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男子轉身便向女子走去,絲毫不管身邊仆人的拉扯,快步走到女子跟前問道:“你醒過來啦?你覺得怎麼樣?我找了大夫過來給你看病,不過他一直在神經叨叨地不知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哎喲喂,我的祖宗喲,哪裏是我在神經叨叨地在胡言亂語啊,分明是你太神經大條了好不好,這可是殺手盟啊,殺手盟哎,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你還關心她的安危,那你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待會兒要怎麼死吧。
可憐老夫我這個年邁的老人家啊,就這麼無端端地被你殃及了。大夫欲哭無淚地在心裏腹扁著。這邊廂,女子聽到男子的問話並不言語,隻是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屋裏的眾人,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身來,便想要下地離開。
男子一見,趕緊拉住那人的衣袖道:“哎,你想幹嘛?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傷還沒好之前,你不要亂動。”
女子聽到後,依舊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似不經意的一甩,便將男子緊緊拽住的的衣袖掙脫了出來,然後便信步向屋外走去。男子一見,連忙幾步追了上去,再次抓住了女子的衣袖,
“哎,我說,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受了傷不能隨意走動,這樣會加重你的傷勢的。好吧,你硬要走也行,你不是剛剛說告訴我殺手盟是什麼東西嗎?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剛答應我的,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男子言之鑿鑿道。
周遭眾人在看到他們家公子連續兩次拉住女子衣袖時,都不禁為他抹了一腦門的汗,出聲阻止又不是,拉著他離開又不太可能,隻能坐落不安,心驚膽戰地站在那裏,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祈禱這位受了重傷的殺手盟的殺手不要注意到他們。
而聽到男子的話後,白衣女子終是停下腳步,回身定定的看著他道:“殺手盟,江湖上第一殺手幫派,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殘忍血腥,欺行霸市,這樣夠清楚了嗎?還是你想親身體驗一下?”
女子不耐煩地說完,轉身抬步便想離開,卻不想左手腕突然被人緊緊地抓住。女子想都沒想正要使力掙脫,卻不料內力一衝,咽喉一甜,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意識,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你!”男子一見,慌忙地將她護在自己懷裏,卻還是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地上,結結實實地給她當了一回墊背。
男子護著懷中人兒站了起來,一把抱過,快步走向了床邊。他輕輕地將女子放到床上,扯過旁邊的一張用金絲繡成的絲綢被緊緊地蓋在了女子身上,然後轉身對嚇得已經暈過去又被傭人敲醒過來的大夫道:“我不管她是哪個盟的人,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你現在不過來救治她,我立馬讓人去抄了你家,讓聖上下令誅你九族。你治還是不治?”
老大夫一聽,頓時嚇得更加厲害,想著要是被殺手盟的人誅殺也不過是項上人頭一顆,但要是讓這位權傾朝野的王爺公子動手,隻怕就不是一條人命的問題了。於是快被嚇破膽的大夫連忙連滾帶爬地爬到床邊,心驚膽顫地給女子看病,手一邊把脈一邊抖。
男子見了也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老大夫看病,把了一會兒脈,有稍微看了看女子一些外露的傷口,轉身結結巴巴地對男子道:“這位姑娘是,是受了很重的內外傷,而且,而且中了劇毒,這毒,這毒已滲入五髒六腑,經脈早已受損,再加上這數不清的傷口。老夫,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這麼說,你是沒有辦法了。”男子冷漠地盯著老大夫道。
老大夫一看男子這殺人般的眼神,嚇得連忙跪下磕頭道:“也,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殺手盟的人本身就是使毒和解毒的高手,這武林上隻怕還沒有他們解不了的毒,或許,或許躺上那麼一會兒,她,她自己就好了。”大夫底氣不足地聲音越來越低道。
“你這是什麼鬼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來人啊,給我拖他下去,關起來!你給我聽著,這位姑娘一日不醒,你就一日別想離開!她若出了什麼事,你就等著陪葬吧!”男子怒罵道。
說完也不顧老大夫的反應,轉身吩咐下人到:“你給我找個人來,幫這位姑娘換身幹淨衣服,擦擦傷口,記住,不要聲張,不要讓別人知道。如果我聽到任何一絲關於她的情況被別人知道拿來嚼舌根了,那你們就跟這個老大夫一個下場!”
下人們聽到更加什麼都不敢說了,幾個人拉著不斷喊著饒命的老大夫退出了房間,一些人便趕緊按這位公子的吩咐去悄悄找人來了。這邊公子坐在床旁,看著女子的麵容,不禁回想起剛剛她跟他說話時的眼神和語氣。
明明是那樣冰冷地語氣說著那樣殘酷無情的話,可他為什麼就是能從話語中聽出那語中對自己深深的厭惡,以及眼底那沉痛的悲涼,雖然隻是那麼一瞬,可他就是確信自己看到了,看到了那股悲傷,那股厭惡,讓他的心禁不住,揪著的疼。
嗬,真是好笑,商場上冷麵無情的公子爺,竟然會在意一個陌生人,而且竟然會為一個在別人和她自己口中的殘忍殺手而心疼,自己這是撞邪了嗎?
鶯歌燕舞,美女如雲的花街柳巷都片葉不沾身的走過,亭亭如立,賢淑端莊的大家閨秀都不會多看兩眼,如今卻竟然在意這麼個擁有一張普通妝容且殺人如麻的殺手。說出去真是要笑死個人了。
男子想著想著不禁在內心苦笑道,可有什麼辦法呢?或許這就是緣分吧,遇上了便躲不開,隻是不知這算是一份孽緣還是一份良緣呢?不過,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擾亂了我的心,那便留下來當我的解藥吧。我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