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雪心裏擔心著韓佼,很早就爬起來了,由於開學第一周沒有課,白雪直奔實驗樓101,關好門“韓佼?““韓佼?“還是沒有人,雖然擔心韓佼,但是白雪發現,她能做的,也隻有擔心而已了,等韓佼回來,一定讓他試試看,有沒有自己可以聯係到他的方法,白雪邊想著,邊心不在焉的做著實驗。
忽然感覺有人摸了摸自己的發頂。
“韓佼!“白雪一回頭就看到韓佼看著她的頭發,很高興的抱住他胳膊“你怎麼才回來,我還以為……““不用擔心我,我沒事,“韓佼怕她仔細問起昨天的事情,趕緊岔開話題“你怎麼把頭發剪了?““不好看麼?““唔,好看是好看,但是摸起來手感不一樣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做實驗的時候不安全。“說著又摸了摸,貌似比以前長頭發紮起來摸上去舒服?
“韓佼你昨天怎麼沒回來找我,他們找你到底什麼事?“
“嗯,已經沒事了,他們以後不會再來煩我們了。“我以後有一天,也可能不會回來了。當然,這句話韓佼沒有敢說給白雪聽。
“那就好。對了,我昨天找不到你人,又想起那次在安徽的時候,你跟我提到過的,或許有辦法,讓我能找到你,現在有時間了,你想想看吧“
“嗯,好。“又摸了摸白雪的發頂。“需要我做什麼麼?““我不知道,我先試試看,如果需要再跟你說。““嗯!““好了,做實驗吧,趁著這周沒有課。“說著又趁機摸了摸白雪的發頂。
緊趕慢趕在上課之前做了一波實驗,這些試樣可以夠以後做很久的分析測試了,上課期間有半天的空就可以做做,白雪覺得自己以後一段時間都不會覺得空虛了。
上課前的最後一天,白雪難得賴了個床,起來整理了一下最近的焊件,規劃了一下最近哪天如果沒課要做什麼實驗。然後早早吃了個晚飯,到學校後麵的山坡走了走。
秋日將近,葉還未落。本來周末學校裏人就不多,山坡上的小道上更是遇不見人,韓佼得以現形“今天怎麼過的這麼輕鬆?不擔心浪費時間了?““唔,最近太累了,得休息休息,明天開始要上課了,不然狀態不好。“白雪踢踏著路上的小石子“你說的那個我可以找到你的方法實驗的怎麼樣啦?““嗯,快好了。““真噠?“白雪立刻來了精神,纏著韓佼問東問西“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隻是說快了,最後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成功了再告訴你。”韓佼頓了頓,突然站住,望著白雪“如果有一天我騙白雪,白雪會原諒我嗎?”“嗯。”“這麼輕鬆的就說原諒?”韓佼有些驚訝,以他對白雪的了解,白雪可是原則性很強的人,欺騙這種事情,韓佼以為白雪很堅決的說出不原諒呢。“不原諒又能怎樣呢?如果有一天你騙我,那說明事情已經發生了,時間又不能倒流。不過,”“什麼?”“或許我永遠不會再接受你”“?”“就像現在這樣。”白雪想說不會再接受你是我男朋友,但是想了想,其實兩人什麼也不是。既然韓佼這樣說,應該是已經騙過她或者打算騙她什麼,白雪很傷心失望,見韓佼不解釋,更不想跟他說話,踢踏著往回走。韓佼看他這樣,囁嚅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跟著她回去了。
白雪心情不好,加上明早有課,便早早洗漱睡了。
韓佼坐在白雪宿舍窗外的台子上喊她“白雪?”等了很久也沒有聲響,就在韓佼以為她已經睡了的時候“怎麼了?”白雪聲音有些悶悶的,韓佼知道她這是哭過了,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但是依舊沒說什麼“晚安。”白雪沒回他。韓佼有些不忍,但是他不想讓白雪知道,這些都留給自己好了,等一切都過去,知道了也不會經曆那些痛苦了,再告訴她吧。
待白雪睡熟,韓佼出現在她床邊,摸摸她蓬鬆的頭發,執著一顆銀白色亮晶晶的東西,打量著白雪。將它安在哪裏好呢?身上?不行不行,白雪皮膚很白,突然出現這樣的顏色,會嚇一跳的。嗯,白雪平時會把頭繩打在手腕上,安在那裏?不行不行,萬一她臭美不想手腕上有圖案怎麼辦?韓佼突然想起來白雪小手指關節上有一道疤痕,就那裏吧,反正是疤痕的位置,別人看到還以為是銀色的飾品,正好可以擋住疤痕呢,便將那亮閃閃的事物變做環形,套在白雪小指關節處。
隨著銀色漸漸長在白雪小指上,韓佼的身形越來越淡,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白雪的額頭,最終消失了。
“快點找到我。”
新的一段學習又開始了,白雪這一年事情特別多,本來直博就要把碩士階段和博士階段的課程都修完,幾乎每天都有課,雖說課後作業很少,但是研究生階段老師更注重大家的科研素養,幾乎每門課都要做課堂展示和寫小論文,這對白雪來講,可比要做題耗費精力的多,因為白雪喜歡提前做,但又是完美主義,不到最後展示,總是要改來改去。除此之外,前麵說過,白雪還要抓緊時間了解新定下來的課題,做些前期的實驗,等來年申請立項的時候才有理有據,幸好之前做了一波實驗,接下來就可以隨時抽小的時間各種檢測了。另外,之前畢設的數據雖然發過一篇論文,還剩一些數據沒有整理,再輔助些補充實驗,李霞讓她有空再寫一篇。
想想就頭大。白雪的新學期就在宿舍,教學樓,實驗樓,辦公樓四點間連軸轉。
好容易挨到十月一假期,不是可以補覺了,而是白雪之前發現缺一些力學溫度數據,這種實驗需要提前一天準備穿槽黏貼傳感器,由於一周七天六天有課,一天根本不夠從準備試板到做實驗的,現在終於可以做了。
十一的實驗樓很安靜,白雪喜歡這樣,就像喜歡中午或晚上做實驗一樣,因為安靜了心可以靜下來,做實驗出錯的幾率就低,返工的次數也少。
實驗樓裏靜悄悄的,白雪專心的接著貼著傳感器,一塊板子上要用十幾根二十幾根線不等,萬一接錯了,不能輸出數據還好,對應錯了位置輸出數據的位置對應不上,可能會誤導實驗分析。
她專心致誌的接著線,沒發現屋裏突然多了個人。直到一塊試板的線全部接完,打算喝口水休息一下再準備下一塊時,才發現“請問您找誰?”來人是一位有些年紀的男士“小姑娘,你是叫白雪吧?”男士打量他“嗯,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麼?”“韓佼有些日子沒回來了吧?”“韓佼?韓佼是誰?不好意思我臉盲周圍幾個實驗室的人並認不全,也沒聽過這個名字。您說說您要找的人長什麼樣,一般去哪個屋做實驗,是哪位老師的學生,我要想不起一會兒幫您打電話問問師兄。”……激光焊機呆住了,狐疑地瞅著她,一對眉毛都要絞到一起去了。
韓佼雖然平時對人很冷淡,但是心腸很好,自從依著白雪修為有所提升以來,有空也常常晚上來找他們,給他們講哪些學生有上進心可以依存,講自己發現的法術,一群機器從此也有了努力的目標。但是,自從一個月前,他來給大家講了整整一晚的修行之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其實修不修行對他們來講可有可無,以前沒有韓佼的時候,大家照樣每天做實驗,晚上嘮嘮嗑,天天開開心心的。但是,大家擔心的是,韓佼不是漸漸不管他們了,而是韓佼出事了。他們其實很清楚韓佼的為人,他是個特別重情義的好孩子,如果不是有事情來不了,他不會不理大家的。本來他想遇到白雪來時問她的,但是白雪這一個月也一直沒來,好歹今天有機器發現白雪來了,他也顧不得被人發現自己是機器的秘密,來找白雪。
可是……白雪的反應,好像,不認識,韓佼?
激光焊機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前雖然沒接觸過白雪,但是他們在暗中觀察過白雪很久,如果白雪還是白雪,她是個很耿直的女孩,哪怕有不好的事,也會坦然麵對,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激光焊機回過神來,打著哈哈“小姑娘你一個人做實驗呢?今天可是十月一,樓裏幾乎沒有人,你不害怕麼?”雖然知道白雪不害怕,但是對常人來講能接受這個事實其實還是挺困難的,如果白雪不記得韓佼了,那麼對於接受他的存在應該就像之前韓佼剛跟她攤牌時一樣,自己還是委婉點好,別嚇著人家小姑娘。
“不害怕啊,這是在學校,人多人少都挺安全的。”白雪洗了把手,掏出手機,問道“先生您說說看要找的人的情況吧,正好我這會兒不做實驗,找不到還能幫你問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