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決戰至死

“嗯,看來我們的這位神族的陛下,可不隻是暗中練了魔族黑暗禁術那麼簡單了,隻怕是,他練得已經是走火入魔了。”我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跟蔣說道。

“你給佐吾的那把劍,可是染滿了你的鮮血的,還有那些無辜的神族的暗衛的鮮血的,可即便是這樣,我們的這位神族的陛下,還是沒有收到一丁點的影響,隻怕這一招對他已經沒有用了,你......”

“蔣,把你的短刃給我。”我突然出聲打斷蔣的話道。

蔣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不過還是把腰間的短刃遞給了我。

“殤,你想幹什麼?你現在的傷勢可不允許你再上去跟那位陛下血拚一把的,這樣子,你不僅會害死佐吾,對整件事情也毫無作用,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這麼艱難才走到這一步,我們犯不著為了這個人而丟掉我們自己的命。”

“蔣,你都說了,我們這麼艱難才走到現在這一步,從以前的殺手,到後來的神族審判官,再到現在,三界不容的怪物,但是我們拿到了我們想要的自由,所以,哪怕付出再重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因為我答應過我自己,我會從這裏活著離開的。”

我笑了笑,耍了耍手中的短刃,稍微適應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便右手拿著這把短刃在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劃開了左手上的大動脈。

“殤,你......殤,你幹什麼!你瘋了,這麼大條傷痕,你是不是不把你自己的命當命,殤,我說了,我們犯不著在這裏,為這麼個人搭上自己的命,我們可以跑得掉的,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的傷已經很重了。”

蔣又氣又急的說道。

我看著蔣那跳腳炸毛的樣子,心下不禁覺得好笑,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傷到底還有多重,我怎麼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允許我這樣子的劃傷自己,隻是,如果不是這麼做,我們今天誰也不可能走出這裏。

“殤,我也是神族的生靈,我的血也是可以用的,為什麼你就非要用你自己的血,你......你這是信不過我嗎......”

蔣說著說著,就有些傷心的說道。

“蔣,你在胡說些什麼!蔣,這是神族的陛下,不是我們以往對付的敵人,他的招數和能力都在我們之上,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還磨磨蹭蹭的,蔣,我們今天就要掛在這裏了。何況,蔣,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團黑煙是有明確的方向的,也就是說他是有自我意識的。”

我看著蔣受傷的眼神,還有他那受傷的語氣,讓我忍不住立馬出聲打斷道。

蔣在聽到我的答案之後,雖然還是心有不忿,但最終也隻是淼淼嘴,還是沒說些什麼。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同意了我的想法和現在即將實施的計劃。

“蔣,趕緊守好附近,等到我和佐吾把這團真正的怪物解決了之後,我們就去找你,所以說,現在不是我們在這裏爭論誰去誰留下的問題的時候。更何況,你這邊的情形也不比我們那邊好啊。”

我指著不遠處逼過來的神族的新的一批暗衛,還有不少神族的當權者,嘖,這回真的是麻煩了,我們拖得時間太長了,害得現在都被那些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了,這次真的是要大鬧神族了。

“殤,各自作戰,各自小心,還是那一句,活著回來。”蔣轉身拿過身邊的一把扔在了地上的長劍說道。

“好,蔣,這次我們就當成是像以前那樣,我們攜手合作的一次項目。”

“嗬,殤,你到說得好,以前我們完成任務可是有報酬的,這回的報酬又是什麼啊,還有啊,這回的報酬我找誰要去?殤,我們是不是太虧了?”蔣在一旁輕笑著說道。

真是的,這個管家婆,都到這種時候了,怎麼還想著這些事情,真的讓我說他什麼好。

“蔣,這次的報酬就是我們的自由,這次的報酬就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我迎風而立,背對著蔣說道。

自由嗎?蔣聽著我這番話,不禁有些愣神,是啊,自由呢,雖然說這麼叛離神族,我們所遇到的追殺和脅迫不會比以前少,相反,甚至比起以前還要多的多,不過又怎麼樣呢,不過就是人活一遭罷了。

“殤,別輸給我了。”

“蔣,你好意思說我?這麼久以來,有哪一次的任務,是我輸給你的,蔣,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也不要小看我了。”

我笑著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向了佐吾那邊。

至於蔣這一邊,四周不斷有士兵圍上來,有長槍短劍的,更有不遠處的弩弓,這戰場也是夠吃力的了。

不過我相信蔣的能力,就像以前那樣,我們每次出的任務都是及其有風險的,我們每次的任務都是九死一生的,可每次我們都活下來了,既然這樣,這一次我們也一定可以的。

或許別人會覺得我們這種行為很是冒險,畢竟是把自己的背部交給了別人,還是一個和自己有著利益關係的人,並不全是情誼的人呢,這樣做或許在他們看來的確冒險,不過對於我和蔣而言,卻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佐吾,向後退,用劍擋住他的攻勢。”

我衝了上前去,然後立馬伸出長劍,替已經狼狽不堪的佐吾擋掉了其中一股黑煙。

“佐吾,你怎麼樣?”

他剛剛被我一推,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我明明沒用什麼力氣的,他怎麼就那麼容易摔倒了,不是有什麼傷是我沒看到的吧。於是,我便緊張的問了一句。

“我,呼,我沒事,就是這個太難纏了,我完全找不到破解處,不管我打哪,他根本就不會受到一丁點兒的影響,反倒是我,沒幾下就被他傷到了,嗬,還真是不公平,再這麼下去,估計,不用再過多長時間,我就要被打殘了。”

“嗯,我一開始以為他修煉的是魔族的禁術,所以以為身為魔族的滅世之子的你可能會更容易對付他,不過現在看情況來講,事情隻怕沒那麼簡單,我們的這位神族的高高在上的陛下,隻怕還不止偸練禁術那麼簡單了。”

“嗯?這是怎麼回事?”佐吾有些不解的問道,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前。

我一見他走過來,便趕緊側了側身體,以免讓他看到我左手邊垂下來的,血跡斑斑的左手。

“額,殤,你是剛剛又受傷了嗎?怎麼有股那麼重的血腥味從你身上傳來?”

佐吾一手執著長劍,一手拍了拍衣服,然後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眼前不遠處的那股黑煙問我道。

嗬,我能告訴你,我是剛剛又把自己的手給劃傷了嗎?我估計這麼說,你會不會把我給宰了?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是的確不容許我們多講了,因為剛剛受了佐吾一劍的那團黑煙,又開始逼近我們了。

“殤,你過來到底是幹什麼?你不是傷剛剛好嗎?你......啊,你的手!”

佐吾看見我那血淋淋的左手,嚇得眼睛都睜大了,我來不及找時間跟他解釋了,一把將染血的左手伸向那團黑煙的中心,果然,意料之中的,我的手周圍的黑煙立馬就不再攻擊佐吾,都一個勁的往我這邊來。

那些黑煙不斷地吞噬著我的血液,甚至有一些已經開始嗤噬我的血肉了,我疼的不行,死死的咬住了牙關,才讓自己不至於慘叫出聲。

“佐殤,你在幹什麼!把手拿出來,你再這麼繼續下去,你會沒命的!佐殤,聽到沒有,把手拿出來,你是不是想把你的手廢了。”佐吾緊張的大喊道。

我虛弱的回頭向他搖了一下,示意他不必驚慌,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想要直接跟他說的,不過失血過多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說點別的了。

我不斷在這團黑煙的四周搜尋著,卻還是找不到我想要找到的核心,嘖,不行,再這麼下去,我會沒命的,手上的傷已經很重了,這些怨靈都快要把我的骨肉給吞噬幹淨了,有些部位都已經看到森森白骨了。

“佐殤,你......”

佐吾剛想衝上前來拉開我,卻見我突然地像是抓住了些什麼似的,然後整個人便往後倒。於是原本想要勸說的話語,就在此刻變成了緊張,他慌張的抱緊了我倒下去的身體,接著便想要遠離這裏。

“殤,你,你這個叛徒,你,你把我的心還給我,你.......啊!”

那團黑煙突然傳來一聲大叫,然後便徹底的消失了,空氣中徒留下來的便是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那種讓人窒息的陰鬱感。

“佐吾......扶我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我努力的睜大著眼睛,不讓自己徹底的昏迷睡了過去,因為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我真的睡著了,隻怕我就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

“佐殤,佐殤,你在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佐殤,別睡,別睡,你剛剛不是說了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的嘛?佐殤,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說了給我機會的,你一定要兌現,佐殤,不要睡......”

佐吾不斷地在我的耳邊斷斷續續的說著,嘖,還真的不愧是一個話癆。話怎麼就那麼多呢,不過雖然表麵上是一臉嫌棄的我,心底還是感動的,終於有個人這麼在意我呢,真是好。

“我,我沒事,就是剛剛有點頭暈,你不要再晃我了,你繼續這麼晃下去,我不死,都要被你晃暈了。”

“佐殤,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可是好心不讓你睡著的說......”

佐吾一臉吃驚的看著我抬起了另外一隻沒有染血的手,摸著他一邊的側臉,癡癡地笑著。

“佐,佐殤,你沒事吧,你.......”

“喂,你們兩,不要在那裏調情了,我這邊都快要掛掉了。”蔣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大聲地叫嚷著。

真是的,煞風景的蔣啊,不過現在的確也不是時候,還是先把眼前的敵人解決掉先吧。

“佐殤,你在這休息一下吧,我過去幫蔣。”

佐吾有點擔心的看著我那血跡斑斑,垂在了一旁,幾乎動不了的左手說道。

“我沒事,我們快過去蔣那邊吧,不然要是一會兒再來多些敵人,估計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死撐著從佐吾的懷裏坐了起來,然後勉強的靠著佐吾的力氣站了起來。

“佐殤,你左手死死捏著的是什麼?”

佐吾緊緊地盯著我手裏握緊了的東西問道。

“這?這可是我們接下來活命的資本了......咳咳......”

我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雖然我已經盡力的把我的聲音壓下去了,可是很顯然,站在我身旁,一直留意著我的佐吾還是聽到了。

“殤兒,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又傷到了哪裏了?你先別動了,你的手都快廢掉了,你先在這邊,我能應付得來,我......哎,佐殤,你給我站住!”

我都懶得搭理他,跟個老媽子似的,煩都煩死了,現在這麼個緊張的時候,他還在那裏叨叨嘮嘮個沒完。

我甩開他的手,直接走向了蔣,佐吾一見我衣服豁出去的樣子,便也不敢再說我些什麼了,趕緊跑上前來,一把扶住我,趕緊向蔣那個方向走去。

“殤,快過來搭把手,我快支持不住了,我......我的那個天,你這是幹什麼?你的手,殤,你都做了什麼!”蔣原本還是抱怨的口氣的,一看到我的傷,便目瞪口呆的大聲嚷嚷道。

“蔣,你能不要這麼大聲嚷嚷嗎?剛剛我就被佐吾嚷嚷的耳朵都差點聾掉了,你們兩能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我沒好氣的一把砍下左手邊攻過來的士兵的首級。

“殤,什麼?我們大驚小叫,你確定是我們再誇張的大驚小叫嗎?你的眼睛沒問題吧?你都沒看到你的手所受的傷嗎?你看看,都已經重傷成這個樣子了,都已經深可見骨了,你還在那裏完全不顧她的傷勢,直接過來嗎?還說我們大驚小叫,是你自己太隨便了好嗎?”

蔣急得在那裏大聲的叫喊著,我看著她這樣子不禁覺得,真是的,以前也受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傷,怎麼就沒見她那麼緊張呢?

“殤,我跟你說,你別說以前,以前是受傷,可是沒有一次你傷成這樣的好不好,而且哪怕是重傷,我們也有神族的人給我們治療的,哪裏像我們現在這樣,壓根兒就沒有醫療部隊跟在我們身後好嗎?你再這麼繼續下去,我告訴你,我可不給你收屍。”

蔣一邊拿劍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敵人,一邊回過頭來生氣的罵道。

我無奈的看著怒火中燒的蔣和佐吾,內心裏的無奈是更加的重了,這兩個人真的是,合作無間啊。

“佐殤,閃開!”佐吾一把抱緊了我的腰,然後將我整個人原地抱起,一個旋身便躲開了不遠處射來的一把利箭。

“嘖,殤,快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我們就要支撐不住了,嘶,啊,你這個混蛋,敢劃傷我的臉,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蔣一把捂住臉上的那條細小的傷痕,然後揮舞著他手上的長劍便衝向了其中一個方向。

“佐吾,蔣,你們先退後,我......額,好吧,不要這麼盯著我可以嗎?那這樣好了,你們來,你們來好了,這是我剛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奪來的怨靈的靈心,本來怨靈是屬於魔族的東西的,所以,原本隻需要佐吾使用魔族的禁術就可以的,但是......”

“但是,由於現在這些怨靈被我們敬愛的神族的陛下給用秘術侵蝕了,所以現在要是想要使用它們,或者是讓他們唯命是從,唯一的辦法就是,神魔兩族聯手是吧,而現在,神族的就隻剩下我和你了,所以要麼就是你上,要麼就是我衝。”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多半也是我留下,蔣上了,隻是......

“殤,收起你那一套話,別說什麼這原本是你的事,不應該犧牲掉我,呸,什麼叫犧牲掉我,我還真是回咒我自己的.....行了行了,別再多說了,再說下去,估計我都要先於你,直接死在你的麵前了。”

“蔣,得了得了,你都對可以了吧,你行你牛你來,不過,你不帶這麼咒自己的,來,拿著,小心點,我好不容易才用血肉封印住它的,別一不小心解開了封印,讓那些怨靈跑了出來,那麼到時候我們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我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說實話,我其實真的很想笑的,隻是我全身的肌肉都疼的不行,哪怕是一點點的挪動,我都能疼的冒出汗來。

“佐殤,你還好吧?你,你怎麼了?怎麼滿臉都是冷汗?你......佐殤!”

我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眼前是佐吾緊張的眼神,還有耳邊傳來的佐吾著急和害怕的聲音。

抱歉了,佐吾,我是真的支撐不下去了,這失血還不是最主要的事情,主要就是我左手上的傷口,不斷的傳來陣陣的刺痛,那種疼痛仿佛讓我的神經都要疼起來了,右手上一直疼到上腦,然後又從腦袋蔓延下去。

“佐殤,不要睡,不要睡,佐殤,醒過來,不要,你不要睡......”

“喂,別喊了,殤隻是暈過去而已,我們再不快一點,她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佐吾的話。

真是的,蔣,你這麼詛咒我,你小心我醒過來之後,一巴掌呼到你的臉上。

“蔣,把那個封印解開吧。”

“什麼?佐吾,你要解開這個封印?你解開這個封印的話,我們全部人都要死在這裏?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殤剛剛不是說了嗎,他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怨靈給封印的,你現在解開它,這一切的努力不就白做了嗎?”蔣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佐吾並不搭理她,隻是目光堅定的看著我剛剛遞給蔣的東西,蔣握著那個東西,腦海裏不禁有點天人交戰了。

“蔣,把它給我吧,我是魔族的滅世之子,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處理嗎?”

蔣看著氣場全開的佐吾,心下不禁有些吃驚,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佐吾不過就是個魔族的怪物,隻是一個隻會利用別人幫自己做事,隻會玩弄人心的歹毒心腸的人罷了,然而此刻的佐吾,卻讓她有點刮目相看了。

“佐吾,我希望殤真的沒有看錯你。”蔣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佐吾,一臉珍重的說道。

佐吾拿過手中的東西,聽著蔣的話,輕輕一笑,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殤,我答應過你的,從此以後的血雨腥風,我都會幫你擋掉的,我再也不要站在原地,看著你不斷地往前衝,不管是陷阱,還是陰謀,你都是一副好像不怕疼不會哭的樣子,但實際上我知道的,你怕,你是真的怕,隻是你從來不說罷了。

“蔣,開啟你們神族的解封陣法,我們就在這裏,滅掉這一群的廢物。”

“魔族的怪物,你快束手就擒,不然等著你的就是比死亡更難受的封印,還有你,蔣,你原本是神族的殺手,是下一任的神族審判官,你現在竟然幫著外族人,還是我們神族的死對頭,甚至是魔族的滅世之子,你都不嫌髒!”

帶領著那群神族暗衛的其中一個滿頭白發的當權者,躲在那群暗衛的身後,大聲嚷嚷的說道。

蔣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嗬,殤說的沒錯,你們這幫神族的當權者,才是這世間最惡心的東西。

在這幫人的心裏,沒有感情,沒有對錯,沒有生死,有的隻是利益,有的隻是那些名利的東西,甚至,在這些人的眼裏,有的隻怕隻有他們自己吧,隻要傷害了他們的利益,隻要危及到他們的地位,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毀滅掉你,毀滅掉一切。

“他肮髒?嗬,神族啊,神族,我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給你們賣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