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抬手便將手上的石子扔向了他的臉。
“哎哎哎,都說最毒婦人心,看來這句話還真的就沒有說錯,你想毀了我的俊臉啊。”
“哼,你這張臉也是別人的吧,還好意思說我毒?你為了活下來,這千百年來,你都殺了多少無辜的人,你都占有了多少你的族人的軀體,這樣子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絲毫都不在意他的呱呱直叫,就這種浮誇的演技,我還真是沒有半點兒興趣。
“你要不是我的敵對,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成為好戰友的。”
“我不會和任何人成為戰友,在戰場上,有的隻是你死我亡,沒有同伴,沒有信任,有的隻是殺戮和利益,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不過你是用性命和自由的代價明白了這個道理,而我是從血腥的曆史裏懂得了這一切。”
“既然這樣,你和蔣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你的同伴嗎?我看得出來,你們很信任彼此。”靈使笑著說道。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想了想他剛剛的話。
“靈使,那你相信佐吾,相信你們魔族現任的少君主嗎?你跟在每一代滅世之子的身邊,你信任他們嗎?隻怕你對他們存在的隻是利用吧。靈使,你和我都懂,任何生靈之間存在的都是利益的拉扯。隻要利益一致,我們就是同伴,反之,則是敵人。”
最後這一句我是看著他的眼睛說的,靈使挑了挑眉,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我的殺氣,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那個人是誰不是我最關心的,我問你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們現在是利益的聯盟,你為了殺她,我為了滅世,我和你是站在用一個陣營裏的,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問,但我不想說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多問,畢竟我們隻是有著相同的利益罷了。”
說完,我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便轉身走了回去。
“抓走蔣的人沒那麼簡單,他們是用鎖魂鏈捉走她的。”靈使在我身後說道。
我腳步頓了頓,側過身去說了聲謝謝,便不再言語,快步向木屋走去。
“你們都去哪了?”
剛走了沒幾步,迎麵就撞見匆匆趕過來的佐吾。
“沒什麼,去河邊散散步。”不想與他細說,我便隨口找了個理由。
“你在撒謊,佐殤,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你......”佐吾不滿的說道,雙手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他被我這一舉動驚得斷了後續想說的話。
“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佐吾,你在考核場做的事情,我和你都清楚,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得了過去嗎?”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果然,佐吾一聽到,整張臉便變了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我笑了笑,不以為意,略過他,便走了回去。
“你要去哪?”
“找幫手,另外有時間就收拾一下,我找到那個人後,我們就回魔族。”我頓了頓腳步說道。
“你要去魔族?你瘋了,你是神族的審判官,你進去魔族,你會被魔族的氣息吞噬掉的。”佐吾有些著急的在我身後說道。
我抬手摸了摸我臉上這雙新的眼睛,心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看來佐吾還真的不知道鬼眼的力量啊,不過這樣也好,不知道便不會無法脫身,等這一切結束了,他還能做回自己,自由自在,倒也不錯。
“我死了,你不是更高興嗎?你不是恨我的嗎?神族的審判官可是你們魔族的克星,我們可是害死了你們魔族無數的族人啊,你不要告訴我,這些你都忘記了。”
“我沒有忘記,我隻是......”
“那就行了,那就不必多說了,我是你的仇人,我們生生世世都是相生相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總有一天我們會死在對方的手上,隻是現在,我們為了相同的利益站在同一個陣營罷了。”
我出聲打斷了佐吾的話,然後轉身快步走向了木屋。
他在聽到我的話,愣在了原地,等我都快走出了樹林了,他才匆匆地追了過來。
“你在找什麼?”
佐吾站在門口探頭進來問道,我懶得管他,在木屋裏東找找西找找的,奇怪,我明明記得機關是在這個位置的,怎麼就找不到了。
“我,我幫你找找吧。”
“你們是不是改動過這個木屋?”我皺著眉看著原本應該存在的機關,此刻卻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個被移動開來的陰影。
“啊,沒,沒有啊。”
還說我不會說謊,我看你也不會說謊,眼睛轉的這麼快,你也不覺得痛。
“把東西交出來。”我有些無奈地轉身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真的無語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收起來幹什麼,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不可,但是那把長劍是我一向使用慣的,沒了它我還真心不習慣。
“佐吾,你到底在跟我玩什麼,那把長劍不值錢,何況那把長劍是按照我自己的規格製定的,你用起來也不方便,你拿著有什麼用?”我疑惑地問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給你......啊,不是......”
什麼叫不打自招,他這種就是不打自招,我都懶得拆穿他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把長劍給我?開條件。”
“你,你要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去。”
“隨便你,把長劍給我,你愛跟著就跟著,死了自己負責。”我懶洋洋地說道。
他聽完後,一臉糾結地站在那裏,我都能感覺得到他的腦海裏正在天人交戰了。我真是不懂,之前還一副我不愛你,我恨你,我就是討厭你的樣子,可現在怎麼就一臉的在意和緊張,在我昏迷睡著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君主,你就把長劍給她唄,反正我們留著也沒用。”
靈使走了過來,站在佐吾身後說道。
佐吾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他說了什麼離經叛道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