嗎?”

像是討伐般,白虎都看愣了。朱雀看去,麒瑤果然有幾分她五姐的模樣。

雲闌扶住她,滿是憐惜,麒瑤無故被牽涉其中,加之性情溫和善良,自然不會允許他們對付斷心,可事情豈會如此簡單?

“一筆勾銷?絕無可能。”玄武終是衝開青龍的束縛,舉掌就要攻向斷心。說時遲那時快,麒瑤來不及反應,朱雀已擋在二者之間,輕撩秀發,滿臉不在意。

“正者,陽也,行天地而無為,是為正道。

邪者,陰也,匿天地而有謀,是為邪道。如果玄武你是這般判斷,我卻不信。今日你們要分出勝負也好,決一死戰也罷,可別連累無數百姓。”朱雀漠然的臉沒有看向他們任何一個,而是緊緊盯著麒瑤。

麒瑤發覺時已然不知所措。“我是分毫資格都沒有,批判也好,要求也罷,既然如此,你們解決你們的恩怨,我和雲闌哥哥更不屑卷入你們的恩怨情仇。”

麒瑤所言,自是動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