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薄薄的,一共有五層,白色的,綠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紅色的。領子和衣袖是最突然層次的。
唐酒酒看到自己的大袖衫,好想吐槽,究竟誰給自己整成這樣?真正的五顏六色,像隻喜鵲。
華麗的大殿,精致有餘。唐酒酒從床上走下來,繞了一圈,居然沒有人。
她正準備打開門,看看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還沒摸到門,它就開了。
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罩落而來,帶著一股冷冷清冽的氣息。唐酒酒反應極快,迅猛的躲開了,閃到一旁。
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要被某妖推倒。
那人的氣勢太強,不好對付。
“這是什麼地方?”唐酒酒縮在一旁問。
祁元睨了唐酒酒一眼,淡漠的沒把唐酒酒當回事兒,他甩甩玄袍廣袖,臨風大步朝前走去。最後,坐在置在正上方的椅子上。
長長的頭發簡單的挽過耳後,餘留幾縷垂下,妖孽風騷的造型不愧是妖神。
唐酒酒站在原地有點腿抖。
“過來。”祁元看著唐酒酒說。
唐酒酒抿著唇,難道他叫自己過去就過去?原則呢?
她沒有移動的意思,現在隻想遠離黑暗,珍惜生命,畢竟妖神嘛,不好相處。
“看樣子,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要不要我再帶你去泡泡靈泉?”祁元的聲音,
如此邪異。
唐酒酒臉色極其蒼白,她想起自己泡在所謂的靈泉中,扒光光,洗白白,畫麵太辣眼睛,根本不敢去看。
她走向祁元,連忙揮手:“不用了。”
這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祁元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微笑,緊接著又投給唐酒酒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唐酒酒隻覺得不寒而栗。
“我問你,你和落月是怎麼認識的?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祁元頗有興趣了解唐酒酒的過去。
唐酒酒抿著唇,這種事情有必要一件一件的上報麼?
她想了想,覺得需要編個故事來蒙過去。
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祁元又打斷了她:“最好說實話。”
唐酒酒咬著下唇,粉濕的唇輕顫著。
如果不說實話,祁元會弄死她。
“我和落月是在兩個月前認識的。”唐酒酒老實交代,還把蒼梅雪山發生的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
祁元意味深長的看著唐酒酒,問:“你是說,蘇雲傷了落月?”
唐酒酒點了點頭:“沒錯,她還說,嫁給落月都是為了你。”
祁元的眼中閃過一抹無情的冷笑:“為了我?她就可以把我引入浮屠塔?”
祁元和蘇雲的關係並沒有落月說的那麼好,就目前來看,祁元完全不把蘇雲當回事兒。
“我聽落月說,她找了你一萬年,結果是你咎由自取,跑去天界挑事,蘇雲為了天界的安寧,不得已才會那麼做。”唐酒酒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這些都是落月說的,至於是真是假,她也不清楚,畢竟,她不是當事人。
祁元突然走下來,停在了唐酒酒的麵前,一襲玄袍尤其沉穩,渾身上下都透著絲絲邪氣。
他突然扣住了唐酒酒的下巴,眼中劃過冷厲的幽光。
“落月說,落月說什麼你都信?”祁元放下狠話,表情猙獰。
唐酒酒驚恐的望著他,她當然是聽落月的,因為落月長得就像一個好人,而且還是天上界正派的寂神。
“我不信他,難道還要信你?”唐酒酒含糊不清的說著。都怪祁元扣著她的下巴,不能讓她好好說話。
“你不信我?那你要不要試一試,我現在立刻就殺了你!”祁元的眼中充滿了殺氣。
唐酒酒駭的抿唇,不敢說話。
這種時候肯定是要相信祁元的,他可是大魔頭啊。
惹他不快,分分鍾都能被捏死,唐酒酒為了保命,非常安份的,連傲嬌的眼神都收斂了。
“就是這樣的眼神,充滿恐懼。”祁元的手輕輕鬆開,他得意的說著。
唐酒酒是被他威脅住了,這個是事實,誰叫她惜命呢?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祁元似乎不打算消停,問完這個問那個。
“唐酒酒。”
“好奇怪的名字,不好聽。”祁元揮揮衣袖,轉身又到正上座坐下。
“哪裏不聽了?明明很萌啊!”唐酒酒小聲道,喃喃的細語,還是被祁元聽到了。
“萌?你萌一個給我看看,滿意的話就準你叫這個名字。”祁元一手托腮,壞壞的笑著說。
唐酒酒大寫加粗來了一個囧字。
這個祁元有病吧!
“嗯?你不樂意?”祁元擺弄著長長的玄色衣袖,語氣曖昧又危險。
唐酒酒渾身顫栗,說起賣萌,她可是鼻祖。
“樂意,樂意。”唐酒酒像個狗腿子一樣,哈腰點頭道。
節操呢?
節操被狗吃了。
不就是萌一個給他看看嘛?這有什麼難度呢?
唐酒酒兩隻手抬到臉上的兩側,像隻小貓一樣,眯著眼睛,學了兩聲貓叫。
祁元差點噴水淹死唐酒酒。
這叫萌?
“夠不夠?我還有小汪的表情包呢。”唐酒酒賣萌上癮,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也不是上癮,是怕自己做的不夠好,祁元不滿意,所以,她就多加了幾個萌寵的表情包。
祁元撫住胸口,垂頭擺手,道:“夠了。”
唐酒酒立刻停止賣萌。
她笑盈盈的問:“你還滿意嗎?”
祁元不好說話,這滿意不滿意,要問問他的神經係統吧。
唐酒酒可真是一位人才,像她這樣的人不應該去賣萌,應該去搞笑。
“你先下去。容我考慮考慮。”祁元覺得,看完唐酒酒的萌態,此時正需要冷靜一下。
唐酒酒抱著手,緩緩退出大殿。
門外,是一片玉宇瓊樓,到處有假山小樹。
唐酒酒不敢置信,妖神住的地方可以這麼美?這兒就像天上的仙宮,簡直不可思議。
在她的印象裏,妖魔住的地方不應該是漆黑的,暗無天日的嗎?
這裏的天空很藍,天上有著五彩神鳥飛來飛去,它們長得像孔雀,卻又不是孔雀。
唐酒酒慢悠悠的走在長廊中,看著兩旁的奇花異草,好好參觀了一番,這麼大的地方,不比太行山的雲宮差啊。
這時,前麵走來一個衣著比唐酒酒這身還要濃豔的女子,麵容算不上清麗,撲粉太多,看不清美不美,反正像個妖精。露肩的衣裳,襯出著她消瘦而性感的鎖骨。她來勢洶洶,波濤洶湧,很快就朝唐酒酒這裏衝來。
“你就是人間來的女子?”濃妝豔抹的女人語氣不善的問。
這氣焰,分明是想擠兌唐酒酒。
“你是?”唐酒酒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為何這樣質問於自己?
“我叫赤螺,是祁元的女人。”
“赤裸?噗嗤!”唐酒酒實在忍不住,一口的唾液根本攔不住就噴了出來。
居然還有人叫赤裸的。
她上下打量著赤螺,此女風塵味道極重,眉眼的每一處都是風情。
“你笑什麼?”赤螺凶道。
“我笑你啊,名如其人,是挺赤祼的。”唐酒酒掩嘴笑了起來,就這騷女人,穿這麼不正經,叫赤祼真是太貼切了。
赤螺聽出了唐酒酒的意思,氣得揮手,一道綠色的光伴著她的手掌落下,狠狠的扇在了唐酒酒的臉上。
那力道,簡直比牛還橫。
唐酒酒直接被掀倒在地上,嘴裏湧出一絲腥甜。
赤螺看著地上的唐酒酒,上前一步,踩在了唐酒酒的衣袖上。
她居高臨下,氣勢逼人,道:“賤人,這裏可是玄都,是妖界。你一個卑賤的凡人,敢跟我鬥,死不足惜!”
說著,赤螺又俯身,拿住了唐酒酒的下巴。
妖界的人都喜歡這樣嗎?
唐酒酒怒視著赤螺,可是,她竟毫無反抗之力,憑這妖女欺負。
“長了一張清純的臉又怎樣?凡人就是凡人,不過幾年,就會年老色衰。”
話音一落,赤螺狠狠的甩開了唐酒酒的下巴。
唐酒酒再次倒在地上,以一個最柔弱的姿勢側臥著。
赤螺直起身子,揮著她花花綠綠的衣袖離去。
唐酒酒臥在冰冷的地上,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她並不是傷心,隻是覺得委屈。
為什麼去到哪裏都會被人欺負?她真想變得強大,強大了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唐酒酒擦掉嘴角的血跡,起身,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玄都不是她一個凡人待的地方,這裏的妖魔鬼怪也不是什麼善類。
唐酒酒在妖宮轉了半天,連個大門也沒見過,去到哪兒都是房子水榭,她好像真的走不出去了。
走了半天,她也忘了回去的路,她坐在一個亭子裏,靠著柱子睡了一覺。
祁元不知何時來的,他站在唐酒酒的麵前,靜靜的看著。
唐酒酒聞到了女子的香氣,猛地睜開眼。
沒有想到,女人沒有看到,不男不女的妖孽到是看到一枚。
“你怎麼會在這兒?”唐酒酒看著祁元。
“這是我的地盤,我在這兒很正常。”祁元一副以他為尊的樣子。
唐酒酒撇嘴。
“你的臉怎麼了?”祁元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唐酒酒臉上的淤青。
唐酒酒本能的往後一閃。
“不關你的事。”唐酒酒別過頭說。
她才不會說,自己被一個瘋女人扇了巴掌。
“怎麼不關我的事,就你現在這樣的尊容,可知有多影響我的心情?”祁元的話惡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