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太監太奸(10)

墨雲律下朝之後就匆匆忙忙地去找北之言,朝廷上幾個大臣的話讓他心情難以平靜,一旦想到他們說的是真的,他握緊拳頭加快了速度。

“言總管呢?”

“往……牢獄那邊去了。”被叫到的太監偷瞄到墨雲律那瞬間陰霾的臉,哆哆嗦嗦地挪開免得擋住了這個皇帝的路,墨雲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直直地朝著牢獄而去。

陰暗的牢獄中,是那萬鬼淒厲的嚎叫,被扣押亦或已經被判死刑的罪人拍打著牢門惡狠狠地盯著墨雲律,要麼申冤要麼怒罵要麼隻是默默地看著他,眸裏卻暗沉如油鍋中的鬼,在那瞳孔之處掙紮著嘶叫。

墨雲律不禁渾身一冷,急匆匆地走過這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方,進了最深處囚禁墨雲秋的地方。

入眼,是比之前的萬鬼還要讓人心肺冰冷和恐懼。

那白囚服非但沒有讓獄中人有一絲落魄,卻襯得他清冷如竹公子無雙,察覺到他來了,輕輕一瞥,又如那秋季冷風寒澈透底,讓墨雲律生生地退後了一步。

墨雲秋就那樣的,窩在那個俊美妖豔的男子懷裏,北之言的吻輕輕落在他的睫毛上,眼瞼投下的深情似爾不及,隨後落向墨雲律,滿目漠然。

再也不是那個誠心誠意跟在他身後的小言子,此刻的他陌生至極,加上秋瑾風眼裏的嘲諷味兒太足,墨雲秋捏緊了朝服,“小言子,出來。”

不會的,他不會是墨雲秋那邊的……

他也不會是……

“諾。”北之言倒是聽從了,緩緩半彎起腰,將秋瑾風耳邊有點淩亂的發絲給他別好,走出了牢門,“皇上,這裏陰煞氣重,還是趕快出去比較好。”

“嗬,你是說朕的皇兄身上陰煞氣重嗎?”墨雲律臉一冷,嘴角幾分譏諷,北之言沒有回答,靜靜地站在墨雲律身後,秋瑾風也懶得去看外麵之人,躺在草席上閉上了眼眸。

“你先出去。”

“皇上。”

“怎麼?”

北之言看了看秋瑾風,哎,也罷也罷,既然他自己找虐……他就果斷跑路吧~

北之言離開後,墨雲秋就踏進了這個牢房,站在秋瑾風的背後俯視著他,突然驚覺即使自己高高在上,也不如此刻那個慵懶地躺在草席上毫無表情的男子,他是那麼的淡然,就如落入陷阱的帝王一般毫不驚慌,因為他知道,他早晚會出去的。

因為他有忠誠的騎士。

而那個騎士,就是——

墨雲律心髒猛地一痛,轉身就跑了出去,這樣的秋瑾風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愈來愈害怕,北之言真的會變卦,他慌亂的離開,在離開之時,瞥到了牢獄頭,猛地一停頓。

“對他用刑!”

牢獄頭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看著離開的墨雲律他無奈的苦臉,這兩邊一個要好好保護,一個要用刑,他能怎麼辦?

墨雲律突然停下來,沒有回頭,冷森森的回了一句,“別忘了,誰是皇上。”

牢獄頭立馬跌在地上磕頭,心裏明白了墨雲律一定會保他命,於是吩咐人拿著刑具就去了牢獄的最深處。

閉著眸的秋瑾風彎了彎唇角,隨後翻了個身。

牢獄外,墨雲律看著北之言在門口乖乖地等著自己,心情終於好了很多,走到他前麵吩咐,“走。”

“諾。”

兩個人一起慢慢走著,過了一會兒墨雲律就屏退了其他太監和婢女,頭微微歪了歪餘光瞥到一直低著頭的北之言,“小言子,等到三國統一,我讓你擁有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權力如何?”

“我現在已經是了。”

墨雲律抿了抿唇,“那麼,一人之上呢?”

北之言嗬了一聲,“不需要。”

墨雲律本應該高興地,可是突然轉念一想,他的眸子又冷了冷,“那你的那一人,是誰呢?”

北之言靜默,墨雲律自以為自己知道答案了,拳頭猛地向後揮起,就衝著北之言那妖媚的臉上砸去,然而卻在咫尺之隔硬生生的停住。

“小言子,你從來不說謊的。”

“所以你也從來不會正麵回答那些可能讓我憤怒和難過的問題。”

“大臣們說了,你昨晚和……”墨雲律一咬唇,“你和拓跋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北之言一聽到那個名字就皺眉,而顯然墨雲律立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因為被戳破了事情,所以用這個表情來表示不滿,“你和他串通,準備讓墨雲秋替換我,是麼?”

“沒有那回事。”

“有沒有那回事朕能不清楚?你做點什麼給朕看啊?”墨雲律大叫,絲毫不顧那些皇家禮儀了,他狠狠瞪著北之言,緊盯著他的唇意味很明顯,若是你吻了朕,那麼表明你永遠是朕的奴才,永遠服從朕,永遠……屬於朕。

所以,吻我吧。

我……求求你了。

北之言低下頭,“皇上,君臣之分,您是懂得。”

“我從來不把你當臣子。”

北之言終於抬頭了,“我若是說,我想要那個位置,你給嗎?”

“你若想要,有何不可?”

北之言低低笑起來,“可我喜歡一人之下。”

正在挨鞭子的秋瑾風一個小噴嚏打了出來,呸,放屁,這丫的怎麼這麼會胡扯?有本事真的“一人之下”啊!

墨雲律氣得一甩袖子,就扔下北之言不管了,北之言聳聳肩,這小家夥才多大就玩早戀,甩了甩袖子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哼,誰還沒個小脾氣了?

不遠處,誰都沒有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冷冷地看著這裏,隨後消失不見,直到了牢獄頭覺得用刑差不多裝裝樣子就行了,連忙找人來給秋瑾風敷上藥,免得得罪北之言。

牢獄頭一切都收拾好離開後,那道黑影猛地落在了秋瑾風麵前,秋瑾風察覺到對方毫不掩飾地殺意,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對方的麵容,瞳孔瞬間緊縮。

“拓跋青?”

拓跋青不出聲,視線掃過了他的身體,嗤笑了一聲,隨後手裏猛地一把短刃朝著秋瑾風刺去,秋瑾風眉目一瞪翻身想要逃開,卻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被一道精神力給捆綁住,絲毫無法動彈。

“你——”

“很驚訝?”拓跋青的短刃猛地一收,英俊的臉緩緩貼近秋瑾風,就在睫毛相碰之時,短刃突地就刺入了他的內髒,秋瑾風悶哼一聲,瞬間嘴角就冒出了血絲,他狠狠地瞪著拓跋青,“你是誰?”

“說了,就無趣了。”

秋瑾風猛地張大眼睛,因為那把短刃,被迅速抽了出來又狠狠地紮下,這下他狠狠突出了口血,被拓跋青閃過開來,拓跋青輕輕地笑起來,眼裏變態地冷漠和瘋狂,“真養眼啊……”

“這血液,美得無可救藥,難怪他這麼迷戀你。”拓跋青又狠狠抽出短刃,朝著秋瑾風的心髒狠狠一刺。

隻是,就在那刃尖就要刺到心髒之時,一道精神力摧毀了短刃,拓跋青朝後一踉蹌,看著奄奄一息的秋瑾風,眼裏瘋狂的嫉妒爆發開來。

“阿北,你竟然……”

隨後拓跋青手裏的幾道精神力向著秋瑾風衝去,迅速修複了所有的傷口,拓跋青恨恨地瞪了一眼,不甘心的離去,“先留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