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這是在哪?宇顏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隻覺得自己好像發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麵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不認識的自己,嗯,那種感覺就是,那仿佛就是前世的自己。雖說前世今生這種本身就很虛無縹緲的事情,宇顏也一向是不相信的。
但這次他之所以會將信將疑,則是因為,宇顏看到雖然對方跟自己有著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而且那身裝扮跟如今自己所處的朝代的服飾好像也不怎麼一致。
不過最讓宇顏震驚的則是,這人有一點跟自己一致的就是,他的身上也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紋身,從脖頸一直蔓延到整個左胸,覆蓋了半邊身子的宇顏兩個字。而宇顏正想走進對方,問問這是在哪兒,卻不料那人竟直接穿透他而過,徑直地走向了他的後麵。
難不成我已經仙逝了?不然為什麼對方看不見我,還直接穿透我而過?宇顏不禁心下大驚地想到。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吧。
這樣想著,他便跟著男子的背影,轉身望了過去。隻見那男子竟就在剛剛那麼短的時間內,竟突然地從褪下了半邊上衣,到如今的渾身染滿了鮮血地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這,這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就這麼一個轉身的時間,這人竟然會看似受了重傷的樣子?而且那抱著他的人是誰?為什麼遠遠地看過去顯得那樣的悲傷和絕望?還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責。
而最讓宇顏覺得奇怪的就是,他不知怎的就是很肯定,他認識那個抱著男子的人,他正想要走過去看的仔細一點,卻不想眼前突然一陣發白,然後一個頭暈目眩的,他就失去意識般地直直地向前倒去了。
啊,好疼,全身都好像在被火燒,又好像被針刺,尤其胸口,怎麼那麼疼,就像被誰不斷地用刀密密麻麻地刺著。宇顏困難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竟渾身是血地躺在了一個白衣女子的懷裏。
而更讓他無所適從的就是,他發現就那麼一暈眩的時候,他竟變成了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個奇怪的男子。正當他想抬頭看看輕輕懷抱著他的人是誰的時候,卻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法自主的說話或者移動四肢。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經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開口說話了!
耳邊隻聽見自己說道:“殤兒,我,我說過的,隻要我有一息尚存,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我要是,要是魂飛魄散了,我也會在下一世找到你。”
“你本不該被牽扯進這場棋局的,若不是那個預言的詛咒,你不會因我而死的。更不會弄成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那個被喚作殤兒的白衣女子傷痛道。
宇顏心下既是困惑也是奇怪,困惑的是為什麼這人的聲音我聽上去如此的熟悉,可卻又有點陌生,偏偏就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奇怪的就是,為什麼我仿佛變成了個旁觀者似的在聽著自己和她的對話,這種感覺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用了封印之術,將我的半縷魂魄封進了你的體內,這樣無論過去多少世,我都一定會找到你,在第一眼就認出你!”
“咳,這樣也好,不過我本來就是缺了一魂一魄的人,想是怕輪回邊緣我都未必能過得去了,我,咳,噗!”男子說著說著就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然後宇顏便突然覺得心口越來越疼,雙目像被火燒似的,然後便再次徹底地失去了意識。在最後一刻,他仿佛看見那個女子緊緊地摟著懷中人,明明沒有流淚的雙眸,卻隱隱流露出了一種空洞的絕望。
可宇顏來不及細想了,腦袋一疼,然後他就像是被卷進了漩渦裏一樣,整個人都感覺仿佛是被無數隻手在不斷地扯著他的四肢,疼得仿佛要被五馬分屍似的。而當他再次睜眼醒來之時,便是看到自己身處在一間布置簡單的石屋裏。
宇顏正沉浸在夢境中還沒回過神來,所以也就沒有留意有人已經悄然地走進了他的房間。
“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鬼焰見他一直在發呆,沒有一點的反應,於是便問道。
“啊?啊,我,我沒事了,這是哪兒?”宇顏被鬼焰的問話一下子便撤回了飄走許久的思路。
鬼焰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探手將他放在被麵上的手輕輕托了起來,用內力探了探他的情況。感覺他沒什麼事了,鬼焰便放下他的手,順帶回答了他剛剛的問題。
“這是雪峰山,你半路遭遇埋伏中了毒,現在沒事了,休養幾天,我會派人送你下山趕往江南的。”鬼焰側過頭沒再看著他地說道。
說完後便不再看宇顏一眼,招呼著淩霜便準備轉身離去了。
“哎,你等等,你到底是,哎喲,痛!”宇顏突然傳來了一聲痛呼聲。
鬼焰一聽,趕緊轉過身去,急急地扶著因為急著下地而一下子沒注意就摔倒在地上的宇顏。正想要問他有沒有摔傷了,卻不想宇顏趁她一個不注意,手下一個使力,抓住了鬼焰過去扶他的右手,然後另一手圈住鬼焰的腰身,一個轉身,便將鬼焰壓在了床上。
“找死!”淩霜一句罵道,甩起手中的長鞭便要打過來。
“淩霜,住手!”鬼焰不大不小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淩霜收住了手中的鞭子。
鬼焰示意淩霜先出去,她會處理好的,於是淩霜格外不爽地看了看宇顏一眼,氣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卻沒把門關緊,隻是半掩著,估計是提防著要是有什麼事,她便直接衝進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那臭小子宰了。
這邊鬼焰被男子不輕的體重壓著卻沒說話,隻是眼神飄到了別處去,壓根兒就沒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宇顏不禁感到很不爽,我怎麼感覺她好像覺得我是一隻撲倒她的寵物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