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去把她給我找回來。”邪川楓咳嗽完之後,理順了一口氣,嚴厲的吩咐道。
“少主,現在就算我去找她也不會回來了,您的身體真的不允許你再為她抽第五次血,這樣太冒險了,而且是她自己說不要害了您才主動離開的。”
“是啊,為了可憐我這條賤命,她應該不會回來了,而是默默的選擇徹底離開,把我孤獨的一個人留下。”邪川楓似乎越來越了解蘇小染了。
邪川楓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冰封,可是蘇小染的世界是一片純澈光明,她用她那熾熱善良的心努力的活著。
也許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她,讓她愛上他,然後利用她奪取玉翎的力量。
可漸漸的他已經覺察到了不一樣,對待她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蘇小染就像是他輸進她身體裏的血液慢慢的和他的身體融化在了一起,倘若突然分開,他會舍不得,他會寂寞,會孤獨,會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和她長相廝守。
“少主,您就安心養病吧,屬下打探過了,她現在在顧家住的很好,而且現在正去了演唱會的彩排,我這樣突兀的去把她找回來也不合適。”管家為難的站在一邊,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他並不想要去把蘇小染給找回來。
“演唱會彩排?已經開始了嗎?為什麼沒人通知我。”邪川楓隻覺得這一病,自己跟整個世界都要脫節了。
“SR那邊有來過電話,我都拒接了,演唱會根本不關您的事情,您還是以養病為主,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嗬嗬,管家,你都快要爬到我頭上了啊,可以隨隨便便的為我做決定,隨隨便便的安排我所有的一切了啊,你是成心想看我死吧。”
邪川楓咬著牙,腮幫氣的鼓鼓的,一肚子的火發不出來,早晚要急火攻心而死。
“屬下該死,屬下哪裏敢啊,少主贖罪,我隻是希望少主可以活久一點,不想少主的性命永遠懸在一根絲線上說斷就斷。”管家匍匐在地上,磕著頭,請求他的原諒。
這個陪伴了他十幾年的管家,雖然為人有些陰險狡詐,但這些年正是因為有他才幫助,他才可以把右邪門扶上正軌,站住腳跟。
“夠了,現在給我備車,去彩排的現場。”邪川楓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即使他的身體再落,咬一咬牙也能挺過去,反正死不了就還好。
“少主……”管家跪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這次少主要是去了,在舞台上又蹦又跳的一折騰,這幅身子骨一定要散架。
“你今天是徹底打算造反了是嗎?”邪川楓刷的一下,從床頭掏出一把防身的槍,對準了他的頭。
隻要他輕輕一扣動扳機,他就會腦袋開花。
“少主,就算死,我也要攔著您,家庭醫生剛為您檢查過,您還必須在床上靜養一個禮拜左右才可以下床活動,否則……”
“丫的,我現在就崩了你,羅裏吧嗦的,難聽死了。”邪川楓早已失去了耐心,立馬把槍上了膛,然後對準了管家的腦袋。
“去不去?”
“不去。”
“我再問最後一遍?”邪川楓握住手槍的手一直在顫抖。
對於他來說,這把手槍的重量都有些沉了,握不住。
稍有不慎就會掉落在地上。
“不去不去不去,少主,您打死我吧。”管家昂起了頭顱,對著他往槍口上撞。
“幹什麼呢?大白天的在這兒吵吵鬧鬧的,還舞刀弄槍。”慕容絕突然出現在門外,走進來之後,把邪川楓對準管家的那把槍移到了自己的心髒部位。
“參加老爺。”
“你滾出去。”慕容絕直接讓管家先行出去。
管家點了點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
邪川楓連忙把手槍放下,剛才對準義父的心髒,這要是擦槍走火,他就成了弑父的千古罪人。
“怎麼不開槍了?可以對著我的心髒打的,不是覺得槍很好玩嗎?”慕容絕的聲音陰陽怪氣,明顯就是用諷刺的味道來勸服他不要衝動。
“義父,我不會向您開槍的。”邪川楓摁開子彈夾把裏麵的子彈全部卸了出來,扔在床上。
“嗬嗬,當初我手把手教你開槍可不是讓你拿著槍對準自己人的,知道嗎?”
“是,義父,孩兒知錯了。”邪川楓低垂著頭,心情很低落。
“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去找那個女孩兒,因為你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她而且離不開她了,所以你想要把她找回來是嗎?”慕容絕一點一點把邪川楓的心思解剖了出來,赤果果的擺在台麵上。
“義父,我還沒有給她輸第五次血,我必須去把她找回來。”
“放肆,要是輸了第五次血,你覺得自己還有命嗎?”
“可是如果不在規定時間內輸給她第五次血,前麵的努力全部都會白費。”邪川楓抬起頭跟自己這個父親爭辯。
“什麼會白費?是你的血呢,還是你想要得到玉翎的計劃?”慕容絕挑著眉頭,看著他這個資質尚淺的小子。
“義父,您都知道了?”邪川楓沒有預料到,神通廣大的義父竟然可以把消息的觸角直接延伸到他這裏。
就連管家都不知道他為何要救蘇小染,為何要接近她,可這個父親,才回來幾日,就把所有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
“楓兒,我說過,永遠別在我麵前玩心計,你的心機留給別人玩就可以了,你能想到利用那個丫頭這條捷徑固然是好,不過也要掌握分寸,沒了性命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也別說了,這個禮拜都必須給我在莊園裏好好休息,那個丫頭那邊我會處理好,聽到沒?”
“是,義父。”邪川楓難過的低下了頭。無奈的接受了這份強製性的命令,他不聽也得聽。
在這個家裏,他隻是一個從外麵收養來的孩子,根本沒有別的什麼權利主宰自己的命運。
排練場。
蘇小染已經成為第一個登台的人,登上了舞台,歌唱和演奏部分會先分開排練,最後再合在一起看最佳效果。
聲控導演,音樂指導老師就坐在下麵,聽現場的試音效果。
蘇小染自然優雅的站在支架話筒前,望著前方空蕩蕩的幾萬人的場館,閉著眼睛回想起第一首歌的歌詞。
我看不見幸福的未來,我得不到幸福的現在。
這場愛,是個夢,總會醒來,煙消雲散。
……
“停停停,你這唱的都是什麼啊?沒有底氣,像是哀怨的低吼,就跟家裏死了人一樣,帝殿下,你是作曲人,幫助她找準一下感覺,演唱會這樣唱可是要鬧笑話的。”音樂指導老師拿著話筒在下麵發話了。
什麼?帝辰驍?幫她找感覺?
蘇小染瞪圓了眼睛,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手在顫抖,心髒在狂跳,萬一真讓帝辰驍過來輔佐她,恐怕她唱到明年都不見得唱的出完整的一首歌。
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蘇小染捂著自己的臉,祈禱著帝辰驍不要過來,否則今天的排練算是徹底廢了。
“喂,你到底會不會唱,不會就幹脆別當這個主唱了。”帝辰驍拿著歌詞本重重的拍了她的腦門一下。
蘇小染轉過頭,看到了湊到她身旁的帝辰驍。
他!果然是過來了。
這個經典型的拍的腦袋,是那麼的熟悉,甚至讓她都忘記了疼,摸著自己的頭含著眼淚傻笑。
帝辰驍打她了,打她了,她為什麼會因為這熟悉的一拍而興奮的想哭呢?
好久沒有享受過被他的毒舌謾罵和拍頭的感覺了。
帝辰驍不知道這個丫頭現在臉上的表情到底是哭還是笑,難道是自己打痛了她。
麵對她臉上這種表情,帝辰驍有些手足無措,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成為了徹底的陌生人,再度湊在一起,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我不當這個主唱,難道是你當啊,如果你說你要當,我立馬就讓給你。”蘇小染把眼角的淚花硬生生給逼回去。佯裝起伶牙俐齒的模樣跟他鬥嘴。
她仿佛要找回從前的那種感覺了,好激動。
“嗬,本殿下不稀罕,快唱,沒時間陪你在這浪費。”帝辰驍雖然語言上很凶悍,但行為上卻很耐心的站在他一旁,拿著歌詞本一句一句給她糾正。
我看不見幸福的未來我得不到幸福的現在
……
“停,調太低了,感覺誰壓著你喉管了,難不成你家真死人了?”帝辰驍在她唱出第一句的時候,立即就把她給打斷了。
“我在這裏沒家人可死的。”蘇小染咬著唇,睜大眼睛看著他。
“對哦,一個不該屬於這裏的人,在這裏怎麼會有家人,拜托你用點心,你用自己切身體會去感受這些歌詞,和曲調結合在一起,然後深情並茂的把它表達出來,聽到沒?”帝辰驍再聽說他沒有家人可死這句話之後,語言瞬間柔軟了很多。
“嗯,知道了,我再試試。”蘇小染強力的壓製住自己的興奮和激動,調整好狀態再發聲。
我看不見幸福的未來,我得不到幸福的現在。
……
這首歌其實帝辰驍都是根據自己和蘇小染的感情寫出來的,她如果聰明點,不可能體會不出來。
看著她慢慢的跟上了感覺,帝辰驍也就不再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