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你這是何意?”李的師傅看著他徒弟的屍體,整個人楞了一下,然後突然回過神來,便氣急敗壞地轉過頭來罵我道。
“做我的本分。”我平靜地答道。
“做你的本分?哼,這一屆新上任的審判官還真是不一樣啊,一來就殺了兩個人,還如此的殘暴,這是我的徒兒,有什麼罪過,也應該由我來懲戒,哪裏就輪得到你了?還是說,你是因為我徒兒知道了你的什麼秘密,你想殺人滅口?你這歹毒心腸的婦人......啊!”
他還在那裏滔滔不絕地罵著,以為這樣子就能吸引得到我的注意力,趁我不注意,將他背後的淬了劇毒的銀針打向我,這兩師徒還真是像極了,手段都是那樣的狠毒,不過也是同樣的下作就是了。既然那麼相似,那就很可惜了,他們的下場隻怕也是一樣的了。
隻見李的師傅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他可能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原本應該施加在我身上的劇毒,怎麼就到了他的身上。
而且這毒性比起他原本的毒竟還要霸道許多。因為很快,他的全身就開始了腐爛,紅色的鮮血也變成了濃濃的黑色,甚至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他的徒弟也不過是全身腐爛,起碼還能剩下一副骸骨,不過他就沒那麼幸運了。
就那麼一會兒,他的全身就從表麵腐爛到骨頭裏,然後在最後,就隻剩下一堆骨渣子和一灘黑色的散發著難為的氣味,還帶有腐蝕性的液體了。
周遭眾人看到這一幕比一幕還要恐怖的場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隻嚇得牢牢地抓住身旁可以抓住的人或者桌椅。
“審判官愛卿,這是怎麼回事啊?”神族的王坐在上位微笑著問我道。
“回王的話,這兩師徒都想要蓄意謀害臣,先是李讓那位下官,在遞酒的酒杯裏下了混雜著劇毒的春藥,想讓臣死於非命,而他的師父則為了掩蓋著一切,指示李將之滅口,隻是李到死都沒想明白,這不過是他的師父布下的死局。”我鞠了一躬,彎腰恭敬地說道。
“此言何意?”神族的王狀似好奇的問道。
我回了一禮,請旨向周圍的侍衛借了一把長劍,然後走到那個下官,還有李以及他的師傅身邊,用劍挑開他們剩下的殘餘之物,接著便在這三堆東西裏找到了同樣的裝毒藥的瓶子,瓶子上麵蓋得章正正是他們這一派身份的代表。
“看來你很了解啊,那愛卿,孤有個問題不懂,你是怎麼看出酒裏麵的毒藥,還有他們師徒二人的的所謂毒計的呢?”
看著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心底不禁覺得惡心,這人真的是,要不要這麼寒摻人,這一切他不是早就料到了嗎?現在在這裏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是想要怎樣?
從那個遞給我毒酒的人開始,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的探子,早就在一旁看清了這一切,想必這些探子早就給他彙報了吧。哼,還真會裝,這場宴會根本就不是什麼慶賀宴,他舉辦這場宴會,不過是想借著別人的手來試一下我的本事罷了。
如果我沒有察覺,死的就是我,如果我察覺了,那麼正好,他就可以借助我的手,除掉了他早就想要除去的人,還可以不用背負任何風險和罵名。可憐這三人就這麼成了我的刀下亡魂,而我也不得不背負上眾人的猜測。
“回王的話,臣既是新一任的審判官,那麼臣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不然早就成了這背後之人的刀下冤魂了。如今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已經躍然紙上,王對此的追問是信不過我,亦或是信不過從考核場出來的審判官?”我絲毫不懼地回道。
“愛卿言重了,孤不過是多問幾句罷了。真是的,好好的宴會就這麼被打擾了,來人啊,將這裏清理幹淨,來,我們繼續我們的宴會。”王笑著吩咐好這一切。
我鞠了一躬,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我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位王的不甘心,還有周遭眾人對我的指指點點,這一回我沒有贏,卻輸掉了我的名聲和自由,這位王啊,還真是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的心機和謀略真的是比我高上很多,不過這也是我一時大意了,神族做事向來是不折手段的,隻是我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對自己的族人下此毒手,如果不是我警惕心向來較強,我估計也會成為那堆東西的其中一份了。
隻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其中的手段和陰謀竟超出了我往日認識的範圍,看來真是高處不勝寒啊,站得越高,那些陰謀詭計就越發的讓你覺得,這些人的麵目可憎,讓你明白何為殘酷。哎,如果不是為了佐吾,我想我永遠都不會想要站到這個位置上來。
不過,如果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我,換成像李那樣歹毒心腸的人,估計為此喪命的無辜之人隻怕更多吧。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為什麼王要大費周章地殺掉李和他的師父,以及那位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下官。
這幾人並沒有什麼利益結盟,平日裏做事,為的也是神族的利益,按理說,這樣子的棋子應該不是王的阻礙,反而應該是得力的幫手,相反,像我這樣子的人,隻怕才是王要忌諱的所在吧。
那麼既然這些理由都不成立的話,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原因,王想舍棄他們這些棋子,而想要把我培養成,又或者說是,逼我成為他的棋子,站在他的陣營,因為剛剛這麼一出,人人都會將李他們的死算在我的身上。
要是我沒有靠山,沒有身後的人的庇護,那麼隻怕這個神族是再也容不下我了,不過很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都打錯了,我從來就沒有想要一直留在神族,我站在審判官這個位置上,我為的不過是想要借此脫離神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