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顏呆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已經不能光用震驚來形容了。這都是什麼輕功啊!雖然我的院子比不得京城其他的富商,但也不算小啊。單算腳步的話,成年男子也得走二三十步啊。怎麼到了她這裏,就,就一個轉身就到了啊。
還有,這都是什麼怪力啊。我的豪宅大院啊,前一刻還好好的佇立在那裏,怎麼一個眨眼就化作廢墟了。我很肯定並沒有偷工減料啊,怎麼就,怎麼就那麼脆弱不堪呢。我的銀子喲,心疼死爺了。
要是旁人能聽到這人在腹扁這些東西,估計都會想要敲開他的腦門看看這都是什麼構造啊。現在這種時候是羨慕別人輕功和心疼倒塌了的房屋的時候嗎?這都快要大難臨頭了,一看就知道哪怕不是仇家追上門都是來者不善啊。
你有見過親朋好友上門探訪你,還未曾謀麵就碎了你的房屋的嗎?還有,要不是鬼焰身手不錯,估計就剛剛那一下,這兩人都要去見閻王爺了。不過,這樣倒也配得上他的小奸商稱號了。
這邊宇顏在心裏吐槽,那邊廂鬼焰已經左手執劍,右手將宇顏放下,並向前一步,將他牢牢地護在了自己身後。然後臉冷若冰霜地,雙眼淩厲地盯著對麵。而這時從飛揚而起的灰塵裏,慢慢地走出了一人,隻見他穿著一身連體黑袍,外麵再披一件黑色的披風。
從遠處看去,你隻能看見他那雙有著奇異顏色的眼眸,而其餘各處則都被一件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他的動作並不迅猛,反而應該說是十分地緩慢。隻見他慢慢地走到了離鬼焰不足五六步的距離便停了下來,不過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在挪動。
平常人走路,哪怕再輕微再慢,衣服各處還是會有一定地變化,會起一些皺褶或者有些許的變動。可這個人,從對麵一直走過來,哪怕其中有風吹過,可到了他這裏,仿佛一點影響都沒有,整個人都泛著一股沉沉的死氣。
而那雙呈深紫色的怪異顏色的眼眸從那黑衣人走過來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們,幾乎都沒怎麼眨過眼,不過要是普通的盯著倒還罷了,可他那眼神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就如同是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子看著自已的獵物那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宇顏被他看得整個人都不舒服,正想側頭問問站在一旁的女子,而鬼焰察覺到他探尋的意思,這回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忽視他的存在,而是微微轉過去,低聲道:“一會兒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理會,不要相信,更不可以離開我。”
說完也不管男子有沒有聽進去,右手伸過去,緊緊地握住了男子略微寬厚的手掌。冰冷的體溫便立刻從相握的手掌上傳了過去,一下子冷的宇顏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怎麼了?手心怎麼那麼涼?是傷口沒好又犯病了?”宇顏邊忍受手心傳來的陣陣寒意,邊擔憂地問道。
而鬼焰這回卻沒像剛剛那樣回他的話,隻是將他想要縮回去的的手握的越來越緊,都握的有點疼了。他見無法把手縮回來,也就算了,反正要算吃虧的話也不是他。
況且握著也沒什麼不好的,也就冷了點,那點輕微的疼痛就更不算什麼了。而且這樣其實也挺好的,這樣握著手,就好像兩個人的距離被拉近了,不像之前那樣,她離的他那麼遠。不過就是不知這如此低的體溫是不是因為她的傷勢加重了。
這邊宇顏倒是一邊暗爽著一邊擔憂著身旁的人,而那邊那個黑衣人看到他們間的小動作立馬氣的眼神都變了。隻見他不知從哪拿出一條長滿刺還有掛滿閃著紫色彎鉤的長鞭,顯然是淬滿了劇毒,然後突然地甩向他們緊握的手。
鬼焰隨即左手出劍,一把擋住了已到眼前的長鞭,然後一個使力,便將那來勢洶洶充滿殺氣的長鞭擋了回去。
“哼,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癡迷著那人。怎麼,四百年前你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少年,現在又找到一個新的替身了?”黑衣人一臉怨毒地諷刺道。
鬼焰聽到後表麵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和她緊牽著手的宇顏倒是立馬感覺得到她的變化。在聽到黑衣男子的話後,原本冰冷異常的手霎時冰的幾乎沒有了溫度,而原本緊握的手也變成了緊緊地拽住,他都懷疑他的手會不會被捏成瘀傷了。
不過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抽回手,反而用還能勉強活動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鬼焰的手背,無聲地安慰著一旁縈繞著悲傷的人兒。然而還未等他說些什麼,對麵那黑衣人便又說道:“還是你有養男寵的愛好?他這個樣子......”
話還沒說完,鬼焰一把鬆開他的手,然後腳下輕點,一把長劍直刺那人的咽喉,黑衣人倒也不慌不忙,手下一使力,揮鞭便卷上鬼焰的長劍。哐哐幾聲,那些倒勾緊緊地扣住了鬼焰的長劍。黑衣人正心下一個得意,想要使力將劍扯向後方。
然後想趁著鬼焰一個不察,另一手甩出抓鉤襲向宇顏。真不知該說這人是真傻還是白癡,鬼焰是誰啊,那可是殺手盟的主子,縱橫江湖難逢敵手,如今怎麼會這麼容易在打鬥中出現這種疏漏呢。
隻見鬼焰手上看似輕輕一轉,竟硬生生地將那條結實的長鞭扭斷了,然後提起內力一震,借力打力將那些碎掉的長鞭甩向了黑衣人。黑衣人一個側身便想到躲過去,卻不想在碎片中竟暗藏了銀針,饒是他身手再好,這麼一個大意耽擱,終是躲不過去了。
他快速遞拔掉插在身上的幾根銀針,低頭一看,才發現傷口部位竟在這麼短時間內已成暗紫色,甚至已經有些麻木,難怪剛剛隻覺得一下刺疼後變沒了感覺。原是早已中毒了,這鬼焰真不愧是萬裏挑一的下毒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