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
薛明明沒回頭,讓薛城護好她身後,自己則衝過去攔住大白,絕對不能讓大白無法自製地爆發妖力。
她是新任的族長,有魂陣作為支撐,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掌握控製靈力的使用,此時憤怒衝動,很容易讓馭靈師鑽了空子,掏空她的妖力,繼而影響到魂陣甚至是毀掉魂陣。
“大白你回來!不能出手!”
一向成熟穩重的大白此時卻仿佛聽不到薛明明的聲音,與那狡猾的馭靈師戰了個不相上下,無奈馭靈師人數眾多,他往人群中鑽去十分容易,可大白卻是重重阻礙。
急火攻心的大白的確如薛明明所想一般控製不住妖力,就連薛明明都覺得家主印躁動不安,這樣下去真的可能會斷掉族長與魂陣之間的聯係。
薛城管不了太多了,正準備對大白使出縛魂術,卻又想起之前她被附身時犯下的錯誤,就這一瞬,大白突然被薛明明一鞭子捆住往後拉,“大白你別添亂了!”
淩空沒有傷到大白,但是五個法器同時作戰讓薛明明已經頗為費力了,她捆住大白不鬆手,盡量讓自己喘地不那麼明顯。
“你再出手,可能連你都要有危險了,兔族,九魂陣,都要有危險了,大白……冷靜些。”
大白也不知是打累了還是發泄夠了,白著臉不肯做聲,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自己的母親,那個如傀儡一般的母親。
“老大我該怎麼辦……那是我媽啊我媽啊……”
她毫無預兆地哭了出來,惹得薛明明也揪心不已,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一邊還要控製其他的法器抵抗妖靈。
錢寶寶拉著萌萌沒有動手,生怕給老大添麻煩,可現在看到老大力不從心的模樣又有些猶豫,就連無垠也添亂地不知去向了,咬咬牙化作原型圍在胡萌萌的身邊,咆哮聲震懾天空。
大白媽的現狀以及改變不了啊,薛明明除了安慰也做不了什麼,大白自然也清楚,隻是……隻是……
“老大我好難過……我想報仇,我咽不下這口氣……”
大白靠在薛明明的肩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薛明明點點頭,眼裏也酸澀了起來,“大白你聽我的,我幫你報仇好不好,你先別動,你不能再出手了,交給我,啊,我來,好麼?”
把她交給寶寶,又衝著空氣喊了聲,“無垠,回來,你來看著她們。”
失蹤不見的無垠突然憑空出現,撲扇翅膀應了聲,薛明明這才放心離開,召回其他法器,提著淩空成片剿殺,可那個馭使大白媽的混蛋和泥鰍一樣,就是抽不到他。
薛城也收回了赤鵟鏡,單麵照出紅光,輕掃一片後留了個角落下來,將已經無力反抗的兩個馭靈師拉向自己麵前。
“肯說話麼?”
那兩個馭靈師麵麵相覷,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薛城十分滿意,將他們收了起來。
剛剛因為不想造成太大破壞沒有削山頭,此時還有些殘餘沒有清幹淨,薛明明叫住他,自己提著淩空轉圈揮鞭,在空中畫出幽藍的圓形,卻發覺有些馭靈師已經逃跑了。
不是轉身逃走的,而是憑空消失,毫無痕跡就連氣息也不見了,正疑惑時,大白媽突然衝了過來,薛明明咬咬牙,揮鞭打碎了她的肉身。
至此,大白媽終於解脫了,沒有輪回,沒有轉世,所有痕跡都被抹了個幹淨,隻留下在女兒腦海中音容。
“媽”
大白親眼看著自己媽媽被老大打碎的,可她也知道,老大是在幫她,對於妖靈來說,解脫才是出路,媽會高興的,要是看得到自己的話,她會欣慰的……
最終還是讓幾個馭靈師溜了,薛明明不大安心,薛城卻讓她休息一下,鶴族……沒法急著去了,他們隻好找了個城市安頓下來,讓大白和薛明明喘口氣。
薛明明還好,睡一覺也就沒事了,大白的狀態卻很差,一是因為親眼目睹母親的慘狀,第二是當時太過激動,掏空了妖力,這會兒躺在床上頭痛不已,多少能體會到老大起魂陣的痛苦了。
她想媽媽想了三百年了,每次見到那些妖靈時,她都既期待又害怕自己的媽媽也在其中,可當真看到時……她覺得天都塌了。
風姿綽約氣質不凡的大白什麼時候這麼憔悴過,薛明明握著她的手抵住自己的額頭,隻希望能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眼角。
薛城和無垠走近來,將房裏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又給她輸了少許靈力。
“她就是太累了,讓她緩緩吧。”
薛明明聞言點點頭,她沒有體會過三百年的孤寂和苦難是怎樣的難熬,但也明白自小沒有媽媽的心酸,“大白……”
大白睜開眼,還是頭疼地厲害,卻不忘扯出笑容安穩老大,“放心吧,我能緩過來的,讓我睡一覺就好,你們先出去吧。”
薛明明被薛城扶著出門,有些奇怪剛剛還在的無垠哪去了,轉念又不做聲了,關了燈讓大白好好休息。
萌萌擠在寶寶的懷裏,嘀咕著無垠不見了,過了好久這鳥才現身,跟薛城說了句沒事了,這才張開翅膀抱了下胡萌萌。
“月道鸞,也叫影鸞,在無垠剛破殼的時候我就說過的,成年的影鸞有兩個特質,一是可以化為無形,所有你們有時候找不到它在哪,第二,便是能安魂。”
無垠也點頭同意,當初薛明明起陣出意外,魂魄受損也是它來鎮住的,這次大白雖然沒有傷到,但是情緒太不穩定,恐怕會影響和魂陣的聯係,因此由它來安定住她的心神自然最好。
“大白一向最穩重,明日一早她會好起來的,倒是老大你趕緊休息吧,今天耗了不少靈力吧。”
薛明明不想讓寶寶和萌萌擔心,點頭應下,卻沒讓她們回房,帶著她們一起睡下,薛城則靠在沙發上留心四周的動靜,忽而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窩在床邊的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