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心心念念想著自己的男人,邊栗宣的心裏麵還是帶著虛榮的。
“是我對不起你,你別問了,隻要你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我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你忘了我,好好的和公主在一起吧。”
邊栗宣一邊搖著頭,眼裏麵含著淚,一臉淒苦的看著唐溫綸。
“萱兒,難道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了嗎?除了你,我什麼人都不要,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終於和九公主解除婚約了,從此以後我就隻有你一個人,也隻要你一個人。”
唐溫綸一臉的深情款款,隻是眼底卻帶著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緊張。
他不敢去深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出現在宮裏麵,到底代表著什麼。
因為能夠出現在宮裏麵的女人,就隻有皇帝的女人。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你聽我的,好好的和公主道個歉,然後和公主好好的過日子吧,你的母親那麼喜歡公主,如果知道你和公主解除了婚約的話,她一定會很生氣的。”
邊栗宣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九公主閻茗雪,唐溫綸真是再怎麼遲鈍,再怎麼傻,也聽出了邊栗宣的離開恐怕和九公主脫不了幹係。
“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你都是我的萱兒,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們離開盛唐王朝,隱居在山林之間做一對快活似神仙的夫妻,這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嗎?”
唐溫綸的聲音帶著祈求。
邊栗宣一邊在心裏麵暗自冷笑。
她憑什麼要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甚至是帝王的獨寵。
和這樣一個處事優柔寡斷,甚至有些窩囊的男人一起,躲在山林之間做見不得光的老鼠呢?
“阿綸,你不懂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若是你和我就這樣一走了之,那麼你的母親呢?你們唐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呢?他們該怎麼辦?我們不能那麼自私,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再問,也不要再說了,就當我們兩個人有緣無分吧。”
邊栗宣不想再繼續和唐溫綸糾纏下去,一把推開了呆愣在原地的唐溫綸,飛快的消失在了禦花園深處,那裏是後宮的位置。
唐溫綸在原地死死的捏著拳頭,心裏麵恨極了,恨那個偽善的皇帝,恨那個刁蠻惡毒的公主。
甚至連從小護著他長大的親娘,他也有所怨恨。
邊栗宣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耳邊回響著。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手中掌握著無數人的生命。
所以,是不是隻要他手中擁有了無上的權力,就能夠把萱兒搶回來了?
曾經一心隻想做一個報效國家的絕世名將的唐溫綸,此時心裏麵的野心因為邊栗宣的話,不斷的滋生再滋生。
然而唐溫綸和邊栗宣都不知道的是,他們在這禦花園裏麵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都在閻睿昱的掌控之中。
在聽了禦花園的那一出戲以後,閻睿昱隻是嘲諷一笑,不知道是在嘲諷唐溫綸錯把魚目當珍珠,還是在嘲諷邊栗宣的虛偽和水性楊花。
身為皇帝的他,太過了解人心。
他明白,此時的唐溫綸已經不能夠再信任了,他也明白一旦一個人的野心滋生,那麼這野心就會如同雜草一樣生長起來,而不會泯滅於天地之間。
閻睿昱安排了人監視著唐溫綸,既然這個人已經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那麼就讓他看一看他能夠走到哪一步吧。
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網打盡,順便震懾一下群臣。
唐溫綸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步步的回到了宮宴之中,他看著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的皇帝和閻茗雪。
死的咬著後牙槽,口腔之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閻茗雪皺了皺眉,隻覺得唐溫綸的目光帶著讓人不喜的陰厲之色。
悔婚的明明是他自己,憑什麼這樣子看著她?莫不是正當她閻茗雪好欺負不成?
而注意到了這一點的不僅僅是閻茗雪,一直把目光還有注意力放在閻茗雪身上的明翰修也注意到了唐溫綸目光的不對。
心裏麵便暗自警惕了起來。
宮宴結束之後。
唐溫綸回到了家裏,心裏麵的恨意正在瘋狂的滋長,野心也隨著恨意一起滋長。
憑什麼憑什麼他在戰場之上為了那個坐在皇位上的人拚命,而那個坐在皇位上的人卻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獨自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想了整整一夜的唐溫綸,在第二天一大早終於打開了房門。
這就是這一天,唐溫綸的人設也終於崩掉了。
這一天之後,唐溫綸開始在盛唐的權貴之中頻繁遊走。
這天夜裏,夜色如同濃墨一般粘稠,沒有一絲的光亮。
幾道矯捷的人影踏著濃鬱的夜色朝著公主府而去。
再出來時,肩膀之上已經扛了一個人。
隻是他們扛著肩膀上的人並沒有走多遠,麵前就出現了一道穿著青色衣袍的人影。
那人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明翰修,明翰修自那一天宮宴之後,就一直都盯著唐溫綸。
對於他這段日子以來,在盛唐的權貴之中頻繁遊走的事情也是略有所知。
但是他所關注的並不是這一點,這一點也並不需要他去關注,他可不相信,那一位會什麼都不知道。
他所關注的就是這個曾經風頭盡出的少年將軍到底想要對九公主殿下做什麼。
那日宮宴裏,這個家夥的目光,可並沒有帶什麼善意。
明翰修雖然知道唐溫綸對九公主怕是不懷好意,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膽。
膽敢直接就讓人進公主府擄人。
看著那嬌小的身影被人粗魯的扛在肩上,明翰修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你是什麼人?不要多管閑事,滾開!”
扛著閻茗雪的黑衣人厲喝一聲。
“大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讓我看這個人還是做掉算了。”
“做掉做什麼?難道你們忘了雇主的條件了嗎?要我看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幹脆就便宜這小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