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領命。”我勉強地坐起身來,在床上行了一禮,鄭重地說道。
他們見我如此,便十分滿意,再吩咐了幾句關於之後的禮儀大典,便一一離開了。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不禁覺得有些諷刺和好笑。
我拚盡全力,賭上性命,為的就是連這最後的名字都失去了,啊,神族啊神族,還真是一個冷血,等級森嚴的存在啊。
“殤,不對,審判官,接下來你打算怎樣?還要回去找那個人?”
“蔣,沒有人的地方,還是叫我殤吧,我怕時間過去的太久,我真的會忘記我的名字了,神族之所以不讓我們以名字自稱,而是讓我們用頭銜來稱呼自己,不就是想讓我們在歲月的流逝中,漸漸忘記自己到底是誰嗎?蔣,可我不想忘記。”
“殤,你要知道,我們的壽命是很長的,更不要說,你現在是審判官,你幾乎是不老不死的,而他,他是魔族的,他的壽命雖長卻不及我們,而且,你要知道,審判官基本就是為了克製魔族而存在的,你和他,隻能活一個,這樣子的結局,注定你們不可能擁有感情的。”
我笑了笑,一不小心扯動了周身的傷口,我不禁疼的皺緊了眉頭,蔣見我這樣,便也不再多說,幫我蓋好被子,再塗了一遍傷藥,便坐在一旁看著我,讓我好好休息。
我感激地看了看她,原本還想問問當時我是怎麼出來的,卻實在是太累了,想著休息夠了,再細談這件事吧,就這麼想著,我便進入了夢鄉。
“不要,不要,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疼,啊,救我,誰都好,救救我。”
“殤,醒醒,醒醒,你怎麼了?殤,沒有人要傷害你,殤,醒過來!”
我突然嚇得尖叫著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蔣緊張地看著我的眼神。
“蔣?”
“我在,我是蔣,你怎麼了?發噩夢了嗎?是考核的後遺症嗎?”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眼裏全是迷蒙,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也想不起來夢中的一切,清醒過來唯一餘留下來的感覺就是恐懼,痛苦,掙紮和仇恨?我仇恨誰?神族?可我的感覺告訴我,並不是。
那又是誰?為什麼在夢境裏,我那樣子的無助,為什麼我會拿樣子的絕望,從心底翻騰而起的絕望,是怎麼回事,真的隻是考核的後遺症嗎?還是說,在考核場裏發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我才會現在這樣?
“殤,怎麼了?你發什麼呆?來,吃藥了。”蔣從桌子邊端過一碗黑乎乎的藥,走過來說道。
我看著這碗黑漆漆的藥物,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簡直讓人反胃啊。我皺著眉頭看著蔣,意思很明顯地在拒絕這碗湯藥。
“殤,別這幅嘴臉,所為苦口良藥嘛,這藥看上去是難喝了點,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有效嘛。”
你騙鬼呢你,我明顯看到你的臉上一臉的幸災樂禍,她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歡喝這種藥了,以前哪怕是受了再重的傷,我都寧願忍痛敷外傷的藥,寧願複原的時間拖長一點,我也不願意喝這種見效快,但難喝的要命的藥。
“蔣,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這藥,就,就不用喝了吧。”
“殤,這可是我熬製了很久的新藥,對你的身體啊,肯定百利而無一害,來,試試啊。”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她,還百利而無一害,我看你是想讓我當你的新藥的藥人吧,都說了是新藥,這人還一臉熱切的拿給我喝,要是我出現了什麼特別的反應,一命嗚呼了,我看審判官這個位置,她可以坐上去了。
“我不喝,我沒事,我......唔!”
我眼睛恨恨地直瞪著她,她竟然趁我不注意,直接扣住我的下巴,將一碗的藥倒進了我的嘴裏。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喝下去了大半,有些因為嗆到了,就咳出來了。
“咳咳,蔣,你,你這個落井下石的人,你竟然給我灌藥?你想弄死我啊你。”
“殤,你可是我新藥的藥人啊,我怎麼舍得弄死你呢?你就好好睡一覺,看看我新藥的藥效,很快就會顯現出來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蔣這個人,雖說沒有其他審判官後裔那樣,總是算計我,想盡一切辦法殺死我,隻為了得到審判官後裔考核這個資格。蔣跟我一樣,並不是很在意審判官這個位置,我是無所謂,她是不喜歡。
因為蔣是個藥癡,她特別愛鑽研藥物,不管毒藥還是解藥,她都要研製一番,久而久之,便成為了我們一族的高手,甚至,我使毒的本領,有些還是蔣指導我的,當然了,她也不是白白教會我的。
她教我使毒,我教她武術,因而,在無數個任務中,我們都依靠著彼此,闖過了不少的生死考驗。當別的同伴因利益而自相殘殺之時,我們確實在想盡辦法,怎麼去結束這一切,怎麼活下來,當然了,是一起活下來。
不過,蔣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她從來不會對你說,她對你的感覺,她隻會用她的方式,去表達她的關心和在意,去表達她的情誼,所以,在別人看來,她總是那樣的尖酸刻薄,更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會那樣的友好。
明明一個是心狠手辣,一個是歹毒心腸,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就不是相殺,反而是相助呢?至於這一點,我從來都不去解釋,蔣更加不會理會。我們雖算不上有多深的情誼,但起碼我們懂的彼此,我們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我們不會背叛對方,這樣就足夠了。
“蔣,以後你的新藥找專門的藥人啊,你老是找我幹嘛呢?”
“殤,你,哼,好,很好,我以後都不管你!”說完,蔣就氣呼呼地坐在了一旁。
我不禁心下有些好笑,蔣啊,真是口是心非的很呢,不過也正好,讓我耳根清淨一下,不然她有的煩我。
“蔣,我是怎麼被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