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衣渡我 對,我隻是有些暴力

臘月,玄都大雪。

我靜靜的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垣崩塌,遍地血骸。即使白雪皚皚也藏不住的殘酷與殺戮,這一切的一切,皆因我而起。

他是白衣銀發,清雋無雙的狼族二殿下白亦航。可我記得,他叫白落,是那個憨厚又嬌羞,笑起來時會露出小獵牙的少年。

曾經,他還點頭答應娶我唐酒酒為妻,生生世世不負。

如今,他滅我全族,毀我玄都,卻是毫無理由。

大雪紛飛,寒風獵獵。

我望著他,眼睛像是迷了風,有點酸澀,我問他:“為什麼呢?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我不夠漂亮?”

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空氣冷凝,萬般靜謐,整個世界仿佛隻有簌簌的落雪聲,輕輕敲至心尖。

他漠視著我,完全沒有當年的溫柔模樣。

他說:“是你愚蠢!”

冰冷的飛雪,凝結的血液,我忽然麻木了。

可笑這世上,哪有什麼跨越種族的真愛?所有的承諾,不過是為了我族的九命珠,一統妖界的野心罷。

我的眼中再無任何的痛意,隻有嗜血的冷漠。

“白亦航,你給我聽著,昨日我犯的愚蠢,今日你給的滅族。我唐酒酒,就以妖的魂靈,吾之血軀,送你去死!”

我祭出九命珠,手刃了我喜歡的人,不過片刻,玄都生靈塗炭。

我的那份喜歡,最後也隻是曾經。

多年過去,玄都已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的荒城。

每當夕陽西下,斜輝返射,城壁燦爛如金,光怪離奇,有若天境。

這裏,封存了我的一段往事,我不想再記得它。

我將自己最後的意識鎖在一幅玄畫之中,等了許多年。

不知過了幾世幾載,終有一位玄門弟子路過玄都,在其壁上,觀得真言。

寥寥數字,乃我種下的欲望魔障。

“浮生九珠,以命替命。得者,生死人,肉白骨。九珠歸位,天下統一”

玄門弟子反複推敲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千年之前,妖族內亂,一統妖界的九命珠散落九州,隻要得到的九命珠就可以起死回生,白骨生肉,如果九珠歸位,可以得到天下統一的力量。

為了離開這裏重新開始,我給玄門弟子織了一個夢境,重現了當年玄都最後一場殺戮。

他親眼目睹了九命珠的強盛威力,從此種下魔根。

欲望的驅使之下,他攜著鎖我意識的玄畫離開。

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命運就發生了變化,開啟了一段奇妙的風月旅行。

......

看完這段楔子,唐酒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夜淩新接的任務,此次的委托乃是作者大大十七月向彼岸樓發出的。

唐酒酒扔掉了手中的《白衣渡我九生盡》深吸了一口氣,平定內息,方道:“老板,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仿佛做了一個夢。”

夜淩修長的手指落在了書本上,他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嗎,作者大大請我打廣告!”

原因真的很簡單,十七月的《白衣渡我九生盡》出版,5月上市。天貓各大書店均有售,好像還有禮物送!

唐酒酒嘖嘖嘖,搖頭驚歎:“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夜淩何等高冷,怎麼會接這種活?

夜淩翻開手中的手書,似笑非笑:“我的風格豈是你能看破的。再說了《白衣渡我九生盡》故事確實不錯,萌點那麼多,很適合你這種蠢萌蠢萌的人啊!”

唐酒酒一聽,怒掀桌:“你說什麼?誰蠢萌蠢萌?”

“你啊!”

麵對這麼直接的人身攻擊,唐酒酒除了瞪瞪眼珠,什麼也做不了。

此次的任務是白衣渡我九生盡的一個副本,算是體驗版。

夜淩向唐酒酒解釋:“由於是副本,許多地方與原著不同,而且發展也會不同,但主線是不變的,而你要做的是充當女主阿已,全力協助男主山一前輩完成顧連珠的夙願,取得九命珠。”

唐酒酒雙手托腮,認真聽。

夜淩繼續說:“進入角色之後,切莫做角色以外的事情,否則會跳戲!”

“那你會去嗎?”唐酒酒問。

夜淩搖了搖頭,很嫌棄地說:“山一的氣質能和我比?我可是身係萬千迷妹的男主角!”

所以,夜淩這是在誇自己。

唐酒酒不想吐槽他,那白衣渡我裏的山先生顯然要比夜淩有個性。

“那您覺得,我和阿已誰比較萌?”唐酒酒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超越了女主阿已的設定。

夜淩抹唇,性感的姿態甚是撩人,他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顯然,阿已比你可愛!”

唐酒酒氣的閉上眼睛,醞釀,最後揮起掌劈開夜淩的梨木桌子,眼前一片大霧,唐酒酒用手扇開煙霧,道:“對,我不可愛,我隻是有些暴力!”

夜淩怔住了,看著眼前碎了一地的桌子,他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唐酒酒:“你有3萬塊的冥幣扣在了我的賬下。”

唐酒酒握緊了拳頭,氣得臉蛋紅彤彤的。

無法!

時光穿梭,正式開啟。

繼唐酒酒封印後的幾百年。

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個風流倜儻,清雋無雙的男子。

他一襲青袍,浩浩長發,從此入了她的眼,再也忘不了。

他用迷人深邃頗有探索性的雙眼瞪著她。

她也看著他,仿佛一眼萬年,此情不移。

而這緣份說來也奇妙,縱使,她和他隔著一張畫,隔著千千萬萬的人心,也奈何不了這宿命的取決。

是他把唐酒酒從畫裏放出來,是他教她如何做一個人,也是他讓她明白,喜歡一個人,可以那麼癡狂。

他揉著唐酒酒的耳朵說:“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

從此,她便入了他的魔......

萬劫不複!

他叫山一,在大周山下修煉多年。世人皆知他能窺探天機,無所不知。閑時會幫村民捉捉鬼,除除妖,沒事掙點小銀子,因聲望極高,人稱一聲山先生。

那時的唐酒酒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一隻豹貓。

她隻知道,自己是炙手可熱,天下人人想要的瑰寶。

那一天,是她與山一的初見。

他將手裏的畫卷放在桌子上,歎了一口氣,再看桌上的畫。

畫中是一隻酣睡的豹貓,仔細一看,又像一個長裙少女正側臥休憩。

畫中物境離奇,而且透著玄機。

“嘖嘖嘖,不過是一隻懶貓而已,大周城的人竟會眼瞎的把它當作寶貝?”山一搖頭冷諷道。

那是唐酒酒和山一的初見,她們隔著一張畫,可在他眼裏,唐酒酒隻是一隻懶貓。說來,唐酒酒是有點氣憤的。

站在一旁的藍衣少年急切問道:“山先生,主人想知道這幅畫是否真的另有玄機?”。

少年穿的是緊身勁裝,頭戴一頂藍帽,整體帥的很有風格,隻是麵色有點難看。

說起來,這些人不知是何門何派,竟派出七百個殺手闖進大周城,千辛萬苦才把畫卷搶到手。

至於為什麼?據說是為了畫中的什麼奧妙,具體是什麼唐酒酒也不清楚。

“沒有!”山一果斷的回答。

藍衣少年有些疑惑,道:“可是九州流傳,得畫者能得天下。”

“流傳?嗬,這捕風捉影的事又怎會真的存在?這畫你還是拿回去。我看豹貓的睡姿很性感,相信你們的主人是個有品味的人,叫他慢慢欣賞。嗯,慢走不送。”山一說完,就將畫卷塞到藍衣少年的懷中。

行雲流水,邏輯通達,山一的風格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藍衣少年一怒,他抬起頭,咬牙切齒,麵上的青筋凸起,凶煞的很,道:“山一,你別敬不吃吃罰酒。”

隨後,又聽他大喊一聲:“來人,把這個姓山的帶回公孫府。”

一群身著藍色緊身服的男子,紛紛從屋頂飄落下來,落地後,又齊刷刷的掏出白花花的彎刀。

唐酒酒看得眼花繚亂,難道這是製服的誘惑?她想問:這是哪家團購的?

隻見山一的周身青光罩體,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爆開,雄渾的玄浪將藍衣少年們炸飛十裏之外。

完事之後,山一似乎想起了什麼,甚是懊悔。

“喔?我忘記問你們帶了多少診費,如果帶少了,估計是沒救了!”山一彈了彈手指尖的灰塵,然後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

隨後,山一捧著畫,對著唐酒酒溫柔一笑。

那樣的微笑,如細水流過,輕風撫過。

“小東西,我試試看能不能放你出來。”

他手掌運起一道青色的光泡,小心翼翼的將光泡化作光柱注入畫中。唐酒酒看著那青色的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要將她吞噬了一樣。

唐酒酒閉上睛,感覺黑暗一片,她看不到前方是什麼,隻覺得茫然無措。

一隻手忽然扯住了唐酒酒的耳朵,接著就聽到山一的聲音:“小東西,把眼睛睜開。”

唐酒酒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身玄青色長袍的山一,他氣質混合複雜,或清貴逼人,或冷漠無情,或地痞無賴。那時,唐酒酒就在心裏感慨;這隻猴子長得真不錯,清雋,風流,還很幽默,是她喜歡的類型。

可是一聯想到剛才,他凶悍的打跑藍人的畫麵,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血腥、暴力”

“你看看,這尾巴和耳朵都沒有藏好,一看就是妖怪。”山一順著唐酒酒的頭發理了理,又在她的屁股後麵拍了拍。

“妖怪?”唐酒酒很單純的伸手,揪他的耳朵,拍他的屁股。

然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問:“你為什麼沒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他將唐酒酒推開,嫌棄道:“滾開!男女授受不清。”

唐酒酒瞪著又圓又大的眼睛,問:“什麼叫男女授受不清?”

他開始嚴重的懷疑唐酒酒的智商不夠,所以用了非常貼切,接近大自然的方法告訴她:“男的就是公的,雄的。女的就是母的,雌的。”

唐酒酒轉動著眼珠,沉思了片刻,問:“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山一的臉色突變,一腳把她踹飛。

“老子是雄的!”

自那以後,唐酒酒確認山一是隻公的,而且脾氣有點暴躁,不好應付。

那時的唐酒酒,除了吃飯啥也不會,她的夢想也不大,隻想找個好心主人收留,可以有口飯吃,有個窩睡,有個人陪。

她曾多次抱緊山一的大腿,結果都被一頓猛揍。

他幾次把唐酒酒扔出門,叫她滾蛋。唐酒酒幾次都是堅強的回來,笑著說:“公的,你就收留我吧,我會幫你捉老鼠。”

“老子叫山一,不叫公的。”他罵罵咧咧的糾正道。

後來,唐酒酒死纏爛打,抱緊了他的大腿,他終於鬆口:“好,我收留你,等養肥了再轉手賣掉!”

為了賣個好價錢,他開始教唐酒酒自理生活,比如:大小便要去茅廁,吃飯要用筷子,洗澡要關門。

第二天,唐酒酒頂著雞窩頭出現在他麵前,他震驚的看了一會兒,然後甩她一皮鞭:“洗漱了嗎?衣服穿好了嗎?頭發整理了嗎?”

唐酒酒汪汪大哭,在地上悲壯的打滾:“我不會嘛!”

山一把她拎起來,幫她係好裙帶,梳整頭發,還教她如何洗漱。

“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他揉著唐酒酒的耳朵說。

“獅虎?”是不是獅子和老虎的孩子?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自那以後,山一成了唐酒酒的師父,還給她起了名字。

“以後,你就叫阿已。”

他在沙盤上寫出唐酒酒的新名字。那是她生平最開心的一天,因為她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與師父的名字音調相同。

唐酒酒激動的跳到師父的懷裏,舔了一口他的脖子:“師父,我愛你!”

他一掌把唐酒酒掀翻在地,冷冷教訓道:“說了多少次,男女授受不清。”

師父眉清目秀,又有脾氣,反正唐酒酒很喜歡。每每看到村子裏有人結婚,唐酒酒就對師父說:“師父,我們也交配吧。”

師父聽了這句話後,一怒之下就給唐酒酒的頭上砰砰砸了兩下,然後,語重心長的教育她說:“是成親,不是交配。”

“有區別嗎?”唐酒酒不解。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他凶巴巴的看著唐酒酒,勾著手指讓她過去。

呸,鬼才相信他,唐酒酒早就躲得遠遠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調戲師父,是因為她真的喜歡他,喜歡到想跟他成親生子。

唐酒酒想,那一定是真愛。

他追著唐酒酒繞了兩座山,揚言要活活打死她,然後燒來吃掉,愚蠢的唐酒酒居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