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軌跡,隨著玄武的痛恨自己,回到了千年前。
……
“芳筱,不會的,你不會死的……芳筱,你讓我救你啊……芳筱……”玄武眼睜睜看著芳筱身中一箭,不求別他,隻待她點頭,她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可芳筱再次拒絕了。“不,玄武,生死有命……你既是神,就不該介懷……”芳筱奄奄一息的時候,眼裏也隻僅僅盯著她的心上人,然“玄武,要是下輩子,你能早點出現,我願意許你一世……彌補今生對你的……虧欠……
玄武……有緣再見吧……”
“芳筱……”玄武不顧她的想法,抬手便要施法,可竟是此刻,為何要是此刻……青龍的十年之約到了期限,那無法抗拒的力量湧出體內,“不……我要救你……芳筱……不……”芳筱耳畔的聲音愈來愈小,玄武因無法阻擋這股青龍留在他體內的力量,被召了回去。
“不!”直到來到三人麵前,他們喜笑顏開,他卻絕望了。
青龍還未開口,玄武冷哼:“她要是死了……我絕不原諒……”不顧三人,即刻而去。
曆時已久,當玄武再回到遙安鎮之際,白帳已起,喪燈早掛。就連芳筱的身後之事都已安置完善,他始終未能見她最後一麵……
“你果然還是回來了。”芳筱的夫君,憔悴心死般,於芳筱的墓前,拿出了玉佩,“這是她臨終前要我交付與你,說是賠給你的。”
接過玉佩,他也心痛如刀絞,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她何以還記得……
……
“定下十年之約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流連忘返是無用的。”青龍明白他的痛恨,是源於無法抵消自己留在他體內的那一絲力量。所以千年來,他不曾主動找過他們,甚至不斷修煉,更有甚者,自立一派。
“因為所謂的大義,她成親,我隻能去除妖降魔,來不及阻止……因為我和你天差地別的懸殊,她命在旦夕的時候,我隻能被你召喚回去,連最後一麵都錯過了……”玄武步步逼近,青龍,他最信賴的大哥。
“玄武哥哥,那你也不能責怪於青龍前輩。如果他能預知未來,就絕不會這樣做的。你們的情誼如此深厚,怎可因此就斷了啊?”麒瑤替他遺憾,不能見芳筱最後一麵,所以執念如此深嗎?可是,這和別人無關吧。“玄武哥哥?”
玄武靜止的腳步,那一刻他思量了太多。不時,青龍已來到麒瑤麵前。
“麒瑤,你是玉帝的女兒吧?私自下凡,不怕他們責怪你嗎?”青龍顯得通情達理,溫和的問她。
麒瑤想了想,點頭:“怕也不至於,母後和姐姐們疼愛我,不會懲罰我的,最多就是說幾句。父皇,父皇聽母後的,也不會罰我的。”
青龍聞言便又笑了:“那麼,你是打算一直跟著玄武了嗎?”側臉瞧著玄武,仍然置若罔聞。
“啊?”麒瑤驚訝,青龍為何說這樣的話?“我……”
麒瑤猶豫的那一刹那,和風而過,林子裏一陣陣香海也隨之飄逸,這是一個平靜的過於異常的地方。埋葬了玄武千年前美好情感,斷送了一份本不該存在的人神微妙的情意。靜謐的片刻,麒瑤,仍是下不了決心。
低頭撥弄小手:“我,是要還債的。還完了不就兩不相欠了嗎?”模棱兩可,麒瑤不敢輕易承諾,免得讓玄武更加難過。
“錢債好還,情債難償。”青龍執扇輕拍麒瑤的腦袋。
“哦。”麒瑤眼中的青龍,平易近人不失溫和,長得是俊秀清目,看著就賞心悅目。和她印象裏,高大無比,卻又冷峻不容靠近的形象,完全顛覆。
“走。”玄武抓著麒瑤的手臂,徑直朝前而去。
“原是三位上神和天庭的小公主大駕光臨啊!”雷音震耳,響徹雲霄。四處妖魔之風彌漫至此,血腥味撲鼻而來。四人被逼退後,剛剛站定,妖魔之首現身。
躲於一團烏黑的魔氣裏,看不清本相,也探不盡實力如何。
麒瑤卻憤憤然:“哪裏來的妖魔,竟敢無視我天庭條律,私自現身凡間,意欲何為?”不失公主風範,中氣十足,完全無所畏懼。
“笑話,我魔界豈是你等小小天界就可以插手管教的?我要你們來得去不得!哈哈哈哈……”如此囂張口氣,惹得麒瑤是怒火中燒,還沒出手,就被玄武帶在身後,護得十分安全。
四人被迫身置迷障之中,麒瑤卻依然被玄武牽得緊緊的。完全看不清周遭如何之際,能有這樣一個舍命相護的人,麒瑤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想起曾有一人,也如此溫柔待她。
眼前雖是模糊朦朧,可耳邊聽得諸多聲響,青龍和朱雀不斷與妖魔抵抗,不是抵不住,而是難以判斷。
玄武最終沉不住氣,加入戰鬥:“你站在這裏,哪也不要去。我很快回來。”麒瑤乖乖點頭答應。
可玄武剛走,一道金光照亮麒瑤,麒瑤一時受不了如此強光,遮住雙目。就是此刻,她被人一把拉走。
她驚然,抬眼看去,立即喜笑顏開:“雲闌哥哥!”
玄武聽聞,想要脫身已是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雲闌帶走了麒瑤……
若是已有溫柔,何必執著冷峻?
若是心有所屬,何必卑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