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唐酒酒第一次看到李卓嘉的時候,是覺得他有些傻,除了他長得好看以外,沒有一個地方是可愛的。
現在想來,那癡樣兒,竟還有這樣悲傷的理由。
李卓嘉很努力的活著,很努力的強大,可他不知道,有些東西得到它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望著唐酒酒,笑著說:“在我最低落的時期,是你的出現改變了我,也是你,讓我想到了變得強大。”
唐酒酒突然明白,她陪伴李卓嘉的那些日,宮中發生的那些事兒,竟是李卓嘉暗中操作的,他竟然可以一手一棋,將南國皇宮攪得那樣亂。
他利用太子處理掉其他勢力,又利用太子惡行送他走上毀滅。
現在想來,真是細思極恐。
唐酒酒竟不知道,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他的心思到底有多重,城府有多深?
“那你來青州,也是自己的安排的?”唐酒酒在想,他被封為元王,是不是也是按排的。
他搖了搖頭:“這是一個意外。”
也正是這個意外,他才想到了利用唐酒酒重返都城,隻有回到都城,他離太子的位子就更近一步了。
唐酒酒的身份確實讓南國的皇帝忌憚,隻要把唐酒酒收拾了,皇帝才會信任李卓嘉。
“我本想利用你去得到我想要的,可是...當朝庭真的送來密旨時,我卻有些後悔!”他之前就調查過唐酒酒,知道唐酒酒的身份後,才決定利用她。
相逢是利用,成婚也是利用,一切一切皆是利用。
唐酒酒終於明白,自己被他利用的連渣都不剩。
“後悔?所以你沒有殺掉我?這是你的仁慈?”唐酒酒嘲諷地笑了,在李卓嘉的眼中,她到底算什麼?
想到這裏,唐酒酒從脖子上扯下那塊玉墜子項鏈,丟在了李卓嘉的麵前:“李卓嘉,五年前,你掏出這個東西,算是拋磚引玉,從一開始,你便想要利用我吧,利用我讓你變得強大,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李卓嘉撿起腳下的玉墜子,當年初見,他隻是覺得她熟悉,覺得她很親切,便將玉墜子給她作為信物,初見的美好,並未摻加半點利用。
“酒酒......”他很無奈的喚著她。
唐酒酒受到的傷害,是他的錯,他也知道,現在解釋再多,也無法彌補她心上的那道傷口。
“我的人就在這裏,既然你那麼想要太子的位置,拿我去換便是。隻是這五年種種,全當我眼瞎罷了。”唐酒酒垂下眼皮,絕望至極。
現在不用多少的感慨,不用多少的惋惜,用情錯了,便是錯了。
李卓嘉眼睛通紅,他站起來,激動地說:“我說過了,在你和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來選,你是我最重要的。我可以連王位都不要,隻要你!”
唐酒酒嘴角輕揚,忽然覺得外麵的冷雨細風有些涼,好似也在嘲笑她一樣。
“夠了,收起你的演技。”唐酒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就朝冷雨淅淅中走去。
她邊走邊哭,那李卓嘉也冒著大雨追了出來,他邊追邊喊,說了許多原諒他的話,唐酒酒傷心難過,一句也聽不進去。
這世上,最不可原諒的就是背叛,是他先背叛愛情的,唐酒酒憑什麼要原諒他。
愛情不是給你一耳光再給你一顆糖吃的遊戲,唐酒酒不玩。
李卓嘉追了一路,鐵了心的要唐酒酒原諒他,唐酒酒正在氣頭上,嫌他煩,用了一個法術就變走了。
自那以後,唐酒酒便沒有再見李卓嘉,她去過夜淩的花社,與他說了人間的遭遇,夜淩卻很通達的安慰她“所謂情劫就是這種虐來虐去的梗,沒有衝突,哪來的跌宕起伏?”
照夜淩的意思,唐酒酒還要死皮賴臉的回去,繼續那狗血的愛情。
唐酒酒反對:“這種愛情根本毫無理由,不值得提倡!”
就李卓嘉那種變態的愛情觀,唐酒酒真的擔心會教壞小朋友。
“愛情哪有什麼理由,愛到深處,本就是瘋子與傻子的遊戲,你何必那樣較真!”夜淩如是說著,他那表情,看得倒是很淡。
唐酒酒憤怒的拍下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水濺起了漣漪。她氣乎乎地說:“夜淩,你以為誰像你這樣。我對你真心一片,你便隨意踐踏,所以,你還提倡這種不健康的愛情故事,四處宣揚!”
夜淩一怔,他抬起晶亮的眼眸,淡淡道:“你又開始亂講話了!”
唐酒酒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了敲,真是的,沒有忍住就暴露了她對夜淩那點說不清,理不清的心思。
氣氛有些尷尬,唐酒酒隻好將夜淩喝了一半的茶端起一口飲幹,她擦著嘴角,說:“我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別跟我。”
唐酒酒走出去時,夜淩看著桌上空空的茶杯,莫名奇妙地說:“你走便走,喝我茶還叫我別跟著。嗬...我同意你喝了?又說要跟你走?哼,真是自作多情的人!蠢!”
唐酒酒早已走遠,並不知道夜淩在數落她的不是。
夜淩不肯放手這次的任務,唐酒酒便還要留在這個世界繼續煎熬,她現在想到李卓嘉就煩,所以離開了花社也不想去找他,更不想和他談什麼戀愛,她怕自己沒有控製好體內的洪荒之力,就把他給弄死了!
好吧,這個已經是後話了,隻是唐酒酒很難過,再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歡脫的故事,為什麼走到現在,她感受到的隻有傷情!
是不是夜淩最近失戀了,所以讓她過的這麼痛苦。
想到這裏,唐酒酒覺得有必要回去調查一下夜淩的近況。
豈知,她在南國遇上了大麻煩。
南國有巫師,而且非等閑之輩,他們這次受皇帝的委托,要把唐酒酒這個妖女給滅掉。
唐酒酒內心是憤恨的,她下凡曆個情劫,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皇帝容不下她!
為了讓自己在這個遊戲裏過的爽一點,唐酒酒發揮了身為魔君該有的暴力,她一夜之間,就把巫師一族給端了一半,還闖進皇宮,把皇帝的帽子摘了掛在宮門前。
這個還不夠,唐酒酒還掛起了白旗,上麵畫著一隻老烏龜。
這的確是唐酒酒的手筆,能幹這種缺德事的人材也隻有她了。
然而,這件事情徹底的激怒了皇帝,所以當日就下令誅殺妖女玉玲瓏。
玉玲瓏這個外號,當時也是起來玩一玩的,因為她要用唐酒酒的身份和李卓嘉談情說愛,所以不能把唐酒酒這個身份的名聲搞砸,可是,換了個馬甲還是她,名聲照樣是毀了。
唐酒酒也不怕皇帝,畢竟是些脆弱的人類,再強也強不過她魔君,雖然現在隻有一魂,但是瘦死的駱駝總是比馬肥。
近日唐酒酒很愛聽戲,所以總是在這戲樓裏坐上半天,吃光一碟花生米。
李卓嘉調查別人的本事本就手屈一指,他找到了唐酒酒的棲身之所。一身淺藍色長衫,清貴逼人,自戲樓裏的閣道上走來。
唐酒酒當時沒注意,直到他坐了下來,她才發現身旁多了個人,身上有著淡淡的鬆木香氣,很是熟悉。
唐酒酒看見他便想起身離開,就在她站起來準備走的時候,李卓嘉拉住了她的手:“外麵全是官兵,你想去送死?”
唐酒酒望著李卓嘉,嘴角微微揚起,傲慢地說:“是你帶來的?可惜,對我來說,弄死他們就跟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說罷,唐酒酒就想出去會一會那些小‘螞蟻’好好的表演一下什麼叫作妖魔作亂。
李卓嘉拉著唐酒酒的手不放,跟著站了起來,慍怒道:“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但今日來的不是一般的官兵,他們身上都有巫咒。”
唐酒酒好笑地瞧著李卓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去送死。”
“嗬嗬嗬,真是好笑,人都是你帶來的,又跟我說不想讓我去送死?你到底跟我演哪一出?”唐酒酒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這李卓嘉到底是有病,出門忘了吃藥嗎?
“這些人不是我帶來的。”李卓嘉氣道,他表示,這鍋他不背。
他繼續說:“我早就知道你喜歡來這裏聽戲,卻一直沒有來打擾你,每次,我隻是遠遠的站在對麵那座樓台上看你一眼。當我得知這些官兵下了巫咒,我便在第一時間趕來通知你,可還是晚了一些。”
唐酒酒愣住不說話,被人騙過一次之後,她的心也就冷硬了許多。
“你是要我感謝你?”唐酒酒最會挑重點,這話說的也很是無情。
“你認為這是重點嗎?”李卓嘉快要被唐酒酒的倔強給氣死,他拉著唐酒酒的手,直接往後門方向走去:“我已經準備了馬車,我會護送你出城。離開這裏,永遠別再回來了!”
他邊走邊向唐酒酒說,唐酒酒也不知是怎麼了,竟沒有反抗,任他牽著手,跟著他走。
走出後門,果然是馬車。
唐酒酒被李卓嘉打橫抱起扔進了車裏麵,這時,一支利箭飛來,李卓嘉眼疾手快,伸手懸空握住,隻差一點,那支箭就要射進車裏,將唐酒酒穿成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