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幾日跟血族那個公主關係還是挺好的啊,你喜歡她?”
“不喜歡。”
“那就好。但是就像現在這樣對她可不行,你要好好照顧她,對她好,不能讓她覺得你不喜歡她。”
“為什麼?”
“你忘了?我們的目的是還是整個血族。預言裏說她會是血族女王!她要是愛上你了,以後血族就是冰族的附屬!。”
“嗯。”
“所以你要牢牢地抓住她的心知道嗎?我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了父王,我會好好對她的。”
對,就是這樣的場景。
當時她躲在門後,隻是聽到了冰以辰的聲音,但是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隻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致命了。
我是不是應該相信他呢?還是……懷疑他呢?
我不是喜歡他的嗎?
那麼,既然喜歡,還要這樣去懷疑他嗎?
可是我……
“影兒?”在她無比糾結的時候,冰以辰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實話說她現在並沒有做好準備,並沒有……想好要怎麼跟他提起這件事。
於是她看著他,眼神裏的感情慢慢地消失了,冷漠的樣子在他眼裏格外的刺眼:“嗯。冰你怎麼又回來了?”
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但是他自己知道,千川影永遠都不會那麼冷漠地跟他說話的,即使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笑著對他說話。
本來他就是因為有些在意剛才慌忙地跑回來的王振卓才又回來的,所以現在更加在意了,也確信,一定是王振卓說了什麼。
而王振卓是跟著季擇軒走的,那就說明了,這些話很可能是他說的,並且,很可能是預言。
現在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預言並不是像以前一樣簡單地預示了他們即將遇到的危險,而是回顧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時間溯回,也算是季擇軒能力的一大亮點吧。
他隻是以為千川影一定是又在擔心了,所以才開口問了她:“剛剛我看見王振卓跑過來了,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隻是過來了而已……為什麼你就能斷定他一定說了什麼呢?”千川影盯著他的眼睛,內心有些刺痛。其實說起來,冰以辰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懷疑她不是嗎?要不然又怎麼會連王振卓過來都要這麼問呢?
她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
冰以辰聽到她的回話愣了半響,眼神裏的悲傷很快就流露出來了:“影兒你是在懷疑我嗎?”
他的內心如此真誠,完全看不出來有絲毫的雜質,千川影看著他痛苦的眼神,刹那間就又心軟了。
“沒有啦……我的冰……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呢……”她有些想哭,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什麼也沒有告訴他,什麼也不想說。隻是揚起一抹微笑,然後告訴他“我沒事。”
“影兒……”對於他的隱瞞他選擇了沉默,但是卻低頭,告訴了她自己心裏的想法,“是啊,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呢……”
可是未來的事情誰又清楚呢,現在我的我能做到的不過是拚命守護這個對你許下的諾言罷了,就再無其他了。
我所力所能及的事,也就隻是到此為止了而已。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了吧,影兒。”冰以辰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著,卻讓她更加失望了。
“冰,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吧。”她微笑著,但是那笑容裏卻藏著濃濃的淒涼。
“嗯,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吧。”
話說完的時候,千川影已經與他擦肩而過了。
銀發在他身後飛舞著,他卻在無法看清她的麵容。
櫻花花瓣不停地墜落著,他接住花瓣,卻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花瓣軟軟的,滑滑的。
觸感很好。
但是……他的影兒和他之間,似乎有了隔閡了。
“主人,你這樣辰王子會很傷心的。”淡琉兒從一旁的小道上走了出來,看見千川影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不明情況的她隻能盡自己所能去開導她。
這個時候薔薇也從她身體裏跳了出來,著急地看著她:“主人你怎麼可以被這麼點小事給絆倒呢?你對辰王子的愛難道會因為他不愛你而減弱嗎?”
“雖然不會減弱,但是總會痛苦的不是嗎?總會累的不是嗎?如果對方不喜歡自己的話,那自己喜歡他真的有用嗎?”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空洞,就像是丟掉了靈魂一樣。
“主人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不是說不管怎樣都會喜歡辰王子的嗎?不是說過無論如何的嗎?”薔薇是真的急了,冰以辰和千川影一直都是她憧憬的對象,一直一直都希望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但是看著情況,她的主人似乎已經開始有些迷茫了。以至於她一不小心又說了這個自從千川影失憶之後就被列成了禁詞的詞語“以前”。
淡琉兒連忙捂住薔薇的嘴巴:“你怎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啊!”
果然,還沒等薔薇開始後悔,千川影的臉色就又黑了幾分:“啊……以前我確實不是這麼說的,也說不定吧?可我記得嗎?現在的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嗎?我討厭自己,討厭世界,討厭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就我會失去記憶呢?那麼失去了記憶的我現在還是我嗎?”
她痛苦地跪坐在了地上,不停地詆毀自己:“反正我做什麼都做不好,反正我怎麼樣都追不上他的腳步了,那就這樣死掉多好啊!”
“反正我都不記得以前的他了,那麼喜不喜歡他不是都無所謂了嗎?不都一樣嗎?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你們倒是告訴我啊?不要這麼簡單就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這些話其實是觸碰到了她的痛處的,她也不想忘記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淡琉兒和薔薇都沉默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又不是第一天被唾棄了,你怎麼還這麼矯情?”突然之間,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午後的陽光輕輕地灑落在他身上,背著光無情的諷刺著她,卻又向她伸出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