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將一把刀握在了身後,準備隨時見血封喉。
“我知道的可多了,怎麼,要不要跟我交換?”
“你想要什麼?如果是審判官這個位置,那麼恕我不可能給你,如果你是想要以此要挾我的話,我想你的力量也敵不過那個結界,你是進不去的。”
“那如果是你的師傅呢?”
我毫不猶豫地扔過去了一把刀,回腿一踢,便把門關上了。我本不欲傷人,隻是這種情況已經不允許我細想了。她矮身躲過了我的刀刃,然後一個前衝,便直擊我的麵部。我側身躲過,揮出鞭子,便往她的腰身打去。
她足下輕點,整個淩空而起,握劍從上而下地刺了下來。我低頭扭身躲過,腳下一用力,便整個人滑到屋子的一頭,接著飛鏢齊出。她也不回頭,仿佛看到身後的飛鏢似的,劍往背後一伸,便徹底地擋住了。
“你到底想怎樣?我和你向來毫無恩怨,這個審判官的位置,你也從來都不稀罕,為何此時要與我爭搶?”
“我不是想要這個位置,但我不能任由你實現了那個預言,讓三界生靈塗炭。”
“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預言,那個就是一個傳言,一個傳說,這個所謂的滅世之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可也沒見三界有什麼動蕩,為什麼就非要除去他,他是無辜的。”
我實在是不懂,這所謂的滅世之子,已經存在了很久,這個所謂的預言,也在很久以前就開始流傳。
傳聞,三界之間,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以為滅世之子,這位滅世之子,從出生起便具有毀天滅地的超凡力量,隻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他得不到的。而具備這樣力量的生靈,顯然是讓三界為之震撼的。
大家既想要得到他的這股力量,卻也害怕在不經意間,會被反噬,甚至吞噬,從此從這世間消失。因此,久而久之,對於這位滅世之子的傳說,便越來越邪乎,傳說他會在成年之後,毀滅三界,生靈塗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可其實從一開始的傳說隻是,它具備著令人害怕的力量,是其他人無法得到的力量。可就是因為大家害怕,恐懼,甚至可以說是貪婪這份力量,才會久而久之變成了另一個傳說,所謂滅世,不過是世人的害怕,所謠傳出來的所謂預言。
可就是因為這麼個無端的傳說,每一個滅世之子,都會受到三界各路人馬的討伐,窮追猛打,因此每一個滅世之子,到了最後,下場都十分淒慘。有變成藥人的,也有變成練功的玩偶的,更有變成某些當權者的玩物的,總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正的生不如死,世間煉獄。
“無辜?殤兒,你不覺得這個詞從你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奇怪嗎?我們是審判官的後裔,我們注定不會擁有情感的,可你現在跟我說,你覺得他無辜?殤兒,你不要告訴我,你對他動情了。”
“不牢你掛心,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我自己負責,我自己的選擇,有什麼後果,我自己背負。”
“可有些後果,不是你能背負的,三界動亂,生靈塗炭,這就是你任意妄為的結果。殤兒,你是審判官的後裔,未來的神族執行者,你難道要看著這一切發生,都依舊無動於衷嗎?難道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人死在你的麵前嗎?”
什麼三界,什麼生靈塗炭,我什麼都不想管,這本來就不應該是我的事情,我隻要他,我隻要那個人平安。說我任性也好,說完無情也罷,我就隻愛著那個人,那個給了我姓氏的人,那個給了我溫暖和在乎的人,我舍棄誰,都不會舍棄他。
“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隻要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就好了。”
“我憑什麼要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就憑你自己的在意。不懂我的意思是吧,好,那我告訴你,我的靈玉具備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誰要是敢傷了他,那麼我就要讓這個天地來為他陪葬。”
我冷冷地注視著她,殘酷地說著。這也就是為什麼,我這麼放心地讓他待在禁地的一個重要原因,我的靈玉,不同於常人,它蘊藏著極其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是伴隨著我出生便已經存在了。
起初,這股力量並不明顯,但等我注意到它時,我便每時每刻都花了很多心思和功夫,務求將我的靈玉變成一件殺人的利器,既能殺人也能護人。
我從小便經曆各種不一樣的廝殺,暗殺,陰謀算計,如果不是我一早就注意到這股靈玉的力量,再加以提煉,估計我在就命喪黃泉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靈玉異於常人,也許是我們的製造者,在創造我時,無端加入了些什麼,才讓我如此特別。
而很明顯,現在的我要由衷的感謝這枚靈玉,沒有它,我就保護不了佐吾,我就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了。雖然曾經,我也怨恨過這枚靈玉,因為正是它,讓我麵臨了比別人百倍,千倍的追殺和暗殺,因為人人都想要得到這股神奇而強大的力量。
我因這股力量而受盡陰謀算計,卻也在此刻,因為這股力量而竊喜,因為正是有這股力量,我才能在神族的眼皮子底下,護著佐吾,那個傳說中的滅世之子。可我不顧他是誰,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知道的僅僅就是,那是我的同伴,是我唯一想要攜手行走江湖的人。
所以,正因為我們的處境如此相同,我才會那樣的在意佐吾,我不想他最後的命運跟我一樣,我更不想,在這個世間,被迫遵從自己命運的又多一人。既然我已經逃不掉了,那就用我的自由給他換一片天地吧。
既然我和他注定一死一生,那為何不讓他存活下來呢?他是滅世之子,具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他有能力與三界抗爭,可我,不過是區區神族審判官的後裔,我再有能耐,我也難以與三界抗衡,又談何逃離自己的命運呢?
“你把靈玉給他了?”
“蔣,不該知道的你就不要去問,三界的命運該是如何,那是三界的命數,那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改變的。三界已經殘害了無數的滅世之子,是時候給他一點補償了。”
“所以你想讓三界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來彌補他嗎?殤兒,你是不是瘋了,那隻是一條人命而已,可如果讓它活到成年,他會殺了我們所有的人的,因為每一任的滅世之子都會繼承上一任的記憶,這麼多代的記憶要是同時覺醒,那會是多大的仇恨,你有想過嗎?”
我聽到後卻笑得更加釋然了,是啊,你們殺害了這麼多代的滅世之子,現在卻來害怕別人的複仇了,那麼你們怎麼不在殺害他人的時候,預設一下今日的結局呢?
說是心慈人善,可實際上你們背地裏卻幹淨了這樣子那樣子的勾當,在你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回來報複?它們的力量雖小,可以呆呆地積累下來的仇恨和怨氣,足以毀滅一切。
“你難道就不在意嗎?那也是你的未來,那也是你的結局,你也會死在他的手上的,你現在放任它的成長,甚至將他護在了禁地裏,你這種做法本身就是催命的,他會殺了你的,難道你就甘願死在這種人手裏嗎?”
“蔣,什麼叫這種人那種人,他是魔族的人,本應是高高在上,受盡萬千寵愛的孩子,卻因為它的特殊體質,而被自己的族人用作藥人,如今甚至因為這麼個預言,而不得不成為三界殺害的存在,蔣,你覺得這樣公平嗎?你覺得這就是他應得的命運嗎?”
蔣一臉陌生地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似的,其實這番話我在很久以前就想說了,到底是誰規定了,我們生來的命運,到底又是誰規定了我們一出生就要斬斷情緣,生世孤苦無依,隻為了那該死的宿命,那悲哀的使命。
我們是有血有肉,有靈有魂的生靈,我們不是一塊木頭,不是一塊石頭,草木尚且有情,何況我們呢?難道我們活著就隻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宿命,為了這無端的使命,我們就為了這麼些東西,賠上我們的一生,甚至是我們的生生世世。
“蔣,我們是有血有肉的生靈,我們是應該有我們自己的生活的,我們應該有自己的情感的,我們不應該都聽從師父,又或者是所謂當權者的命令,我們就是我們,我們是獨立的個體,我們不應為他人而活,我們應該為自己而活。”
“殤兒,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自出生起,就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宿命,不一樣的使命,我們的歸宿隻有一個,那就是神族的靈淵,隻是要是我們做好了一切,我們可以毫無疼痛地離開,不然就要生世受盡靈淵的折磨,不死不生,殤兒,我不想變成那副鬼樣子。”
我又何嚐想要變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靈淵,那是我們都害怕的存在,靈淵裏麵是無數的怨靈,他們都是無法超生的存在,被神族判決在這裏,生世被困於此,彼此廝殺,吞噬,日夜不停。
在神族,犯了重罪的人都會被判決,扔進靈淵,受盡魂魄撕裂之苦,生世不得輪回。可哪怕我們一生都無犯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做好一切,我們最後的宿命也是這靈淵,隻是無痛無苦罷了。
一日為神族的人,便隻能終身是神族的人,無論生死,都不能離開神族,所以我們生在神族,自然死也隻能將魂魄和軀體留在神族。我看著無數的同伴因為害怕而嚐試逃跑,最後被抓住,無情地投入了入靈淵,那聲聲的尖叫,那痛苦的呐喊,我永遠都忘記不了。
為什麼他們就能這麼輕易地處決一個生靈,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人一個改過的機會,隻是那麼小的一個錯誤,為何竟要奪走一個生靈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要身受魂魄撕裂之苦。有些人甚至是無罪的,僅僅是因為害怕而逃走,卻被冠以叛逆之名,永墜靈淵。
難道這一切就是正常的嗎?難道隻因為我們生來是神族的人,所以就隻能永遠地聽命於神族,最後為他生為他亡,連自己的一點點自由和快樂都沒有嗎?
“蔣,我想為了他再拚一拚。”
“若他才是最後背叛你的人呢?殤兒,你遇見他真的是一場偶遇嗎?你就沒想過這可能是另外一種陰謀嗎?你剛好去執行鏟除邪惡之子的任務,他就出現在你回來的路上。他與你相生相克,卻恰好與你的靈玉相配,全無阻隔之力,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想說這是魔族的陰謀算計?”
蔣認真的看著我,卻沒有再說話。我低下了頭,不再看她,靜靜地看了看手中的利刃,我在想,有一天,會不會這利刃上沾滿的都是我自己的血?
“殤兒,你真的想好了嗎?背叛神族,你會遭遇的可不是普通的天罰,作為神族的一員,我也不可能就手旁觀的。”
“蔣,謝謝你的提醒,我自己選擇的男人,我自己相信,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們不得不兵戎相見,蔣,你不必手下留情,我也不會為此感到心寒。我和你,和神族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我不願被束縛在這裏,寧死,我也不甘願被困在這裏。”
我笑著將刀刃收回到刀鞘裏,然後便信步與蔣擦身而過,走了出去。
“殤兒,活著回來,我還想跟你比拚一番,記住了,你我今日,未分勝負,我等著跟你決鬥的那一天。”
我聽著蔣在我的身後大聲地說道,我卻沒再回頭,伸出右手,向後虛晃一劍,我知道,蔣明白我的意思。當初,我曾經跟她一起完成一個任務時,當時也是遇到了不能隨意說話的情況,我打出手勢,暗示他人卻沒人看得懂。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蔣卻突然衝了上去,漂亮地按照我的指示,完成了任務。後來,在我們規程的路上,我問她,怎麼在那個時候衝了上去,是巧合嗎?蔣當時輕蔑地一笑說,這麼簡單又愚蠢的手勢,誰會看不懂啊。
我當時就笑了,然後,她的耳朵就微微紅了,她這不好意思的炸毛模樣,著實有趣了。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明白,那我又何必多言呢?對於我們這種存在而言,同伴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的存在了。
對於我們這一類人,不相殺相殘,相互算計,已經算是難得的了,更別說是同伴間彼此信任了。所以,對於有些特殊的蔣,我還是有些感情的,而如今我在打出這個手勢,便是在告訴她,我記得,我還會回來的,然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卻是我最後一次看見蔣了,因為等我從考核場上歸來時,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一路走向考核場,心裏麵想的最多的依舊是佐吾,想他的笑容,想他的溫柔可愛,想他的一切,佐吾,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等到了考核場,我才發現,神族基本的在位者都到齊了,我的師傅正坐在最靠門的位置,他見我來了,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殤,你是否願意參加我族的審判官的考核。”
“殤兒願意。”
“好,既然你有如此的膽魄,真不愧是我們神族的一員。來,此處前去便是考核場,你進去後需獨自一人麵對所發生的一切狀況,生死不由人,你確定好了嗎?”
我俯身行了個大禮,以此表示我的決心,接著他們便讓使臣帶著我,到了大堂後麵的考核場。我一進大門,身後的使臣便趕集關上門,有多遠跑多遠,有多快就逃多快。我聽著他逃跑的腳步聲,還有那關門的力氣,我不禁有些好笑。
這考核場隻針對接受考核的人,又不會隨意攻擊旁人,用得著這麼害怕嗎?還有那些當權者,要不要一臉的送殯模樣,仿佛我有進無出的樣子,這真不是個好兆頭啊。我師傅也是,就那麼揮揮衣角就閃人了,都不多關心關心我這個徒弟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專注地看向這個考核場,別看他一派風平浪靜的樣子,就這個不大的考核場,都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汝是何人,為何擅自闖入考核場?”
“在下是神族審判官的後裔,來此接受審判官繼承者的考核。”
“哼,又是一個不要命的來了。好啊,這裏便是考核場,審判官的考核一共有四關,現在就開始你的第一關吧。”
說完,整個考核場便恢複了安靜,靜的仿佛隻剩下我的呼吸聲。我放下了抱拳作揖的雙手,抬頭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傳聞中恐怖之極的考核場,卻絲毫都沒有發現。
可越是這樣,我卻要越加小心了,因為往往最正常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所在。我試了試向前走了一步,發現沒什麼問題,便執劍一步步向前走去。
就這麼走了好一會兒,周圍都沒發生什麼事情,可我的心卻越發緊張了,因為我發現不管我怎麼走,我都走不到對麵去。
在這裏,時間和空間仿佛都被扭曲了,我隻能約莫地估計到我大概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可以我的腳程,雖然我走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可能還會因此而耽誤了不少時間,可那也不至於,我會走到現在都走不到到對麵去吧,明明是隻有幾步的距離。
最初,我以為是八卦的陣法,所以按照八卦走了幾步,卻發現距離反而被拉大了。於是我又按照別的門路再走了幾次,卻發現,我依舊無法拉近我和對麵的距離。
要是在別的地方,這麼繞上一些路程倒不是什麼問題,可我慢慢發現,這周圍的空氣好像是有問題的,聞久了,會讓人有頭暈目眩的感覺,而且還不是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就是你明明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可這些畫麵卻讓你仿佛身臨其境。這不會第一關是怎麼破滅幻覺吧,如果考核的第一關,真的是幻覺的話,那不就意味著,有可能我剛剛走了這麼久,其實都隻是在原地,我從未離開過大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著,便想要停下前進的腳步,卻不想,突然身後傳來轟隆一聲,整個空間都好像被震動了。我嚇得趕緊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四周竟已經不再剛剛的大堂,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竟變成了一個湖泊,而我則站在湖的正中心的一塊凸起的小礁石上。
而剛剛那轟隆的一聲,便是原本的門變成了現在的瀑布,然後發水向我直衝過來。我看著這周遭突變的一切,不禁有些吃驚,這,這也太真實了吧。我仿佛都能感覺到喝水的冰涼,還有那瀑布聲,簡直是如雷貫耳啊。
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了,那瀑布像長了腳似的,隻向我衝來,這麼大的瀑布,哪怕我識水性也沒有用,就那個力度,我也會被直接拍進湖底的。我趕緊施展起輕功,向岸邊飛奔而去,卻不想,明明近在咫尺的河岸,我卻怎麼都到達不了。
等一下,這隻是幻覺,那就意味著,我現在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存在,既然這樣,這瀑布說不定也隻是我的想象,那這河岸,也是一個道理了,要是這樣的話,我還不如直麵這來勢洶洶的瀑布,說不定內裏還與解決的法門。
不管怎樣,也總好過我現在,壓根兒就到不了河岸,而且這麼跑下去,這麼不計餘力地耗損真氣,卻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這樣不就於事無補了嗎?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麼損耗下去,就這麼一關,就夠把我直接耗死在這裏了。
心裏想定,便轉身朝著瀑布飛身而去。幾步,我便已衝到了瀑布前麵,然後我運氣在刀,直接向瀑布劃去,這樣我就能安全地通過去了,避免了溺水的可能性。
卻不想,當我一劍砍過去的時候,這全是水的瀑布,竟堅硬如鐵,我一劍下去,竟毫無反應,我稍微楞了一下,正想加力看了下去,卻不想,那瀑布中竟突然憑空出現一個漩渦,然後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整個吸轉了進去。
在這個漩渦裏,我完全沒有了方向感,整個人都被甩的七葷八素的,完全做不出反應,我不禁心底暗暗叫苦,不想,禍不單行,突然在漩渦深處湧現出大量的水花,一下子就把我嗆暈了過去,然後我眼前一黑,便全然沒了反應。
“殤兒,殤兒,醒醒,醒醒,吃早飯了,再不醒過來,早飯我就都吃掉了哦。”
誰,是誰在叫我,這聲音為什麼那麼熟悉,等等,這聲音,我聽過的,是在哪裏。
“殤兒,起床了,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我腦袋裏的疼痛慢慢散去,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隻略微地看見一個人影。
“你是誰?”我眨了眨雙眸問道。
“殤兒,別鬧了,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們說好的要去看日出的。”那個人帶著笑意的說道。
他的語氣讓我覺得我就是個胡鬧的小孩子,而他就是那個縱容著我胡鬧的小大人。我使勁地睜開眼,想要開清楚到底是誰,可等我終於看清的時候,心底卻不是吃驚,而是深深的恐懼了。
“佐兒?等等,你怎麼在這裏?誰把你抓來了這裏?這是神族,你不能進來的,快走,這裏很危險,他們會殺了你的。”我著急地抓住他的手說道。
“你說什麼呢,還沒醒呢。什麼神族,那是什麼東西,我和你是遊曆江湖的俠客,我們剛好來到這裏,你說想要看這裏的日出,昨晚特意讓我叫你的啊。”
俠客,那是什麼東西,這不是佐兒,不是我的佐吾,他是誰?為什麼擁有跟佐吾一樣的臉,連聲音還有說話的語氣,神態都那樣的相似。等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是,我是誰?
“你是我的妻子啊,我們昨日才成親的,你忘記了嗎?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隻是你一直都不肯嫁給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成親,我們昨日成親,是啊,我們昨日成親的,我們是並肩作戰的俠盜之士,我們昨天來這裏是想要看這裏的日出的。可是,腦海裏總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不是的,你不是這裏的人,這個人是騙你的。
“殤兒,你到底怎麼了?”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一場夢,千年的經曆到最後還是回到了起點。
“沒什麼,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