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久違的稱呼

“因為這些馭靈師?那在下能幫什麼?”

薛城沒有立刻回答,赤鵟鏡將山河破壞地麵目全非,這還是收了大部分力的效果。

“狐王,請你務必遵守我們的約定,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幫她一把。”

當時,狐王和薛城達成了約定,對於狐王子饒下一命,但是狐王除了為薛明明輸入妖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在萬嵇宗出手對付薛明明的時候,狐王要出力幫一把。

畢竟妖族隻在乎自己的安危,除非和薛家主的關係非常好,按理是不會管她的死活,但是狐族地域過於偏遠,沒有薛城的牽線,狐王根本沒法知道薛明明的動靜。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萬嵇宗還在等,他們還在等更好的時機……”

他的額角滑落一滴汗,沒多逗留就離開了,心裏全是他的明明,此刻也不知怎麼樣了。

仙君的靈力就是能讓他任性,所有的妖族全部走了一遍之後,回到薛家後他依然不見倦容,大殿外隻有薛大柱守著,沒人知道裏麵怎麼樣了。

“嶽父,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呢,什麼都看不到。”

薛城麵對著大殿,看到了裏麵的薛明明,魂陣已經完成一半了,薛遠誌的狀態不大好,反而是薛明明的臉色好看些,隻是她的大肚子……格外刺眼。

“怎麼樣啊裏麵怎麼樣了?”,薛大柱知道他能看到的,無比揪心地想知道女兒的情況。

“還算……還算平安,可能還有陣子才能好。”

還要那麼久?薛大柱急了,抖著手反複踱步,他的女兒啊,還懷著孩子,這真是……

薛城也盡力忍著自己的情緒,交代了一句後又離開了,他還要做更多的準備,讓明明有更多的支柱。

黃昏時分,薛城終於又回來了,魂陣還沒有完成,薛大柱仿佛在那幾個小時裏老了二十歲。

“祖師爺……阿城……你快看看裏麵怎麼樣了!”

薛城被他拉著,見裏麵的魂陣已經快完成了,安慰說明明馬上就要出來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薛明明突然顫抖著猛然跪地,扶著自己的肚子險些趴下,急促著喘著粗氣。

“明明!”,薛城想進去,但是薛明明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朝著他的方向望去。

結界不會讓薛明明看到外麵的薛城,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哪,咬牙平複呼吸後,撐著腿緩緩站了起來。

快完成了,終於快完成了,再撐撐……再撐撐就能忍過去了。

薛遠誌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卻不敢回頭,也不敢開口,他能感受到體內不多的靈力被慢慢抽出,灌注到那泛著金光的魂陣中。

雖然是自己的外甥女,但是他是真心佩服薛明明的,看著那璀璨壯觀的魂陣,他能想象作為家主的明明是吃了多少苦的。

甚至她現在還懷著孩子啊,要是有個萬一,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快來了!薛明明穩住心神,“舅舅,接下來你會承受非常強大的衝擊,忍著點。”

薛遠誌點點頭,不免有些緊張,果然,薛明明剛說完話,魂陣便驟縮又驟然爆開,比任何妖族都要渾厚的靈力衝出,徑直拍向他們二人。

薛遠誌猛噴了一口血,卻不敢挪動身形,幾個小時的僵立已經讓他十分難忍了,可他知道,這點痛苦,根本比不過他的外甥女。

脊柱仿佛被扭曲折斷,一股氣流直衝而入,這就是在修複命脈了,被期盼了太久的靈力回歸。

兩息時間,薛遠誌終於脫力地癱倒在地,身體從裏到外地脹痛,好似要撐爆這副皮囊。

“舅舅……”

薛明明也沒有力氣了,撫著肚子半坐在地,連揮手撤掉結界都懶得動了,好在薛城一直看著裏麵的情況,揮散結界衝到她的身邊。

“明明……”,看著滿臉大汗的薛明明,薛城心疼不已,可薛明明還沒來得及回話,便閉眼暈了過去。

白賀也衝了進來,扶住氣喘連連的薛遠誌,“怎麼樣了?站得起來麼?”

薛遠誌點點頭,費力地站起了身,第一時間便是去看看薛明明的情況,她的氣息不大平穩,臉色蒼白地嚇人。

薛家此刻是一喜一憂,喜的是薛遠誌的靈力真的恢複了,再次回到巔峰狀態的他哪怕重掌家主之職都是沒問題的,這也了了白賀這麼多年的一大願。

憂的,便是薛明明的情況。

“怎麼樣了……”

大白的聲音很輕,生怕吵醒了房裏的薛明明,其餘人也圍在門口,看著薛城和無垠在裏麵忙前忙後。

“唉……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糟糕,全都亂套了,但是八族妖自己也出了不少力,傷亡……還不算太慘。”

“八族妖的魂陣都在拚了命地吸取明明的靈力,她不得垮掉!”

作為父母,薛蘭和薛大柱一籌莫展,白賀扶著不肯休息的薛遠誌,對床上的薛明明也是滿心的擔憂。

“阿城,九魂陣還沒有完成,你……”

“我知道。”

薛城釋放出自己所有的靈力,整個房間裏仙氣繚繞,外麵的人隱約能看到他的一襲長袍和披散的烏發,卻不知他要做什麼。

忽然,薛明明的指尖動了動,眼球迅速地轉動了起來,薛城忙叫了她兩聲,可除了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回應。

“明明……睜開眼看看我好麼?”

又是在這樣哀求的語氣,連薛城自己都覺得疲憊了,他吻了下她冰涼的額頭,隻希望能給她多一絲溫暖。

“阿城……”

一聲微弱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薛城,他愕然低頭,見到薛明明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明明?”

薛明明順著他的聲音撇過頭去,臉頰被極其溫柔的捧住,他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竟有幾分喜極而泣的意味。

“明明,你剛叫我什麼?”

“阿城……”

她叫他阿城,不是叫他祖師爺老公,她回來了,那個心裏全是他的明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