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還是隻能低頭

“蔣,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殤,我所想要的還是跟當年是一樣的,隻是現在,我不能就這麼丟下這個孩子不管,蔣,這個孩子真的不是這個棋局裏的人,他真的是無辜的,我的這雙鬼眼,與她沒有關係。”

“殤,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你命中遇到的人,都是與你有著必然的關係的,殤,不要在這裏騙我了。我是蔣,我再沒有用,我還是了解你的,我在傻,我也是懂得當初的一切的,殤,你到底在計劃著些什麼,我還是能猜得出拉的,隻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嗎?其實在我設想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有想過,這一切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我要是能打到這些目的,是根本不太可能的,可是,我還是想要去嚐試一下,我還是想要去拚一次。

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佐吾,亦或是為了蔣,為了宇昊,這一切,還是值得我去這麼做的,畢竟,如果隻是用我這麼個破碎不堪的靈魂,就能換的他們所有人的平安,我想我是心甘情願的。

“殤,哪怕你是用上了鬼眼的力量,那也是不太可能的,殤,你要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所計劃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還是當年的那個殤的基礎上的,如果你是想以你現在這副樣子,去完成這一切,殤,你就是把自己的命都賠上了,也不可能實現!”

“蔣,世事無絕對嘛,不試一下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還有,蔣,這一切本來就是命定的,我如果不去這麼做,隻怕這一切將永遠都沒有辦法停止了。”

“嗬,沒有辦法停止?殤,難道你覺得,你就可以將這一切停止了?殤,難道你覺得就憑你的一己之力你就可以把這一切都停止了?殤,這過了幾百年,看來不止你的品位下降了,你的智商也幾乎為零了。”

要不是嚇尿還隔著一麵牆,估計我真的會就這麼衝過去,直接把蔣揍一頓,好解解我心頭上的惡氣,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忍一下吧,小不忍則亂大謀嘛。作為一個聰明的人,我還是知道在這種時候,該怎麼做的。

“殤,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那邊打什麼小主意!我告訴你,今天,不對,現在,要麼你把鬼眼給我,要麼你就講這一切放下,不然,嗬,這個男人,就死定了。”

“宇殤,你不要相信他,他不會真的傷了我的,這個人也就嚇唬嚇唬你,不然怎麼回到現在,還能這麼優哉遊哉的跟你在這聊天,她......”

“蔣,不要傷害她,你也不想受傷字啊多一條無辜的人的性命的,再說了,蔣,這一切你難道還想不明白嗎?以宇昊為中介,將我把我引來這裏,一直牽絆住我,然後現在又說出這麼一番說辭,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的嗎?”

不止是我,還有蔣,佐吾,以及靈使,我們本來是早就已經分開了的人,怎麼就會在現在這一刻,突然的就這麼齊聚一堂的呢?這要是說出去了,誰會相信啊。

靈使,是曾經的魔族的人,是魔族的至尊,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竟然變成了單純的靈使,而佐吾,曾經的魔族棄子,曾經的滅世之子,怎麼搖身一變,就變成現在我都認不出來的魔尊大人了,而且還是鬼眼的擁有者,這其實真的很刺激我的三觀了。

“殤,我從來不曾想要傷害任何人,可是現在,這樣子守住原則和底線的我,到底有獲得了洗什麼,我得到的,都是傷害和背叛,就像你一樣,你護著的人,都隻會給你帶去傷害,我是真的不明白,這樣子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

“為了活著,為了那有可能的改變,為了那幾乎微弱到沒有的可能,蔣,我們活下來了,我們在那一片的刀光劍影裏活下來了,我們沒有成為祭品,我們沒有成為神族下一任的審判官,我們沒有成為他們的血刃,他們的棋子,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很成功的嘛?”

“殤,我不覺得,我真的不覺得,殤,如果不是我們當初叛離神族,現在,我們還是那個悠閑的孩子,就算我們算不上是孩子那般單純,可是我們也還是可以無憂無慮的,起碼我們不用像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呢,貴不貴的,我都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

為了自由,為了不再成為別人的屠刀,我們的確是付出了很多很多,我們的確是經曆了別人沒有辦法想象到的一切,可是,蔣,我們已經付出這麼多了,我們已經做了那麼多不得已的事情了,難不成現在,我們竟然要放棄嗎?

“殤,放棄吧,我真的累了,我想你也累了,要不然,你也不會留在這個凡人身邊,就算她是帝王,他也隻是一個凡人,他終究沒有辦法和你一起終老,很快,你們就會分別,你隻能看著它徹底的忘記了你,然後墜入輪回,殤,你願意看到他和別人雙宿雙飛的樣子嗎?”

蔣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是啊,宇昊隻是一個凡人,她是不會和我一起終老的,因為我的壽命,比他的要長得多,一個是神族的生靈,一個是人界的凡人,我們根本就不會在一起。

隻是,既然我們注定沒有辦法在一起,那又為什麼要讓我們相遇呢?宇昊,你可知道,我有多貪戀你給我的溫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那麼一點點,我也是那樣子的渴望著的。

“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在意的事什麼,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要放棄,可是,殤,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放棄,這一切,到了最後,還是會算到你的頭上的,這一切,終究難以結束,你想要的一切也不會有的,殤,認輸吧,我們回去吧。”

“不可能,蔣,不可能的,不管你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神族,那可是神族,你到底想過沒有,以你我現在的身份,你覺得回去之後,我們還可能活命嗎?蔣,你不要太過於天真了!”

“那嫩怎麼樣?殤,你倒是告訴我啊,我們能怎麼樣啊?哈?我們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不管是哪,都不會接納我們的,神族,魔族還是人界,殤,你告訴我,我們能去哪?”

蔣的崩潰我不是不知道的,因為曾經我也這麼崩潰過,我也不知道,到底該何去何從,可是,不管最後是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去放棄的,因為,隻要我放棄了,那就代表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去改變著一切了。

我不想回道神族,我不想回去那個將我的命運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神族,那個地方是我噩夢的開始,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殤,隻要你有鬼眼,神族就一定會再次接納我們,你的鬼眼就是我們的護身符,有了鬼眼,我們就什麼偶不需要害怕了,我們就不需要想現在這樣,東躲西藏了,殤,其實神族應該是知道我們的動向的,不然怎麼可能我們會在這裏相遇,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當然知道,這是神魔人三族的交界處,是三不管的地方,在這種地方遇見,本來就是很讓人起疑心的地方了,再者,我們相遇的時間也太過與巧合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堅持著,要找到宇昊的原因了。

因為在這裏,隻有一個人是人界的,那就是宇昊,隻有他是人界的帝王,至於我們其他的人,都是神族活著是魔族的生靈,而哪個重要機關的開啟,需要的便是神魔人三族的合力了。

“殤,隻怕你也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吧,這就是你才想的那樣,是神魔人三族交接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三不管的地方,可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你起疑心嗎?那麼好,還有現在這個時間點,難道你就不會想到什麼?”

“蔣,是你多慮了,這......”我有些蒼白的辯駁道。

“哈哈哈哈,殤,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傻子,原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的,那麼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殤,你明明是知道這一切的,可是你卻選擇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告訴我,導致了現在的這個局麵,殤,我恨你,我恨你!”

蔣近乎崩潰的哭泣,讓我明白我是真的做錯了,如果不是我,也許現在我們就不會在這個地方相遇,也就沒有什麼神魔人三界的聯合,也就沒有所謂的三界的詛咒了。

“蔣,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蔣,你要相信,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真的很不容易的了,蔣,我們真的不能就這麼放棄的,如果現在這個時候放棄,我們就真的會失去所有了,你也不想則樣子的,蔣,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辦法了,也是哦們唯一的出路了。”

“怎麼,殤,你還嫌自己不夠瘋狂嗎?你現在這麼一說,就是說你想要進行你的那個計劃,你想要利用他們,殤,你真的是瘋了,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現在竟然想到要利用他們?我想你不是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蔣,為什麼不可能?他們已經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那麼久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這次唯一的機會嗎?似的,我們這麼做,的確是很危險,甚至可能到了最後,我們還是一無所有,可是,蔣,他們也一樣害怕的。”

他們也一樣害怕,他們會從高處摔下來,他們也會一樣害怕,如果他們在這次的計劃中不成功,那麼等待他們的便又是千百年的光陰,甚至更久,因為這世間估計很難再次出現,我們現在這種情景了。

當然了,神魔人三族拒收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是,現在奇怪和難得的就是,我們各自的身份,哈有我們相遇的時間以及我們所經曆的一切事情,都是跟當年我在神族裏麵的藏書閣看到的一樣。

滅世之子和鬼眼的命定之人終會相遇的,而他們是相愛相殺的命,至於魔族的魔王,與神族的審判官,又是一場命定的千年糾葛,而他們中所有的人,將於人界的凡人有著數不盡的糾纏,最後魂飛魄散,不得善終。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費勁一切都沒能夠真正的改變著一切,為什麼我已經試過放棄,試過蔣這一切扭轉過來,可最後我還是發現,我做的是無用功。

不管是我,還是佐吾,還是靈使與蔣,亦或是現在的宇昊,我們之間所有的相遇,竟然都是按照這一切的語言的軌跡來的,我隻想說,這一切到底真的是我們的劫,還是有人在背後安排的。

雖然命運是定了的,可是,還是又可以轉變的機會的,因為不管是什麼,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隻有變化,才是永運不變的東西。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總是想要勸蔣,不要放棄,因為一旦放棄了,這一切就不會再存在了,隻要放棄了,我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回去神族,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說神族已經對我們恨之入骨,就算他們真的寬宏大量原諒了我們,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們還是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了,我們之後會被囚禁,監控起來,一放我們再一次的叛變。

可是,這隻是我嫩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可這個結果,顯然也是不太可能實現的,因為,神族,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滿手血腥,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的神族,我們要是真回去了,估計就會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當然,蔣的考慮我也是表示理解的,畢竟,神族是我們曾經的家,神族是我們曾經的依靠,哪怕那裏在血腥,在破舊,那也畢竟是我們曾經的家,這一點不管是什麼樣,在蔣的腦海裏都不會徹底改變的。

不過,我不一樣,我從來沒有將神族當做過自己的家,因為隻有我自己明白,那裏用來就不是我的歸屬,我從來沒有在那裏感受過一絲的溫暖,我所感受到的都是冰冷和落寞,摯友血腥和殺意才是永遠伴隨我們的東西。

“蔣,神族,我們是回不去了,我知道,你是把那裏當做你的家,可是,蔣,我們已經離卡了,我們不可能再回去了,那裏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家了,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殤,隻要神族還在,隻要殺手營還在,我們就還能回去,我們就還有我們的價值,我們就不會擔心真的被舍棄,我們......”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遭際不存在了呢?你還會這麼想嗎?”

我有些突然地打斷了蔣的話。

“殤,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這些都不在了,你是指你一個人毀掉了這一切嗎?這不可能,殤,那各可是整個神族啊,那可是神族啊,怎麼可能就這麼突然的就不在了呢?就算你擁有鬼眼,那也不可能......殤,你......”

蔣的突然吃驚的語氣,已經讓我明白,想來他是猜到了原因了。

“蔣,我的這雙鬼眼,能通陰陽,能看清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我能看穿一個生靈的,難道我就不能看穿一切生靈的嗎?蔣,神族,氣數已經將近結尾了,我們現在就算回去,也不太可能會改變得了什麼的了,這也就是我之前為什麼會說,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蔣曾經所有的設想,我都已經想過了,可是在很多次的權衡利弊的情況下,我最終還是覺得,我們留在人界,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了,起碼,我們不用去躲避那所謂的天罰。

在人界,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當然,想宇昊這種特殊的例子我就不講了,要不是當初我一下子心慈手軟,或許就不會有以後的一切,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後來的溫暖,還有相伴的日子的那些情誼也還是真的。

比起魔族,還有,神族,人界已經是我們可以生存的很好的地方了,隻是,拿躲躲藏藏的日子是肯定不能免得了。

蔣之所以會說想要回道神族,有很大一個程度上就是,她不想要過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他想要光明正大的活著,可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蔣的所謂的藍圖,他所期望的一切,在神族,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

至於魔族,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按照佐吾的說法,當年,蔣跟靈使鬧得那麼的僵硬,那水火不容的關係,要是我們真去了魔族,這我估計,我們會直接被折磨致死的。

就算我是鬼眼的選定者,那也沒什麼用,佐吾還是魔族的滅世之子,現在的魔族至尊,隻要他的一聲令下,估計我也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殤,那,那就用你的鬼眼去改變著一切,我知道你是有這個能力的,不是,是鬼眼是有這個能力的。”蔣有些著急忙慌的說道。

“蔣,你知道的,鬼眼是有這個力量,可鬼眼也不是萬能的,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情,就算鬼眼有再強大的力量,那也是不可能實現的,鬼眼是可以看穿陰陽,看到前世今生,可那不代表,鬼焰能有這種改命之說啊。”

為什麼總是把鬼眼想的那麼的神奇,鬼眼的力量是巨大,克也不至於會是這個樣子吧,更加不會是現在這樣,那如果真按照蔣的說法,那這世間萬物,又該怎麼維持這一切的平衡,這所有的一切,又該怎麼協調?

“殤,既然你都說一切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那為什麼,你不嚐試一下這個,活著你嚐試一下了,一切就能改變了,鬼眼的力量是毀天滅地的,難道你就甘願就這麼成為亡命之徒?”

“蔣,激將法對我哦是沒有用的,我隻知道,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保住這條命,我隻想要屬於我的自由,我的尊嚴,我的生活。”

“暗獸,躲開!”

我趕緊伸手推了它一把,因為我的身子是半側開的,所以我也就沒留意到,那瘋狂攻擊者蔣和佐吾那個方向的藤蔓,一下子便全部向我和暗獸這邊襲來。

“佐殤,小心!不要......”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最後耳邊聽到的是佐吾擔心的喊聲,還有最後一幕,那瘋狂生長出來的藤蔓野草。嗬,這回真是,多管閑事,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了。

我拚了命的想要把纏上我四肢的藤蔓甩開來,還有那些不斷想要刺過來的倒勾,隻是很可惜,甩了很多次,我都還是沒能做得到,感覺到那些帶有細溝的藤蔓,漸漸地卷了上來,四肢上開始不斷傳來了刺痛。

“嘶......”

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巨力,突然的把纏在我周圍的藤蔓徹底拉開了,我艱難的睜開了眼,才發現,剛剛站在一旁的暗獸正一臉不爽的坐在我的身邊。

等等,一臉不爽?為什麼身為暗獸的它會有情感?還有就是,為什麼我要被一隻怨靈鄙視啊?

“咳咳,那個,暗獸,是你救了我?”

我有些猜測的抬起頭看著暗獸的側麵,斟酌了一下問道。

“殤,剛剛我們都沒能反應過來,卻不想暗獸直接一爪子下去,然後那些藤蔓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直接嚇得全部退得老遠的。”

蔣探過頭來,看了看暗獸的神色,然後又看了看我說道。

我看著暗獸那一臉淡然的神情,我不禁覺得我剛剛跑上去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明明人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輕輕鬆鬆的把這些都搞定了,我這上去湊的是什麼熱鬧......

“嗯?怎麼了?額,你想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又被一隻怨靈鄙視了,我是真的聽不懂啊,到底是誰規定了,神族的審判官就一定需要會聽得懂怨靈的話的,我這聽不懂很正常的,好不好?

再說了,我就算真的聽不懂,你也用不著,這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吧,你這麼鄙視你的救命恩人,你真的過意的去嗎?不過,這要真的算起來,我還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應該是,暗獸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吧。

好吧,這麼想來,我是根本沒什麼可以說話的地方了,不過,再怎麼樣,也是我貢獻了不少血液才將你召喚出來的吧,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呢?

“吾淩?你說你叫吾淩?”

我眼睜睜的看著這隻巨大的暗獸,用他那雙巨大無比,看起來十分不便利的爪子,在地上寫下了吾淩這兩個字,於是乎,我便吃驚的讀出了這兩個字。

“吾淩?我還無魂了......額,我沒說什麼......那個,殤這暗獸要怎麼處理啊?我們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吧,我們現在都還在逃命的路上,要是帶上這麼一隻龐然大物,估計,我們都不用走上幾步,我們就要被發現了。”

蔣原本還想吐槽一下暗獸寫在地上的名字,不過被暗獸冷冷的看了一眼,立馬便不敢再出聲了。然後,趁著暗獸沒留意,蔣便悄悄的伸手拉過我的袖子,輕言示意讓我過去一邊,然後便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聽到蔣的話,想了想,心裏也沒想到個主意,畢竟暗獸是怨靈的集結體,雖然說使用我的鮮血解封了他,不過解封了就不再是我的了,解封了他就有他自己的自由了,我要是這麼綁著他在自己的身邊,不也是一種不公平嗎?

更何況......我抬頭看了看暗獸,心下糾結了一下,更何況,這暗獸也不是我召喚出來,這暗獸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來,我隻不過是解封他的人罷了,而且,正因為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他才更加的麻煩。

剛剛解封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得到神族的筆下的氣息,一種情況是他真的灰飛煙滅了,可另一種情況卻是,他借著剛剛的一場混亂,找到機會溜走了。

對於我而言,我會更相信第二種情況,畢竟不管怎麼說,神族的王再怎麼弱,她也是神族的王,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掛掉的,那麼既然不是魂飛魄散,我也找不到他的氣息,那麼就隻剩下一種情況,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將自己藏進了這團暗獸裏,藏進了眾多的怨靈裏。

當然,那麼多怨靈包圍著,他當然會被侵蝕,甚至可以說,以他這種靈氣的王來說,對於怨靈,那就是最好不過的食物了,也就是說,它哪怕將自己藏了進去,躲過了一劫,但也不可能在那麼多怨靈包圍裏活下來。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辦法活下來,用我所不了解的辦法將自己的魂魄保護了起來,甚至連我這個神族的審判官都探測不出來。

那麼在日後,這將會曾為我們的殺身之禍的來臨了,我真的要為了這隻暗獸冒這個風險嗎?反過來,我真的要為了這麼個可能性殺了救過我的暗獸嗎?

“暗獸......咳,吾淩,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我在講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給你選擇,你選擇自己離開,或者是跟我們走,我們是一定要離開神族的,至於你自己的去向,還是你自己決定吧,你救過我,我也曾經幫過你,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我想了想,在心裏麵把各種想法都想了一遍,最後終於說了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暗獸吾淩在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任何的表示,蔣聽著我剛剛那番話,她臉上的那個恐怖的神情,我可不想去麵對了,還有她眼裏那滔天的怒火,我想,這火要是真的實體化的話,那麼我估計真的要被燒熟透了。

“蔣,你能夠不要這麼瞪著我嘛?我這說的又沒有什麼問題,我也就是就事論事罷了......”我有些理虧的說道。

“哼,殤,你別給我說你的那些大道理,你的那些大道理,你跟你自己說去,你跟你的佐吾說去,真是的,這可是怨靈,這可是暗獸怨靈,你知不知道跟他呆久了會有什麼副作用嗎?你是不是想被反噬了?還是說,你要把我們的魂魄都送給他當做食物?”

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稍微向後退了一下,心裏麵更是心虛的,不敢看向蔣那如有實質的,像是刀片般的眼神。

“蔣,這怨靈也不是經常反噬嘛,你隻要給夠他足夠的食物,就沒有問題了啊,再說了......”

“殤,這隻怨靈需要的食物,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嗎?它需要的是怨念,需要的是仇恨,是憎意,我們好不容易脫離了神族,脫離了這個讓我們無比痛苦的地方,你現在確實要回到這麼個地方去嗎?你現在把這隻暗獸留在身邊,就是把個隨時殺人的殺手擺在身邊,是同一個道理的!殤,我們要學會舍棄的,有舍才有得,你怎麼就不懂呢?”

蔣又是生氣,又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我,我聽著,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蔣的這番話。

她說的這些危險,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要讓我親手殺了暗獸,我還真的做不出來。

沒有傷害過我的生靈,我都不願意傷害他們,既然別人對我從無傷害,從來就沒有過想要迫害我的由頭,那麼,我又是為了什麼去傷害他們,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這不就是恩將仇報嗎?我真的做不出這種事情。

所以,我剛剛才會跟吾淩說,讓它自己選擇,若他選擇了自由,我們便就此分別,如果他執意相隨,我想我也不會殺了他,隻是這樣子就會有更多的麻煩了。

正在不斷的糾結著,身邊突然的傳來一陣陣骨頭的斷裂和重接的奇怪聲音,我連忙轉頭過去一看,剛剛還是一團龐然大物的暗獸,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隻十分小的,甚至可以放進口袋裏的小獸。

“吾淩,你這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暗獸吾淩直接幾個起跳,就躍上了我的肩頭,然後就趴在我的肩頭,接著就不在動了。

“殤,這是要怎麼樣......”

蔣也是一臉驚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也不敢再質疑下去了,畢竟暗獸吾淩就那麼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那股煞氣就從我的肩頭上直接傳開來了。

“殤,那,那我們走了?”

蔣吞了吞吞口水,然後有點不確定的拉了拉我的袖子,顫顫驚驚的頂著暗獸吾淩的煞氣眼光,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

“嗯,走吧,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攔得住我們了。”

“你都有隻那麼牛逼的暗獸匍匐在你的肩上了,你還要怕誰?誰要是一會兒衝上來,我們就直接將暗獸扔過去,直接就團滅了,好嗎?”

蔣又開始嘚瑟開來了,她這積極樂觀的小性子,還真是值得我好好去學習一下了。

“佐吾,我們走這邊吧。”

我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牽過佐吾的右手說道。

佐吾看了看我匍匐在我的右肩上的暗獸吾淩,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隻是伸出手來,緊緊地牽住了我。

“佐吾,我......”我看著佐吾那淡淡焦慮的神色,我還是有些慌張。

畢竟我們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都是因為我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我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堅持,或許我們早就逃離了這個地方了。

“佐殤,你不用說些什麼,我都懂,也理解,你的這些堅持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既然說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佐吾看著我堅定地說道。

“謝謝。”我聽著他這話,有些吃驚卻又有些欣然的說道。

“咳,你們兩能夠不要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嗎?我這邊表示很冷啊,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蔣輕咳了一聲,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聽見便看了看她,然後想了想,突然一個念頭就湧上心頭了。

“蔣,既然你這麼寂寞,不如我把吾淩給你吧,我看你們也挺適合的,一個逗比,一個高冷,配一對,正合適。”

我笑得一臉殷勤的指了指趴在我的肩膀上,假寐的暗獸吾淩,對著蔣說道。

“我才不要,就他這樣的......咳,不是,就是,嗬嗬,我這樣子的人,我配不上......那個,我們走吧。”

蔣一開始的盛氣淩人,突然的就熄滅下去了,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看我便明白了。

“哈哈,蔣,看來這個樣子,現在是有能把你製住的人了,你說對吧,啊,暗獸吾淩?”我笑得特別賤的對著蔣說道。

蔣聽到後,原本憋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的怒火中燒了,我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好了。

“佐殤,別在這裏欺負蔣了,我們還是到了安全地方再放心的調侃蔣吧。”

“佐吾,你這個腹黑男!”

蔣原本聽到佐吾的前半句話,以為佐吾是幫她說話的,所以她表現出一副感動的樣子,卻沒想到,佐吾後麵的話竟然是神補刀,頓時,蔣氣的大罵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快速的朝遠處走去了。

“哈哈,佐吾,你這說話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我看著蔣氣呼呼的背影,不禁笑的越發開心了。

“佐殤,我的其他方麵也很厲害的,不,是更加厲害的,佐殤,你還不了解嗎?要是你不夠了解,我不介意讓你再了解一次。”佐吾突然笑得特別奇怪的說道。

我聽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就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他,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剛剛佐吾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佐吾,你......”我氣結,卻又實在找不到說他的地方,隻能低下頭去拉著他的手快步追著蔣走去。

佐吾被我一路牽著,看著我紅彤彤的臉卻也沒再說些什麼,隻是一路都饒有趣味的盯著我看。

“殤,你們快過來,這裏大事不妙了。”

蔣站在我們不遠處,回身對我們大喊道。

我聽到後,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等我走到蔣的位置,看到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的時候,我的眼都直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我要是知道,我剛剛也就不會那樣子的問你了,殤,我們剛剛做的事情,跟眼前的這個場景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蔣皺著眉說著她的結論。

“這不是我們做的,看著手段也不像是神族的人做的,畢竟以他們的手段,隻怕會將案發現場全部銷毀掉,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留下痕跡,仿佛......”

“仿佛是誰牽引著我們去找到做這件事的人似的。”佐吾突然打斷我的話說道。

我和蔣聽到他的話後,不禁麵麵相覷,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作為殺手,隻會把自己的痕跡都銷毀幹淨,怎麼可能還想回留下痕跡讓人追蹤過去呢,這樣子不就是相當於是自殺的行為嗎?這也太奇怪了吧。

“佐殤,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一個殺手。”

“佐吾,你為什麼那麼確定?”

我聽著佐吾他淡定又肯定的口吻,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佐吾抿起了嘴,卻不肯再透露了。

“佐吾,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猜疑,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換句話來說,你是不是知道這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佐吾,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但那也僅限於,我們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我可不想被你背後插一刀。”

蔣在背後悄悄抽出了一把短劍說道。

我聽著蔣的猜疑和分析,內心其實也是不好受的,或許是因為,我和蔣是同一個殺手營出來的,自小受得培訓和教導是一樣的,所以到時我們的思維也有些相似,因而其實蔣的這些疑問,也是我的猜測,隻是,哎,我不願意這麼說出來罷了。

“佐殤,你相信我嗎?”

佐吾壓根兒就沒有搭理蔣的話,裝作看不到蔣從背後悄悄抽出來的短劍似的,隻是轉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認真的問道。

我皺著眉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佐吾的問話,我曾經就是因為信任他,才會讓自己身敗名裂,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掉落到如今深不見底的地獄裏,麵對如今這詭異的場景,眼前死的全是神族的生靈,而且死狀極其慘烈。

而佐吾對此的態度又是如此的曖昧不明,要是我貿貿然的說一句相信,我會不會又再次把自己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而且,這次還不隻是我一個人,我背負著的是暗獸吾淩的命,還有蔣的命,我們以後的生活。

正所謂一子錯,則滿盤皆輸,以前的我輸不起,現在的我更加輸不起,我已經為了一時的錯誤,失去了太多,我如果再錯一次,我真的怕,我會不會更加的萬劫不複?

“佐吾,你別在這裏用激將法,佐殤愛著你,她的腦子根本就不靈敏,也不像平時那般清醒,不會算計些什麼,但是我不是,我隻是一個旁觀者,你那些花花腸子在我這裏什麼用都沒有。”蔣一臉警惕的說道。

“蔣,算了,我們先離開吧,反正這件事情原本就不簡單。”

我斟酌了一下,最終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去,輕聲地說道。

佐吾聽到我這話,皺了皺眉,牽著我的手握緊了,緊的讓我不禁有些疼,我忍著沒出聲,隻是盡快催促著蔣離開現在這個地方。

“殤,你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到哪去了?你真的是......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能使出這種陰邪暗黑手段的會是什麼樣的人,這種這麼明顯又特殊的氣息,我不是神族的審判官,我都能察覺出來,你不要說,身為神族審判官的你察覺不出來!”

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向我喊道。

“蔣,知道又怎麼樣?蔣,我們的目的是離開這裏,而不是在這裏查案。”

“殤,你不弄清事情就這麼走掉,你難道不知道這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嗎?”蔣瞪大了眼睛,一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嚷嚷道。

我當然知道這樣子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後麵那一堆人很明顯就是我殺的,隻是很快,那些痕跡就會消失匿跡了,可是眼前的這一堆屍橫遍野,這明顯的痕跡,如果我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隻怕神族會把這筆賬也記在我的身上了。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本來就預料到會被神族追殺,隻是在這對燒焦了的屍體裏,有著人界的生靈,這就意味著,如果我不能澄清這件事情,那麼三界的追殺就是迫在眉睫了,而且還給了他們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嗬,在這種如此危險的情況下,我實在是不知道該相信說的話,而我也明白,蔣那麼生氣,為的又是什麼,為的不就是現在我這不要命的信任,不要命的蒙騙自我唄。

在明知道這一切的前提下,我還一個勁的偏袒佐吾,雖然我沒有明確的說出我相信佐吾,但我的態度和語氣,已經表明了,我已經不會追究這件事情的真假了,也就是說,哪怕是假的,我也會相信,哪怕不相信,我也甘願堵上一條命。

“佐殤,這是魔族做的,也就是我的家族,再準確點來說,是他們得知了我們的行蹤,逼著我們去的。”

“佐吾,不要在這裏說大話,裝好人了,這誰都能看得出來是魔族做的,隻是到底是誰把我們的行蹤泄露了,這個就值得你好好的說一下了。”蔣有些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