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回過身,林君言是屬於陰柔之美的男人,襯上一身黑色的袍子,更顯他的神秘。
嘉嘉一臉錯愕:“公子認識我嗎?”
林君言緊鎖眉頭,詫異的問:“你不是喬月嬌?!”舉一動都學著她,過去的呲牙大笑也改成淺淺輕笑,散發著非凡的優雅:“公子果然認錯人了,我叫單嘉嘉。”
言罷,她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林君言在後麵沉思著:“她不是喬月嬌?……可她的語氣和笑容怎麼會跟喬月嬌如此相似?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故事說到這裏,林君言才喝了口茶。
些來的重點,就是紅樓歌和單嘉嘉,他幾乎分不清楚。
做好飯菜的唐酒酒也在一旁聽了許久,被林君言這樣的故事邏輯弄得腦子進水。
她好心地為林君言添了杯茶,問道:“那你之後是如何證實了,喬月嬌是喬月嬌,單嘉嘉的?”
林君言又喝了口茶水,講故事,確實講的唇幹舌燥。
他說:“自然一直跟著她。”
“人與魅你都分不清,一天到晚幹什麼吃了?”夜淩突然插嘴,他聽完林君言的話,真心覺得,這林君言辦事能力不咋地,到底是走了誰的後門,竟在地府做起了鬼君?
林君言尷尬的笑了:“的確,是我能力不濟。”
唐酒酒捧著頭,興致泱然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單嘉嘉成功的進入雲宮,隻是;莫臣華一直沒有召見她。
嘉嘉住在冷冷清清的後宮,伴著她的隻有一盞青燈,此時的劍洛也好比籠中之鳥,無法把消息傳到莫雲端那裏。
兩人被囚禁在雲宮,失去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完成大業的機會。
冷冷清清的宮殿中響起了劍洛的聲音:“姑娘,你後悔嗎?”
單嘉嘉呆呆的用手撐著下巴,她淡淡的回答道:“不後悔。我相信皇上會來見我的。”
“他若想見你,早就來了,現在都過了半個月,估計都把咱們忘了!”劍洛有少許的擔憂。
單嘉嘉歎了一口氣,最後靈機一動:“去把殿下送我的琴拿來。”
劍洛起身把古琴搬到桌上,嘉嘉看著一根根琴弦,不由的笑了。
劍洛不解的問:“姑娘為何笑?”
她抬頭望著劍洛,眼神流琉,很幸福的笑了笑:“我記得剛開始學琴的時侯,半個月被我拉斷了五百根琴弦,氣得那個文遠都想跳樓。”
劍洛也撫著嘴笑了笑:“姑娘還真曆害!”
嘉嘉的手指開始在琴上撥動,隻聞見串串悅兒的音調飛來飛去,劍洛被她這音樂感染。
她取下牆壁上的劍,扔掉劍鞘,手持利劍伴著音樂揮舞,兩人搭檔的非常默契。
這琴聲飄到了莫臣華耳邊,他愣在那裏靜靜的聽著,許久,他才問起身後的奴才:“這琴聲是從哪個宮傳來的?”
身後的太監低頭應道:“回皇上,是從宴寧苑傳來的?”
“那裏住著什麼人?”
太監笑了笑:“皇上您忘了,裏麵住的是一位從代月城進獻的美人。”
不說這事,莫臣華還真忘了,他後宮的美女屈指可數,而這些美女從未得到過他的寵幸。
一個君王最可怕的就是獨寵一個女人,可莫臣華連一個女人也不寵,心裏的感情之地都讓紅樓歌占盡。
嘉嘉真是一個很會解悶的人,因為有了她,這宴寧苑不再冷冷清清,而是歌聲接著笑聲一片又一片。
莫臣華本來是可以躲過這場交錯的夢,誰知一曲‘紅樓歌’勾起了他的記憶。
單嘉嘉邊彈邊喝,那些詞是莫臣華寫的,他被一詞一字的刺穿神經,過去,現在,回憶,紅樓歌,一切一切都浮現在眼前。
他急切的奔向宴寧苑。剛要跨進門,他就愣在原地,坐在對麵彈琴的嘉嘉意猶未盡的淘醉、輕唱。
莫臣華的眼角掛有一滴淚珠,這一幕讓他無法相信。
是紅樓歌回來了嗎?
他癡癡的望著她,站在一邊的劍洛拍了拍嘉嘉。
她抬起頭,眼神剛好切進他的瞳孔。
莫臣華奔到單嘉嘉麵前,凝視著她的眼睛,嘉嘉驚恐的站了起來,眼神繚繞,逃不掉的勾越,是纏纏綿綿的捆綁。
莫臣華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他激動地說:“樓歌,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你說過,隻要我當了皇上,你就會還陽,堂堂正正的和我在一起。”
嘉嘉不知所措的貼在他的胸膛,這個人的胸膛很寬,可以容下她的溫柔。
他的心跳很快,很溫暖,零距離的接觸嘉嘉都能感受他的真心。
也許,這才是起始。
莫臣華把她接出了宴寧苑,安排在寬大的玉合殿,這裏曾是雲國王後住的地方。裏麵用的紗縵都是一等上品,各種華麗的飾品,彰顯出玉合殿的富麗堂皇。
前來侍候的宮女近20個,玉合殿幾乎就被她們擠炸掉。
她身穿大紅鳳衣,頭頂戴著純金鳳求凰,兩邊垂下的步搖隨著她的姿態輕輕搖擺,襯得她高貴優雅,端莊美麗。
這時;莫臣華走了進來,所有的宮女都跪在地上,單嘉嘉頂著沉重的鳳冠跪了下來:“臣妾參見皇上。”
莫臣華溫柔的把她扶起,笑著用手指點了下嘉嘉的鼻頭:“都和你說過,我們要拋開這些禮儀,做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
莫臣華在她麵前從來不稱自己寡人,也不會叫自己鄭。
他的理想就是做她的夫君,在她麵前隻想扮演丈夫的角色。
如此專情的男人倒是讓嘉嘉有些羨慕紅樓歌,有這樣一個對她癡狂不殆的人。
她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撲騰著,心裏有些不安,她低聲說“皇上這般憐愛樓歌,臣妾真是愛寵若驚。”
莫臣華把她抱得更緊,用他的下巴摩擦嘉嘉的發絲,他的聲音很低,“人生得以紅樓歌,夫複何求?”
是啊,在他莫臣華心中,紅樓歌就是他的終極目標。
莫臣華對單嘉嘉極好,好到嘉嘉不忍對他痛下殺手。
兩人日日禦花園,歌舞升平,朝政也不理;這回;莫臣華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昏君。
嘉嘉說;她隻是一個女人,隻想要一個男人愛自己,至於江山社稷,那是男人的事。
她還說;莫臣華隻是愛她的丈夫,不是什麼大雲國的皇上。
禦花園的梨花開了,她在落花繽紛下起舞,莫臣華在梨樹下彈琴,兩人琴舞結合,後花園真是一處好景致。
站在梁柱下的劍洛皺了皺眉頭,她輕歎一聲:“唉!她終究對仇人動了心。”
千防萬防,防不勝防呀!
劍洛找來一隻信鴿,她把單嘉嘉變心的事寫在紙上,通過信鴿傳給了莫雲端。
當莫雲端拆開信紙時,他的心也開始微微作痛。
他扔掉手中的信紙,看著北院的蓮台,曾經,單嘉嘉在這裏跳舞彈琴,現在看去已經物是人非。
莫雲雲從他身後走來,她撿起地上的紙條,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失望。
她走到莫雲端麵前,看著他那失落的表情,摻合著痛心,那是一種在乎。
她冷冷的說:“事到如今,我們不能指望她了,你分咐劍洛,叫她早點下手。”
莫雲端閉上眼神,心裏的痛要靠一個深呼吸來驅散,他努力把心中的鬱氣呼出體外,輕輕的睜開迷離的眼睛,深邃的瞳孔像染色的水晶球,他淡淡的說:“我自有分寸。”
“王兄,你喜歡單嘉嘉對嗎?……其實,我的真不明白,你那麼喜歡,為何要把她送人!”
莫雲端沒有說話。
莫雲雲搖了搖頭,無奈地扔掉了手中的紙條,徑自走了。
莫雲端緊握拳頭,他仰天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在外:“我不可能喜歡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遠處的莫雲雲停了下來,她心疼的看著莫雲端,他痛苦便是自己痛苦。
“可憐的王兄,想愛卻不能愛,想恨卻恨不起來,這樣掙紮著,真是苦了他。”唯今,隻有莫雲雲心疼他。
很快,劍洛收到了莫雲端的回信,紙上隻寫了兩個字“下毒”。
劍洛在莫臣華的粥裏放了一包藥粉,剛好讓嘉嘉撞見了,她上前一步,指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意米粥:“你在裏麵放了什麼?”
劍洛的雙的放在背後,她緊緊的搓揉著包過藥粉的紙團,劍洛搖了搖頭:“沒什麼?”
嘉嘉拿起桌上的粥,她舀了一勺正要放進嘴裏,劍洛慌亂的把她手中的碗碰掉。
正好一隻狸貓跑了過來,它把倒在地上的粥吃掉,剛吃到一半,隻見狸貓在地上撲騰幾下子就死了。
嘉嘉看著死去的狸貓,著實嚇了一跳,她再看看劍洛:“你想毒死皇上?”
“姑娘忘了此來雲宮的目的吧?”劍洛冷冷的望著她,質問的語氣令人害怕。
單嘉嘉沉默不語,她的心早就讓莫臣華感化了。
劍洛見她無言相對,一步一步的逼近嘉嘉:“姑娘,你真以為莫臣華愛你嗎?”
嘉嘉不語,有時候,深陷其中,並不知道所謂的愛或不愛。
劍洛繼續說:“姑娘別忘了,他對你的好隻是把你當成紅樓歌,如果你告訴他,你是單嘉嘉,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你?”
嘉嘉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劍洛說的句句在理,正當她矛盾不解的時侯,外麵傳來一位宮女的聲音:“娘娘,皇上找您,請您速去玉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