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麒瑤,我叫火棲。”耳畔的聲音並不熟悉,和小火的稚嫩完全不同。
麒瑤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搖了搖腦袋,看見了對麵的女子:“你……”麒瑤恍悟,小火不過是她的幻象,這個才是她的本相吧。
“火棲於木,休於雪,靜於心。我可是等你很久了。”這一身紅光耀眼,深紅的長裙,卻比不得朱雀,但自成一風,少了幾分霸氣,多了一絲柔情。
“等我?等我做什麼?”麒瑤站起,與她對麵而視。
“你見過靈焦了,自然應該了解了。”火棲莞爾一笑,伸手牽起麒瑤,“我也是和他一樣,並不知曉自己的來曆,這名字也是同一個人告訴我的。還有,同樣的,我們待在這裏隻有一個使命,完成你的願望,就可以離開。”
麒瑤詫異,靈焦所在的遙安附近,和火棲所在的金陵府城外,相距甚遠,他們是如何知曉彼此經曆略同?難不成靈焦認識她,出去之後還特意來找了火棲?“你,你們……以前就認識了?”麒瑤嘩然,這個問題好像是白問了。
果不其然,火棲僵在那裏,頓了一下,耐著性子說道:“這個不重要,總會有知道的那天。現在,你隻需要向我許願即可。”
麒瑤此番並沒有很快就認同她,而是思量了許久。“火棲,看起來,你們的唯一聯係點,隻是將我前世的記憶重新注入我思維之中,算準了我不會許下其他希冀是嗎?”鬆開火棲的手,退後了一兩步。
火棲饒有興致的看著麒瑤,總算是拿出點智商了:“對,也不對。”
麒瑤不解,問道:“何解?”
火棲正要回答,一眼瞥見她背後的光芒,立即將她轉過身,掀起察看,一方略橢圓的胎記,也可能是某種印記。又轉過來,看見了頸脖間的玉:“這是什麼?”
麒瑤被她這樣擺弄來去甚是莫名其妙呢,結果又問起淚玉來了:“我貼身之物罷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火棲蹙眉,微歎。“無礙,你背後肩部有一胎記,形狀嘛,和你脖子上的玉有點類似。”火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不再追問,“麒瑤,事實上,不管你許了什麼願望,你都會有兩點受益,一是恢複你部分前世之憶,二是融合你身上劫之所難,逐步減輕。
當然,我們都是能力有限,可我們知道,你的願望隻會是二者之一,便不會煩惱如何實現的問題。”
火棲說到後麵,麒瑤大吃一驚。什麼樣的人,留下了他們的餘留神力不說,還能算出她的想法?這一切,難道是個局?“可……可是……”麒瑤已然不知所措了,張口也不知說什麼。
火棲拍拍麒瑤的肩:“麒瑤,別怕,我們還在共同守護一個秘密,雖然現在不能告訴你它是什麼,但,你要相信,這一切絕對不是為了傷害你或是利用你而存在的。”
麒瑤想反駁,可也是無話可說。換句話說,火棲的話,信息量太大,如果火棲和靈焦一樣,受人製約,被放在古物之中,為的不是什麼等人許願,而是單單等她的到來方可離去,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如果火棲說的不假,不是用來害她的,也不是利用她害別人,那目的何在?為什麼不管要求什麼,都能恢複部分記憶和治愈的話,僅是這兩個好處,受益匪淺,這個人是來幫她的嗎?那為什麼啟動這種形式?追溯時間算起,恐怕非千年不可成,古物若不是親眼見證過,豈會知曉?難道,策劃者,是千年前認識芳筱的神?仙?該不會,是玄武吧?!
待麒瑤默默飛速盤算之際,火棲黯然,這份禮,從千年前就開始了……
“願意相信我們嗎?”火棲適時打斷了她。
麒瑤不再猶豫,隻在心裏更加肯定,為了知道背後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會一直追下去,不論對方是誰。“我信。如你所言,我目前沒什麼其他願望,我隻想看見過去罷了。”
火棲舒心一笑,如他所料,麒瑤是不會放棄的。“那,現在開始嗎?”
麒瑤握住她的手:“等一下,剛才你說我的背後有胎記?”略去繁瑣的思考,忽而想起火棲前麵的話,捕捉到了重點。
“怎麼,你自己不知?”火棲好奇起來,胎記此事,她可是千年之身,怎會不知?
“此前,似乎沒有,不然,五姐會告訴我的。”麒瑤問起這個,是聯係起了上一次在靈焦那裏恢複的記憶,那時候救了他們兩個孩子的光,恐怕,從此處而來。
“這個問題,你留著自己解決吧。”火棲心有餘而力不足,提點到這個份上已是仁至義盡,“麒瑤,謝謝你……”低聲道謝,為了幾日來的照顧,又或是為了她的信任。
“火棲……”麒瑤無力支撐,摔向地麵,朦朧迷糊之中,看見了一滴淚,濺落在她臉上,溫度,尚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