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最後一站,結束了。”夜十三站在百慕大上空,綻放魔氣,透過海水能看清海底已經破碎了一些的魔界通道封印,這破碎的封印就是她們返回魔界的方式。
夜十三右手中的初始魔法秘典自動翻開,她左手五指凝聚五顆冰元素召喚出海嘯精靈,把南蜻蜓,瑪娜,露西攬入懷中向海底遊去。
夜十三左手揉著新月脖子上的毛發,回頭望了一眼無際的天海,她發現將要離開地球了,卻是沒有一點值得留戀的,就好比在一家居住久了的酒店,無論居住了多久,離開時始終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夜十三自嘲的笑起:“這樣也好,來不帶一絲漣漪,走也輕鬆幹脆,於我於你,我們有過匆匆相別,有過短暫美好也都過去了。”
當要走了的時候,夜十三才發現心境的改變,其實她心頭對聞人禦天的恨也在快速的減少,畢竟不愛他了,有了卡爾她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恨與仇在卡爾麵前都不值一談。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夜十三俯身雙手抱住新月的脖子,新月一頭衝向海中,快速的向海底的封印地遊去,而夜十三知道她們身後肯定有追兵,綻放體內所有的冰元素,把整個海麵全部冰封,使其不能輕而易舉的攻破追尋。
然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在封印門口,夜十三見到了艾瑞斯,看他帶著幾個屬下的樣子,應該也是返回魔界。
“要做過一場嗎?上麵我的追兵很快就到來,我倒是無所謂,如果讓他們見到你這個惡魔,首先殺的是你。”夜十三警告他不要動手,以免一會兒追兵趕來,他們兩夥人都回不到魔界不說,說不定還要把命留在這兒,讓地球聯盟軍撿個便宜。
艾瑞斯對夜十三這個殺親凶手沒有太多的仇恨,不會因為夜十三殺了他哥哥就恨得不行,他們是魔族,一個在殺與被殺,吃同類屍體長大的種族,他們很多人都把感情看得很輕,強大自身才是最有力的保護。
艾瑞斯罷手命令身後的屬下稍安勿動,不要因為眼前的夜十三耽擱他們返回魔界的步伐,他沉聲道:“十三殿下返回魔界是理所應當之事,我沒有資格阻攔,但有一句話不得不提醒。”
夜十三也罷手伸手讓身後的南蜻蜓等人勿動,平息雙方一見麵的緊張火藥味。
“有話就快些說,不要浪費了你我的時間,如果是關於諸神之巔的事情,怒我一無所知。”
夜十三暗暗猜測,此次返回魔界,恐怕多位魔王都會向他詢問關於諸神之巔的事情,可她確實是一無所知,因為卡爾並沒有告訴她關於諸神之巔的任何事。
卡爾是精靈族王子,曾經與神界的部隊聯手在巔峰上與魔界一戰,三方可以說是同歸於盡,也正是如此才導致精靈族一跌不振,逐漸走向衰落的。
此戰被稱為諸神之戰,而夜十三並沒有參加戰鬥,因為她已經在地球被聞人禦天殺害了。
最終諸神之巔一戰活下來多少人,又是誰奪得最後的勝利,恐怕隻有卡爾才知道,目前為止,他是唯一一個被人知曉活下來的人。
艾瑞景一腳跨入破損的魔界封印,沉聲道:“你可以這樣給我說,可你要明白,其他十多位魔王未必就會相信,當年諸神之巔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隱瞞不了的。”
夜十三苦笑,不是她想隱瞞,而是卡爾真的從來沒對她說過,她也問過卡爾幾次,可卡爾回想起就是一臉的畏懼之色,從來都是閉口不談,不肯告訴他一個字。
雖然夜十三不知道諸神之巔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有一點她覺得非常可疑,神族和精靈聯手按理說可以穩勝魔族,可什麼到頭來三方勢力沒有一個人走下巔峰,唯一活下來的人就是卡爾,所以不光魔界想知道當年諸神之巔發生了什麼,就連神界也想知道,故而婭拉婭抓卡爾的目的也是其中之一。
一場可說是穩勝的戰局,最後卻是三方勢力全部覆滅,隻有卡爾一人活著,這裏麵充滿了太多令人值得尋找的秘密,所以艾瑞斯要問夜十三。
“快走!來不及了。”夜十三回頭一望上空,被她冰封千米的海麵被一股巨力打穿了,而這股力量她很熟悉,正是聞人禦天身上的傳來的。
夜十三抬手一拍新月的脖子,低聲:“快快快,快進封印,不能被他留下。”
聞人禦天的實力有多高強,二十年前的夜十三就知道是鮮有敵手,第六天魔王初戰時才能略勝他一籌,二十年已過,就算她恢複全部實力估計也敵不過他,可見起凶猛稠度,當然,如果他不厲害,當年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做了聯盟軍的首領。
“十三夜!你,要回去了嗎?”新月一腳跨進了封印,夜十三條件反射的自然轉過身,發現他並沒有出手阻攔她的痕跡,反而是像朋友之間分別一樣送行的目光望著她。
夜十三心頭泛起多種滋味,但唯獨沒有留下的感覺,她雙目視線轉放在腳下昏暗的泥沙上。
“不攔我嗎?”夜十三不知道麵對他該說些什麼,況且兩人實在也沒什麼好說的。
聞人禦天望著她的杏眼,恍有錯覺,兩人依舊是從前那番,可他微微搖頭,暗道給她新的生活才是最好的補償,他不能再傷害她第二次,那麼對她好,也是一種掀開她傷疤的錯。
聞人禦天嘴角掛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有些傷感,有些不舍:“不攔。”
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找不到說的出口的下文,盡管內心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用什麼身份。
夜十三突然發現,心頭對她的恨意竟然在快速的減少,而她雙肩也變的柔軟輕鬆了許多,不再是從前那麼沉重了。
“不攔我又來做些什麼?敘舊的話可沒時間。”
聞人禦天壓低了聲音道:“我隻想再看你一眼,現在已經看到,你也應該走了。”
夜十三知道他在催她趕緊離開,不然後麵的追兵來了,她在想要離開就要動手火拚了。
而夜十三沒有問他為什麼放她離開,也沒問他怎樣向後麵的追兵交代,也許就這樣給自己留下一個疑問,也是最好的結局。
新月帶著夜十三頭也不回的進了封印,留下聞人禦天望著破碎的封印發愣,最後垂眸,嘴角泛起笑容:“看到你現在生活的好,我真的很為你高興,期望下一次見麵時,你不恨,我也不再虧欠,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也許吧!”
“不和他道個別嗎?今後你們再相見很難了。”新月能感受到夜十三的變化,慶幸她正在一點點的變好,從曾經的噩夢中蘇醒過來,忘記從前所有的不快樂,學會了放下。
夜十三沒有向後望去,仰頭穿過一層層的空間網,讓微弱的電流穿透身軀,享受有一點點的疼痛和酥麻,她又仿佛回到了從前帶兵征戰各個世界的時候,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再是愛情的奴隸。
“魔界,我回來了。”
……
紫色的天空,淡淡的白雲,太陽依舊是金色,不過這兒的花草開得格外茂密,一株長得像杜丹的花更豔更大也更高,這草更綠更旺盛,如同魔界的子民一樣不停的攀升,隻因這樣才能在看似美麗的世界中存活得久。
小溪透明又清澈,小小的魚兒來回遊動,夜十三抓住瑪娜想要前去踩水的衝動,揮手摘下一片身旁樹上的葉子彈去,剛才的幾條小魚躍出水麵變成一米長左右,張開血盆大口拚搶以為是獵物的葉子。
“這兒是魔界,不是地球,看似美好卻處處隱藏殺機,下一次你可沒有這麼好運了。”夜十三提醒道,免得瑪娜在魔界白白送了性命怪她照顧不周。
南蜻蜓心有餘悸道:“路旁的花也是傳說中的食人花嗎?可是看起來真的不像啊!”
夜十三隨意的瞟了眼一米多高的紅花,點頭道:“魔界中越是漂亮的東西越具攻擊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食用任何的水和食物,花草樹木也最好別碰,提防所有陌生人,因為也許上一秒還在和你說笑,下一秒就會殺你剖屍體啃食。”
瑪娜特別的害怕,緊緊拉住夜十三身後的衣服:“你也吃過屍體嗎?”
這話一問,瞬間冷場,南蜻蜓,露西,包括新月都齊刷刷的盯住她,好像在審視犯人一樣。
而夜十三聽到後格外的平靜回道:“一萬個惡魔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吃過,我不是唯一的那人,我做不到什麼例外,我隻是遵守生存法則活下去,這就是魔界,吃與被吃。”
南蜻蜓身上起了雞皮子,跟在她身後有些膽寒,瑪娜則還好受一些,畢竟從小她就見到了雙親死在眼前,親戚保護她而死的場麵,不會太接受不了。
反觀新月聽了後沒有太多的想法和看法,也是因為她曾經生活在元素界,見過太多的種族,知曉這是每個種族的生存法則,作為旁人的她們沒有資格去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