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霜盈真是快氣死了。她兩次之後就沒了力氣,偏曜精神頭依舊是那麼高昂。說來怪,男人沒給她中途休息的機會,她每次結束後都感覺腰累的快斷了,可當男人又開始新一輪進攻的時候,她又感覺即使下一刻被做死在床上也沒關係。
為什麼她會這麼想?是因為中途被曜逼著說了好多正常時候說不出來的話。所以北霜盈真是崩潰了,可她如果不說,曜就會一點點溫柔的折磨她,苦不堪言;說了吧,男人會像野獸一樣瘋狂地占有她。
曜戳戳北霜盈的臉,可北霜盈依舊是不理他。見過這麼非人類的麼,一整晚啊摔!曜抱起她去浴室清理,北霜盈連忙說她自己可以的,把曜推了出去。好吧,曜看在自己欺負的太過火的份兒上,也就沒怎麼追究了。
兩個人輪流清洗完畢,北霜盈連忙套上衣服,上床蓋好被子,才發現被子上什麼都沒有。正奇怪呢,曜進來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時間定格情況下,任何事物都是定格前的樣子。”
原來如此……北霜盈又回想起來上次曜和麒寒在時間定格中打起來,似乎也沒有弄壞家裏的東西。真是個方便的技能……
北霜盈想得入神,曜解除時間定格,反鎖門,然後走向床,問道:“還是說……你更喜歡床上的東西都留下來,比較有情趣?”
“什麼啊!”北霜盈叫道,“曜你都在想什麼嘛……”曜上床用靈力關燈,然後摟住北霜盈,道:“想你每次的嬌喘啊,抱著我叫老公的媚態啊……”
北霜盈起身迅速在曜唇上吻了下,道:“曜,晚安。”曜知道自家戀人怕羞,也不逗她了,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從被子底下雙臂環住她,“靠著你男人睡,比較暖和。”
可……北霜盈夢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家父母和自己一起的事情。都是些小裏小去的事,可每件事都能讓她回憶起兒時的孤獨。媽媽看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鄙夷的,雖然隨著她長大,鄙夷的越來越不明顯,可被討厭是有明顯感覺的。
父親永遠都是丟她一人,一個人去上學,一個人去吃飯,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睡覺。當別人家的孩子睡前需要講故事哄睡著的時候,她總是自己晚上梳洗好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關燈走向自己的小床。她也怕黑,雙手摸索著,走到床前,脫掉拖鞋躺下。
她一開始也說過希望父母陪她去臥室,哪怕不講故事哄她睡著,隻是將她送進去關個燈然後再離開都可以的,可是北父忙於生意應酬,她媽媽永遠都是拒絕。
後來,她還見過幾次父母吵架。聽上去也不像是兒時的平民鄰居吵架的那種模式,沒有撕頭發,沒有破口大罵,但那種受不了的壓抑就想黑暗一樣,一直覆蓋幫北霜盈的整個童年。
最後,夢到了鏡城裏的母親,北霜盈一個激靈,渾身冷汗,可就是醒不過來。曜晃著她的肩膀,北霜盈才徹底醒過來。
“霜兒,怎麼了?”曜問,替北霜盈擦去了汗滴。北霜盈搖搖頭,“噩夢而已。”
曜見了北霜盈這個模樣,不由得想到夢魔,魔界的強魔之一。但她不是被封印了麼,怎麼……“霜兒,你夢到什麼?”曜環抱著北霜盈,問道。
“……家裏的一些事,還有鏡城裏看到的一些東西。”北霜盈的這個回答更讓曜覺得和夢魔有幾分關係,可是……憑他現在已經恢複十分之九的力量,居然感知不到夢魔的氣息……如果真是夢魔,怕是足足有五個影妖不止的力量。
但願不是……曜思索著,北霜盈看到他這樣,叫了他一聲。“霜兒,隻是個噩夢而已,別想太多。有我在你身邊護著你呢。”剛剛就是因為他一心在突破最後一層的困難,才沒及時留意到北霜盈的異常。
“嗯。”北霜盈說完,緊緊抱著曜,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曜進到北霜盈的意識領域裏,發現她還沒有做夢。就這樣守著她到了天亮,北霜盈再沒做什麼夢,曜才放了心,退了出來。
因為已經高三了,所以曜的心理課隻剩下了周五的那一節。之所以心理課沒有被取消,是因為高三學生心理壓力大。胡欣語現在變了很多,還是和以前一樣豪爽,卻再也不和人輕易地談情說愛了。李夏怡也不再喜歡誰,隻顧著高三衝刺。
按理來說北霜盈和吳沫欣談戀愛應該是種阻礙,可因為有曜,北霜盈從來沒有一次不吃早飯就去上學,也沒有一次因為睡眠時間不夠就熬出黑眼圈。
吳沫欣也能看到北霜盈的結侶印了,剛看到的幾天天天對著北霜盈壞笑。看久了,也覺得結侶印的裝飾作用也很強。
周六北霜盈在家聽了一天的公司管理之類,周日打算去找歐荼。曜依舊手表形態,在北霜盈的手腕上。沒想到歐荼意外的好說話,一聽說是北霜盈想要一首歌,立刻答應下來,三天之內交給北霜盈。於是要了北霜盈的QQ號碼。
曜又開始發燙,可是北霜盈還是把號給了歐荼,說道:“歐荼,這個號我不經常上的……”才感覺曜的溫度慢慢降下來了。歐荼注意到北霜盈手腕上的表,說很像五十年前一個鍾表設計師名家的作品。
北霜盈又被歐芊和陳姨兩個人留下來吃了點東西,才回家了。回到家,北霜盈也問曜,他的真身是怎麼來的,是一開始就有呢,還是……?
“物的降生都是現有神識,之後神識會自己選中某件事物,和它完全融合,就是現在的樣子了。”曜解釋道,“歐荼的眼光倒是不錯,我的真身確實是那麼來的。”
“原來是這樣……那,那物之王陛下是什麼?”北霜盈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親屬選擇真身時候都會比較相近,父王是國外的大鍾。”
“奧……”北霜盈點點頭,曜提醒道:“你要叫他父王,就算他不承認也好。因為任何人都會潛移默化的被稱呼影響。”
“曜……我在想,那我們如果去了神物界,你不會真的失去皇籍也要帶著我離開吧?你說過你是家中的獨子,那你離開了誰來繼位?”北霜盈說著,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如果我真的走了,走之前會在神物界選出一個人來繼位。父王有可能依舊會逼迫我和沁結侶……”曜說道,他的父王據說隻和他的母親一個人結侶,母親去世後的這麼多年從未再與誰結侶。他有些迷惑,既然父親懂那種隻有一個人是無可替代的感覺,為何一定堅持要自己選擇沁。
“曜,我們放開心點吧,不是還有12年呢嗎……”北霜盈看曜嚴肅起來的神情,晃了晃他的手臂。
對,還有十二年不假,可曜出生以來已有286年,286年以來一直守著亡妻,就足以表明溯霄的執著。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很執著,尤其……他不想兒子再蹈自己的覆轍。
北父和劉晶的婚禮之期越來越近,有次一家人出去一起吃飯回來時候卻碰到了北父的前妻。北霜盈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如此絕望的表情,但一閃而過,立刻又變得麻木起來,閃過一絲鄙夷,看了劉晶一眼。北霜盈相信,自己以前的媽媽應該也聽到了吧,父親要和劉晶結婚的事。
“嗬,不過是第二個被騙的人。”北父的前妻低低的說了一句,就想從劉晶身旁經過。可劉晶猛地拽住了北父前妻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次,不再是騙一陣子了。”潛台詞,就是,這個男人,北儒寅,會一輩子都在我身邊。而你,隻是被他騙過一陣子的可憐人罷了。
北父的前妻淒冷一笑,繼續向前走去。劉晶收斂起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北父對她的行為什麼都沒有說,現在劉晶對他有價值,當然是怎麼都可以的。
但劉晶卻忘不了,很久之前,北父的前妻發現北父和她在一起婚外情時候,是如何說她的。下賤女人,勾引別人丈夫……殊不知,她一開始見到北儒寅時候就隻有儒雅男人的印象而已,之後,北父一步步和劉晶接觸,撬開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
然後她為他沉迷,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但她卻忘了,飛蛾撲火的下一句,永遠是“自取滅亡”。
北霜盈將歐荼的歌發給劉旭,劉旭成功的攻破了許媛的最後一道防線,讓許媛對他的感情更加深了。其實許媛何嚐不是第二個劉晶,很多事情不揭開則已,一揭開,都是醜陋如幹屍的真相。猙獰,卻真實。
直到那天,北父婚禮,劉晶是今日的主角。一席銀灰色和白色交織的婚紗,勝過千百件華而不實的禮服。北儒寅穿著與劉晶配套的西裝,劉晶看到他,感覺他仿佛和當年一樣,還是散發著成熟男人的味道。其實,他當然和當年一樣,對她,永遠都隻有利用罷了。
隻是婚禮上,北霜盈又一次看到了北父的前妻,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