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茶色的眸子淡漠的似乎容不下任何東西,猩紅的唇瓣微微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你是什麼人?”廖芳萍看了眼坐在病床之上的少女,這才幹啞著聲音開口問道。
“院長讓蘇魚去下麵草坪。”美少年的聲音如同潺潺流動的溪水,讓人耳蝸發癢,目光在觸及到雪白牆壁之上和地上的血漬,茶色的眸底湧動著淡淡的碎光,眸色漸深。
廖芳萍眼裏帶著慶幸,抬腳就要出去。
耳邊就傳來了少年帶著清冷的聲音。
“隻是讓蘇魚下去而已。”
廖芳萍抬出去的腳頓在半空,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尷尬。
少年的眸子略過雪白牆壁和地麵之上的汙漬,身上的氣息更冷了幾分,那張精致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作為護工拿著院裏的工資,難道這裏還要我們自己弄幹淨嗎?”
看著麵前這張滿臉血的臉,少年竟然是問都沒有問過一句,涼薄冷漠至斯。
廖芳萍咬牙看了眼身後已經赤足站在地上的顧陌離,然後顫著一身肥肉朝著門口少年撲過去,滿臉血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猙獰。
“這,這位先生救我,這個神經病想要殺人,她要殺我······”
廖芳萍的聲音在少年一臉嫌棄的側身避開她的時候猛地頓住,哭嚎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卡在了嗓子眼裏。
身後,傳來了那個惡魔清靈的笑,似乎很是愉悅。
“男女授受不親,而且······”少年冰冷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厭惡“你臉上那都是什麼狗東西?弄髒了我的衣服怎麼辦?”
顧陌離赤足走到了鐵門門口,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廖芳萍,唇角泛著惡意的笑容毫不掩飾。
“好好打掃哦,廖護工。”
少女輕靈的聲音似乎帶著可以溺死人的甜美。
【那個,宿主大大,本統是不是有件事情沒有提醒你?】0233有些不忍直視的跳動了下數據。
"?"顧陌離眼裏帶著些迷茫,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宿主大大,超級掃把星待遇了解一下?】
0233剛剛說完,就看到自家宿主原本略裝逼的蛋定臉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紋。
顧陌離覺得不妙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腳下明明是磨砂的地板,顧陌離卻硬生生的打!滑!了!
單子騫淡漠的貓瞳猛地緊縮,看著那個穿著病服的神經病猛地朝著自己撲過來。
“砰”的一聲,顧陌離和單子騫重重的砸在地上。
原本應該是顧陌離在上麵的,因為畢竟是她的腳下打滑了。
可是在摔倒的那一瞬間,單子騫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攬過身上神經病的腰肢,然後另外一隻手在地上一撐——一個反轉,原本墊底的他瞬間就變成了在上麵的那一個。
重重的砸在地上的顧陌離心裏一陣媽賣批。
媽個幾,痛死勞資了好伐。
“你特麼的還不站起來?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嗎?”原本高冷病嬌的人設瞬間變成了渣渣。
0233:果然帥不過三秒(攤手)
單子騫沒有站起來,茶色的眸底帶著點茫然,眨巴了下圓滾滾的貓瞳,然後麵無表情的伸著兩根手指掐住了身下神經病臉上的軟肉,狠狠地往外拽了拽。
顧陌離木著臉,白嫩嫩的臉上瞬間就多出了兩個紅色的清晰的指印。
勞資的大刀呢?拿來!憋攔著勞資,勞資要弄死這個蛇精病!
單子騫看著身下麵無表情的神經病,貓瞳閃過一抹嫌棄,然後拽著顧陌離的衣服狠狠地擦了兩下手指,似乎剛剛好像碰過什麼病毒一樣。
顧陌離獰笑,左手之上已經多出了一塊金光閃閃的板磚。
好,很好!
蛇精病,你成功的惹毛勞資了!
眼看著顧陌離就要拎著板磚拍人的時候,鐵門口又傳來了一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
“我說單子騫,勞資就是讓你來這裏叫個人,你是叫到外太空去了嗎?呃······握草!單子騫你的恐女症好了?”
來人顯然是認識壓在顧陌離身上的貓眼少年的,看到這不應該看到的一幕,非但沒有回避,反而還一臉興致高昂的圍著還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轉了兩圈。
聽到恐女症三個字,單子騫茶色的貓瞳一眯,然後幽幽的看著那個出現的男人“ 簡文駒,你電腦裏的那些寶貝不想要了吧?”
顧陌離:所以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從本神的身上下去?(冷漠臉)
單子騫撐著手從顧陌離的身上站起來,目光沉沉的看了眼麵前的神經病,然後輕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顧陌離:瑪德,貓病!這貨才是名副其實的神經病吧?
簡文駒憋著笑,然後看顧陌離的時候目光就帶上了淡淡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他身為院長自然是聽說了的。
被害妄想症,然後在外麵的時候以為自己妹妹要害她,找人去強奸自己的妹妹未遂,這才被送到這裏來的。
金絲鏡框鑲嵌著的鏡片之下劃過一道淺光,唇角帶上了一抹溫潤的笑。
“蘇魚小姑娘是吧?我是這裏的院長。”簡文駒說完,然後看向倒在地上滿臉血的廖芳萍,一臉的詫異,似乎是才發現她一般。
“這位護工這是?”
廖芳萍瑟縮了一下,然後囁嚅著聲音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這麼明顯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簡文駒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顧陌離,然後一本正經的點頭“這樣啊,那以後小心點吧。”
說完就帶著顧陌離往外麵走了。
“現在是院裏的活動時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還是要提前認識一下院裏的這些左鄰右舍的。”
講真,簡院長,左鄰右舍是這麼用的嗎?
簡文駒帶著顧陌離到了精神病院中間的活動場地的時候,這裏已經很熱鬧了。
“大家停一下,這新來的小夥伴,以後要對人家多多照顧。”
簡文駒一本正經的開口——雖然沒有人搭理他。
看著身邊小姑娘涼悠悠的目光,簡文駒有點尷尬。
“那邊那個澆水的,你,就是說你,這個月你給那塊當石頭的都澆了多少次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