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再次回到這個孤單世界,也已經一年了。蘇洛汐的身體每況愈下。幾乎每天。我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床上。
普通的藥草,根本不可能維持它的生命。
兩個孩子,乖乖的坐在她的床榻邊上。看著自己的母親十分虛弱的模樣。本來囂張乖覺的兩孩子卻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娘親,你不是說還要帶著我和哥哥,一起遊曆山水嗎?可一定要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帶著爹爹哥哥一起走!”
身為女孩子,到底還是沒有哥哥沉穩一些。秦慕汐眼睛紅紅的。她雖然還是個孩子,可是,卻十分早熟。她很明白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可能沒有病愈的那一天了,即便如此,卻還是希望能夠欺騙一下自己。
“對呀對呀,皇宮裏的太醫很厲害的,他們一定可以治好娘親!”蘇慕夜也比妹妹好不了多少,不過,卻還是小小的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蘇洛汐很清楚,她的時日,怕是已經不多了。經曆了這麼多死亡已經不足以讓她懼怕。
更何況,隻不過是一具身體的死亡,換一次身體存活。
“乖孩子,你們放心好了,就算是娘親不在,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說完之後,她實在忍不住身體的反應,劇烈的咳嗽,兩聲。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
原本站在門口的秦子夜迅速的跑了過來,神情十分擔憂,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你怎麼樣?”
“我沒事,放心吧,目前還死不了!”
蘇洛汐看著眼前,十分擔憂的秦子夜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些抵觸。他要記得以前,自己是十分喜歡他的。
不過分明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麼,總感覺,仿佛缺了點兒什麼。
仿佛沒有了之前的愛戀和不舍。是感情變質了,還是一切都不同了?
她微微的,墊了一下後背,讓自己靠著床坐了起來。感覺氣息,順暢了一些。
“娘親,之前他也熬了藥了,我喂你吧!”
蘇洛汐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孩子十分懂事的拿起藥碗,一口一口的,將那看上去,又苦又澀的藥喂進了她的嘴裏。
即便知道,這藥根本無用,可是為了安下孩子的心,她還是很認真的喝了下去。
“娘親,是不是很苦?爹爹準備了蜜餞,要不要吃一口?”
蘇慕夜一雙晶亮的眼睛,在自己的娘親身上,一刻,都沒有放鬆。
“一點都不苦,夜兒喂娘親其實娘親心裏也很開心。就算是再苦也沒有味道了!”
蘇慕夜聽到她的話本來強忍著的小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放下了已經可惡的藥丸,抱住自己的娘親。
“娘親,一定會有辦法的,跌的那麼厲害,他一定會有辦法,我相信娘親你會長命百歲,你還要看著夜兒娶妻生子呢。”
秦慕汐看到自己哥哥如此傷感地痛哭開來,也忍不住了,直接抱著哥哥,也哭了出來。
秦子夜見此情景,傷感的垂下眸子。手指的指甲,已經刺進了肉裏。他不過一介凡人,生老病死,又豈是他可以逆轉的。
那年初雪。蘇洛汐在那個世界的軀體,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皇宮裏的太醫,已經成了,常住的客人。兩個孩子,幾乎已經退步不離的守著自己娘親的床頭。
秦子夜一天比一天陰鬱。但是每當看到蘇洛汐的時候,卻還是極力的保持著微笑。
蘇洛汐安詳的在大雪中死去。她在這個世界的心願也算是終於完成了。是人就要經曆生離死別。
秦子夜為她舉辦了最盛大的葬禮。整個皇城,全城蒿素。哀悼公主。
書館茶樓中,甚至處處都流傳著蘇洛汐這位傳奇公主的佳話。並且經久不衰。
秦慕汐和蘇慕夜兩個孩子更是在雪地裏大哭。整整在她的靈堂跟前,守了七天七夜。兩個眼眶一直都是紅紅的。
直到精神疲倦,才沉沉睡去。身體扛不住睡著了,仆人才能在他們不會反抗的時候,悄悄的,喂一點稀飯。
蘇洛汐變成了靈魂狀態,看著靈堂前一幕一幕的景象。秦子夜失魂落魄的靠在她的棺材邊上。那樣頹廢的樣子讓蘇洛汐,心中忍不住,有些心痛。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感情,是真的。
再反觀兩個孩子,蘇洛汐就更加頂不住了。在她的記憶裏這兩個孩子,是她實實在在的懷胎十月生下的。說沒有什麼不舍,那都是假話。
隻可惜,現在的她,隻是靈魂狀態,無論是誰,都看不見。
可就算是如此,蘇洛熙還是忍不住飄在了地麵上,一隻手輕輕的摸上了孩子的臉龐。誰要替他們擦去淚水,可是最後的結果確是她的手,直接地穿透了過去。
靈魂狀態沒有實質,觸摸不到,實屬正常。她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無意義的行為,卻還是做了。就假裝一次,假裝,還沒有死。
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蘇洛熙拿出兩根銀線綁在了兩個孩子的手腕上。隻可惜他們卻根本看不到。
不過沒關係,隻要有了這個。隻要他們墮入輪回就可以找不到自己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重聚。真正意義上的重聚。
最後她還是有些眷戀不舍的,看了看兩個孩子,以及失魂落魄的秦子夜。離開了那個世界。
結束了,這一次,或許是真正徹底的結束了。蘇洛汐漫無目的的在世界中穿行。真的不知道該要去到哪個世界的時候。
突然發現在眾多的世界之中,有一個黑色的星球。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就是她之前所在的現代。不過。有些出乎意料的事,這個地方,居然變成了黑色。
要知道,如果是黑色的話,那就證明這裏的世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隻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就會徹底的毀滅。
她冷笑一聲。雖然猜測這個世界會突然崩塌,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但是她心中卻沒有半分愧疚或者自責。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