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是個傲嬌男,唐酒酒覺得,有必要讓著他一點,否則會吃虧。
所謂小虧可以吃,大虧就省了吧。
唐酒酒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無事獻殷勤,她笑眯眯地說:“老板,喝點茶,咱們有事慢慢談。”
夜淩接過茶杯,自在地喝了起來,他肯定在想,唐酒酒不算識相,不然,他可能會考慮用別的法子讓唐酒酒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地紅!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夜淩邊喝水,邊問,問的極其平靜。
唐酒酒知道自己身係使命,便也不敢太放肆,便說:“我正在想辦法。”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夜淩看過來,漆黑的眼眸不知什麼原因,看起來有點讓人不安。
唐酒酒的手指放在腹前,反複地勾著,她緊張了就會這樣,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要找什麼合適的借口。
“肖世雲非常依賴我,我想借助他的力量尋找哮天犬的下落。”唐酒酒想來想去,隻有這個可以說的過去,比起她一個人的力量,要在這長安城找一隻狗,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夜淩回眸,垂視手裏的杯子,嘴角微微蕩漾起笑意,他什麼都知道,可也什麼都不說。
他說:“也好。你可算把腦子帶了過來。既然這樣,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夜淩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領地去。
唐酒酒看著衣淩那妖嬈的背影,忽然想起來,自己忘了問他:“老板,那二郎神的狗是什麼品種?”
唐酒酒來的時候就忘了問這個,這世上的狗,品種繁多,找起來頗為困難。
起初,唐酒酒給二郎神想象了一下,就他二裏二氣的樣子,應該配條哈士馬騎。
夜淩回過頭來,薄唇一掀:“土壕色的土狗。公的。”
唐酒酒呆呆地看著夜淩,他回答的很詳細,隻是詳細的她都快要拜在夜淩的腳下了。
土壕色的土狗到底是什麼鬼?會不會身披戰甲的那種?公的很是出乎唐酒酒的意料,她想,二郎神應該找條母的才是……
呸呸呸,自己又想什麼了呢?
唐酒酒連忙回過神來,責怪自己的思想不純潔。
既然知道了哮天犬是什麼種類什麼顏色,什麼性別,那麼,這範圍就縮小了一大半。
“這夜月色真美,要不要陪我賞月?”夜淩推開了門,望著屋外的月亮,喃喃道。
唐酒酒知道他在跟自己說話,因為這裏除了她就是他。夜淩不可能對空氣說話的,所以,唐酒酒應道:“可要花錢?”
如果花錢,那她選擇睡一覺。
夜淩回頭:“像我這樣的人,能隨隨便便陪你賞月嗎?”
所以說,夜淩是要錢啊。
唐酒酒笑著轉身,坐在床上,甩掉鞋子,躺在了床上,她輕鬆地說:“慢走不送。”
花錢的事情,最好別在叫她,她很煩,很煩!
夜淩沒有料到唐酒酒會這樣拒絕他,但想到唐酒酒心中的執念,對自己生前的記憶太在乎,所以,冥幣對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他已經想盡了辦法讓她存不了錢,可是唐酒酒已經開始對他有了抵抗,再也不受美色所誘。
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反正相思樹已經開了很多花了,待在彼岸樓的日子也不再長了,真相早晚有一天是會浮出水麵,各安天命也是最終的結局。
唐酒酒睡了一覺,等著天亮,唆使肖世雲帶他去尋狗。
這一覺睡的並不好,又是一個夢,同一個夢
月老紅樹,一男一女,一劍一傷。
“即使緣定三生,也換不回你的一顆心,我要這樣的你有什麼用?”女子嘶吼,她將劍狠狠的拔出來,看著麵前受傷的男子,眼淚一滴滴落下,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世間因果,你可知道,求仁得仁,求心未必如願。”男子望著她,兩眼淒然。
如果說,他們之間沒點感情,是不可信的。
愛不愛,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
“所以,我錯了,你要把我帶回去,你要我受罰,你要看著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著我被深愛之人,一遍一遍殘忍的傷害,哪怕三生緣起,你也要一手催滅!”女子失控,傷心欲絕。
這種情緒,就連唐酒酒都能感受到,她很難過,很難過,仿佛這件事情就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錯了就是錯了,無論什麼原因!”
那句話,很是傷人,副著層層夢境,竟也能傷了唐酒酒的心。
唐酒酒是哭著醒來的,一隻枕頭都濕了。
她睜開浮腫的雙眼,摸著枕頭,大叫一聲,歎:“難道是我流了口水?”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丟人了,要是以後嫁人了,跟自己的男人睡一起,這濕掉一隻枕頭的口水未免太可怕了些。
唐酒酒下床找鞋子,發現眼睛看得不太清,好像浮著一層水霧。
等她走到妝鏡前,嚇一跳的是,她的眼睛怎麼了?
“天呐,我除了流口水,還會流眼淚......”
唐酒酒開始自自己腦補她在夜裏都幹什麼事情,會不會穿著白色的睡衣到處跑,邊跑邊哭。
這鬼性真是讓人不得不服啊!
不一會兒,肖世雲就來了,他看上去很精神,一進來就笑眯眯地說:“兩個九,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唐酒酒看著肖世雲,那雙腿一瘸一瘸的,好像幹了什麼能描述的事情,導致雙腿無力。
唐酒酒說:“少爺,你跪了一夜沒事兒吧?”
真的擔心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要是掛了,她可能躲不過官司。
“沒事兒,你快跟我來。”肖世雲好像等不及了,上前拉著唐酒酒就走。
唐酒酒還沒有梳洗,就這樣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就被拖了去。
一襲紅色長群飄過,在後院形成了最妖豔的風景。
肖世雲雙手在祠堂外麵的一顆樹下用手刨土,唐酒酒靠著另一棵樹,靜靜地看著,不知道這傻子要做什麼?
他該不會想把那顆樹給刨出來吧?
他該不會要挖個坑把唐酒酒種了吧?
“少爺,你要在這裏種菜嗎?”唐酒酒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傻子的世界雖然天真,有時候也會很黑暗,唐酒酒是怕肖世雲真的想到了什麼種人的傳說,非要把唐酒酒埋在裏麵,那就麻煩了,要是真的這樣,趁他的坑還沒有刨好,她可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肖世雲刨得汗如雨下,氣喘籲籲,他笑著說:“再等一等。”
唐酒酒不做聲,看上去很有意思的樣子,也許裏麵真的有什麼驚喜。唐酒酒耐著性子就再等。
一會兒過去了,肖世雲從土裏麵刨了一概長約40CM的骨頭上來。
這40CM的長度,真有好像人骨!
嚇得唐酒酒往後退了好幾步,雖然她是鬼魂,但是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害怕的,別笑她是膽小鬼,事實上,她就是膽小鬼。
肖世雲拿著骨頭走了過來,他說:“兩個九,這是我昨天夜裏做夢,神仙告訴我的,他說,我有一件法哭就埋在這裏,叫我天亮了就來挖,挖出來,就沒有人再叫我傻子了。”
唐酒酒看到他手裏的骨頭,整個人還是太好。
“神仙還說什麼了?”唐酒酒在內心卻是鄙視,神仙沒有一個正經的。居然跟傻子來托夢。
“神仙說,我可以娶妻生子。”
唐酒酒實在是無言以對了,這神仙是不是拿肖世雲尋開心的。
“那你向肖大人說吧。”唐酒酒隻能這樣回答。
肖世雲拿著骨頭走進了一步,唐酒酒嚇得又後退幾步,她擔心,她害怕,她說:“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報警的。”
肖世雲愣住,道:“抱緊?”如果唐酒酒想要抱緊,那他不介意的,他直接上前,把唐酒酒抱緊。
骨頭就貼在唐酒酒的背上,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想要掙紮,試過了,根本沒有用,她不是肖世雲的對手,被他抱緊,根本動不了。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是真的要報警了。”唐酒酒閉著眼睛吼。
事實呢,肖世雲再抱緊:“別怕別怕,我抱緊,抱緊。”
蒼天,唐酒酒現在需要一道驚雷,狠狠的劈,最好把肖世雲劈死。
這件事情怎麼說呢,唐酒酒無法阻止肖世雲的抱緊,隻能默默地忍受那根骨頭帶來的森然冷意。
她和肖世雲說正經的:“幫我找一隻狗,一隻土豪色的土狗,公的。”
肖世雲用布條擦著骨頭,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你要什麼狗,我都會幫你找回來。”
唐酒酒並沒有感動,隻是嗬嗬一笑。
雖然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肖世雲的身上,但不代表什麼,她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果肖世雲真的不行,她也不怪責怪,畢竟,這能力還是要看人的,不是誰都有那麼了不起的本事。
說起尋狗這檔子的事情,她忽然想起夜淩昨晚走的時候說,他等唐酒酒的好消息!
等她的好消息,那麼問題來了,夜淩幹嘛去?在長安城花天酒地,到處做媒不成?
那夜淩的日子也太逍遙了些吧?
唐酒酒不服,她很不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找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