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我想為了他再拚一拚。”
“若他才是最後背叛你的人呢?殤兒,你遇見他真的是一場偶遇嗎?你就沒想過這可能是另外一種陰謀嗎?你剛好去執行鏟除邪惡之子的任務,他就出現在你回來的路上。他與你相生相克,卻恰好與你的靈玉相配,全無阻隔之力,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想說這是魔族的陰謀算計?”
蔣認真的看著我,卻沒有再說話。我低下了頭,不再看她,靜靜地看了看手中的利刃,我在想,有一天,會不會這利刃上沾滿的都是我自己的血?
“殤兒,你真的想好了嗎?背叛神族,你會遭遇的可不是普通的天罰,作為神族的一員,我也不可能就手旁觀的。”
“蔣,謝謝你的提醒,我自己選擇的男人,我自己相信,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們不得不兵戎相見,蔣,你不必手下留情,我也不會為此感到心寒。我和你,和神族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我不願被束縛在這裏,寧死,我也不甘願被困在這裏。”
我笑著將刀刃收回到刀鞘裏,然後便信步與蔣擦身而過,走了出去。
“殤兒,活著回來,我還想跟你比拚一番,記住了,你我今日,未分勝負,我等著跟你決鬥的那一天。”
我聽著蔣在我的身後大聲地說道,我卻沒再回頭,伸出右手,向後虛晃一劍,我知道,蔣明白我的意思。當初,我曾經跟她一起完成一個任務時,當時也是遇到了不能隨意說話的情況,我打出手勢,暗示他人卻沒人看得懂。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蔣卻突然衝了上去,漂亮地按照我的指示,完成了任務。後來,在我們規程的路上,我問她,怎麼在那個時候衝了上去,是巧合嗎?蔣當時輕蔑地一笑說,這麼簡單又愚蠢的手勢,誰會看不懂啊。
我當時就笑了,然後,她的耳朵就微微紅了,她這不好意思的炸毛模樣,著實有趣了。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明白,那我又何必多言呢?對於我們這種存在而言,同伴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的存在了。
對於我們這一類人,不相殺相殘,相互算計,已經算是難得的了,更別說是同伴間彼此信任了。所以,對於有些特殊的蔣,我還是有些感情的,而如今我在打出這個手勢,便是在告訴她,我記得,我還會回來的,然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卻是我最後一次看見蔣了,因為等我從考核場上歸來時,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一路走向考核場,心裏麵想的最多的依舊是佐吾,想他的笑容,想他的溫柔可愛,想他的一切,佐吾,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等到了考核場,我才發現,神族基本的在位者都到齊了,我的師傅正坐在最靠門的位置,他見我來了,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殤,你是否願意參加我族的審判官的考核。”
“殤兒願意。”
“好,既然你有如此的膽魄,真不愧是我們神族的一員。來,此處前去便是考核場,你進去後需獨自一人麵對所發生的一切狀況,生死不由人,你確定好了嗎?”
我俯身行了個大禮,以此表示我的決心,接著他們便讓使臣帶著我,到了大堂後麵的考核場。我一進大門,身後的使臣便趕集關上門,有多遠跑多遠,有多快就逃多快。我聽著他逃跑的腳步聲,還有那關門的力氣,我不禁有些好笑。
這考核場隻針對接受考核的人,又不會隨意攻擊旁人,用得著這麼害怕嗎?還有那些當權者,要不要一臉的送殯模樣,仿佛我有進無出的樣子,這真不是個好兆頭啊。我師傅也是,就那麼揮揮衣角就閃人了,都不多關心關心我這個徒弟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專注地看向這個考核場,別看他一派風平浪靜的樣子,就這個不大的考核場,都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汝是何人,為何擅自闖入考核場?”
“在下是神族審判官的後裔,來此接受審判官繼承者的考核。”
“哼,又是一個不要命的來了。好啊,這裏便是考核場,審判官的考核一共有四關,現在就開始你的第一關吧。”
說完,整個考核場便恢複了安靜,靜的仿佛隻剩下我的呼吸聲。我放下了抱拳作揖的雙手,抬頭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傳聞中恐怖之極的考核場,卻絲毫都沒有發現。
可越是這樣,我卻要越加小心了,因為往往最正常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所在。我試了試向前走了一步,發現沒什麼問題,便執劍一步步向前走去。
就這麼走了好一會兒,周圍都沒發生什麼事情,可我的心卻越發緊張了,因為我發現不管我怎麼走,我都走不到對麵去。
在這裏,時間和空間仿佛都被扭曲了,我隻能約莫地估計到我大概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可以我的腳程,雖然我走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可能還會因此而耽誤了不少時間,可那也不至於,我會走到現在都走不到到對麵去吧,明明是隻有幾步的距離。
最初,我以為是八卦的陣法,所以按照八卦走了幾步,卻發現距離反而被拉大了。於是我又按照別的門路再走了幾次,卻發現,我依舊無法拉近我和對麵的距離。
要是在別的地方,這麼繞上一些路程倒不是什麼問題,可我慢慢發現,這周圍的空氣好像是有問題的,聞久了,會讓人有頭暈目眩的感覺,而且還不是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就是你明明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可這些畫麵卻讓你仿佛身臨其境。這不會第一關是怎麼破滅幻覺吧,如果考核的第一關,真的是幻覺的話,那不就意味著,有可能我剛剛走了這麼久,其實都隻是在原地,我從未離開過大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