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雪傲還是一個人在五階的班級上課,夕月也還是在四階的班級上課,文瀾等人也還是在一年級,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從擂台賽開始算起,開學已經兩個月,因此聖月學院的重頭戲——段考,又來了。
“唉,夕月和羅星兩年不用段考,秋寂也有一年,真好啊……嗚嗚……”上學的路上,水兒唉聲歎氣地哀怨著。上次的擂台賽上,夕月因為打敗了雪傲並獲得季軍免去兩年段考,羅星也是越階挑戰成功並取得三階組的前三而獲免兩年,秋寂也擠入了前三,隻有文瀾很可惜地在半決賽之前敗了下來。
“不還有文瀾陪你嘛,明年擂台賽加油的話,說不定也能免個一兩年呢~”夕月無奈地苦笑,隻好安慰水兒。
水兒點點頭,還好還有文瀾陪她,不然這接下來一年的段考也太寂寞了。
“呀,水兒,快遲到了!”夕月看了看時間,突然發現隻剩下五分鍾了,趕緊提醒水兒加快速度。
誰知一個著急,沒有看清前方,和旁邊走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夕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唔……痛……對不起……”夕月撫了撫摔疼的屁股,出聲道歉,想要爬起來,身前伸出了一隻手,便借力站了起來,“謝謝……啊,雪傲?是你呀!”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撞上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君雪傲,立刻掃去吃痛的表情,變得眉開眼笑起來,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自從上次聚餐分手之後,除了周末偶爾一起練習,還沒見過幾次麵呢。
“夕月你沒事吧?”水兒才不管什麼君雪傲,她比較擔心的當然是夕月。
“沒事,不過雪傲你為什麼在這裏啊?五階的教室應該在那邊的一棟樓吧?”夕月疑惑地問道。他們平時很少見到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上學和放學的路線差太遠了。
“你跟我來。”雪傲也不解釋,徑直拉著夕月走了。水兒愣愣地呆在原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半晌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君雪傲你怎麼二話不說地就把夕月拐去啦?你上課還早我們可是沒時間了啊!”
“水兒你先去吧,別耽誤了考試……”夕月阻止了想要追上來的水兒,以她對雪傲的了解,君雪傲絕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
他們來到的地方是學校老師所辦公的地方,夕月曾經跟初秀來過一次。
大樓的門前,雪傲停了下來,放開夕月的手,轉過身麵朝夕月,卻眼睛看向別處,對她說道:“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吧?”
“我說過的話?什麼?”夕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處分。”雪傲簡要地提醒,夕月終於想了起來,她曾答應說如果雪傲遭到處分,她替他去特訓班。
“我知道了,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的,不就是一個星期嘛,沒什麼好怕的。”夕月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過對這個特訓班還是有點忌憚。不知道傳言中的地獄式特訓,會是什麼樣的。
“我問了君天瀾,他說處分不能代替,但是,可以分擔。”雪傲突然如此說道。
“分擔?”夕月一怔,沒聽說過有這種說法的。
“也就是兩人一起進入特訓班,時間減半。”雪傲解釋。
“這樣啊,不能免去隻能分擔啊。不過也比不能分擔要強,隻是委屈你了,還要陪我三天半。”夕月了解得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說道。
雪傲愣了愣,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夕月,明明是他的處分,明明受委屈的是她,為什麼道歉的卻也是她?
【雪傲,或許你現在還沒有辦法明白,不過朋友嘛,就是這樣的。互相幫助、互相承擔、互相激勵、互相信任。因為是朋友,所以不管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也因為有朋友,所以你已經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大家都會在你身邊,默默地關心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想起夕月當初說要替自己承擔處分的時候所說的話。因為她將自己看作是朋友,所以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替自己著想麼?
總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理解朋友的意義了。一個人的快樂是大家的快樂,一個人的悲傷是大家的悲傷。但是快樂變成了多倍,而悲傷則因為朋友之間的互相承擔平分了多份。因為有朋友,所以才能走得更加輕鬆快樂。大概,這就是朋友的意義。
“那個,雪傲,你看著我幹嘛啊?”夕月被雪傲這麼盯著覺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遊離著不知道應該看哪裏,心中有些莫名的緊張感。
“如果你真的這麼決定了,就跟我進來。”雪傲從自己的思緒中回到現實,收回了眼神,轉身推開了大樓的門。
夕月當然是這麼決定的,於是快步跟了上去。兩人在空蕩寂靜的大樓中穿梭,氣氛有些肅穆,讓人感到敬畏。走到二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坐在裏麵的,是夕月的暗係老師君天瀾。他也是特訓班的管理老師之一,雖然不是執行的老師,但是每次段考之後需要進入特訓班的名單都是由他來管理的。
敲門進入辦公室,君天瀾看到他們便笑臉盈盈地迎了上來,道:“嗬嗬,沒想到還會有人願意分擔地獄般的特訓呢,雪傲跟我說的時候我還真有點不相信。風夕月同學,你確定你要同雪傲一起進入這個特訓班麼?”
“是的,我確定。雪傲會受到處分,是因為我的緣故,本應是我來承擔的,不過隻能兩人分擔的話,也隻能委屈雪傲了。”夕月神情決然,如實地回答道。
“嗯,真是重情義的孩子。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特訓班的地獄式練習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你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恐怕難以承受住那種強度……”君天瀾對夕月的勇氣和義氣表示讚許,但還是最後提醒一下,他知道特訓班的練習有多嚴苛。
“我已經決定了,再說,這也算是一種曆練。再說,我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不過三天半,我想我會堅持下來的。”夕月依舊信誓旦旦,毫無懼意。
雪傲抬眼看了夕月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沒有來找她,就還是他一個人去特訓班度過一個星期,對他來說那個特訓應該不成問題,倒是夕月根本不用受這個罪。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在期待著什麼?
君天瀾點了點頭,拿出一本本子寫上了夕月和雪傲的名字,“既然如此,明天早晨八點,在這裏門口集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