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跳躍

上午的課程很快就在玩玩耍耍中過去了。時間走得慢的總是在上課的時候,等到真的上完了課再回去看似乎並沒有當時那麼難熬。就像讀書的時光一樣,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在當時看來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但是等真的過完了在回歸頭去看,才會發現:啊,又是三年過去了啊。

我們總是在很多時候想起過去,這是人類的能力決定的了。我們不是預言師,不可能每一個人一想就是未來;我們對未來的感知能力很弱,不然這個世界上隻怕早就是人人都富得流油了。

我們的思維總是局限在當下,就像那個時候很多人都覺得讀書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一樣,就連我有時候也這樣覺得。

我們讀書是為了什麼呢,不就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好地掙錢嘛;可是我們現在讀書卻是在花錢,而且在花錢的同時還擠占了我們掙錢的時間。

一寸光陰一寸金,然而很多時候我們的時光並沒有收獲到等價的“金子”。更多的時候我們的光陰都是浪費了的,或者說是免費的送還給了某個專門吞噬時間的存在,他幾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美餐一頓。

有人這樣對我說過,他說:若是將你們讀書花的錢存起來,等到你們大學畢業,就是好幾十萬塊;若是將這好幾十萬快錢拿去做生意或者做別的可以獲利的事情,難道會比你們浪費在沒用的學校裏差嗎|?

當時我隻是嗤笑一聲,對他的話並不以為意。傻瓜才會幹那樣的事情,至少我不會那麼幹。難道學校不必打工要舒服得多嗎。

說實話,很多人在學校裏讀書其實並不是為了考上什麼名校,或許他也有這樣的願望,但是,卻沒有這樣去努力。

在我見過的大多數人中,當然這是由3我所處的環境決定的。很多人對讀書並沒有多麼正確的認識;讀書讀書,似乎就隻是一個時間的概念,就像是現在有些家長會將自己的孩子放到幼稚園裏,或許他們的孩子會學到些什麼,但是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的孩子能夠長到某個特定的年齡罷了。

我覺得學校就是這樣的目的,他們教授的很多東西在一般人的生活中幾乎都沒什麼作用,當然這是我膚淺的看法,實際上我們所學習的一切東西都是有用的。不然我們怎麼學習它們呢。

我們按著規定的就像是給設定了的程序一樣的生活節奏在生活,我們的思想並不是真的自由的,雖然它是有我們自己再決定哪些應該考慮哪些不應該考慮,但是實際上我們的思維都是收到了一定的限製的。

我們思考的最多的是怎麼學習,是那些課本。實際上我們和那些編訂課本的人根本不認識,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確定我們想學習的是這樣的東西,也不確定為什麼要每天為了這些東西而耗費大量的時間,我們的學習是盲目的。

我們缺少一個目標,或者說是一個信念,就像是革命先烈們願意為之犧牲生命的信念。我們是疲怠的,因為我們並不是打心眼裏願意為了這些東西而每天都坐在一間固定位置的椅子上聽老師百無聊奈的將他需要講給我們的知識傳授給我們。

我很喜歡那些能夠將枯燥的隻是講的風生水起的老師,我簡直不能明白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他們忍受住,難道這不無聊嗎?

我想或許他們並不需要像我們一樣,每天都要麵對這麼一大堆的不喜歡的東西;或許他們都是喜歡他們所教授的哪一門課的。

但是很顯然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我們所處的環境決定了我們鼻血要學,而且還是“全麵”的學。文理兼修,天文地理、算術文藝、政治曆史,實際上我們幾乎並沒有真的學會哪怕一樣東西。

我算是堅持過來了,很多人至少大多數人也堅持過來了,出了一少部分人,他們勇敢的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不過是提前的在我們之前走上那一條路。

大概是在過了半學期多了吧,沒有預兆的,毫無征兆,我們班上的一位同學竟然輟學了。非常奇怪,我們都不明白那是為什麼,班主任也沒說多麼具體,隻是說他自己不想讀書了,然後他的父母就來將他接走了。

那個同學我並沒有太深的印象,給我的感覺就是他一直都是很悶的一個人,幾乎沒在人前怎麼露過麵,很低調的一個人吧。

我依稀記得他長得不是多高,反而是有些愛笑的感覺,應該跟秦思維差不多高的,比我還矮一截。很瘦,也不怎麼愛打扮,頭發亂糟糟的。其實關鍵是他不怎麼愛說話,我們都沒幾個人注意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總之他走了,我們班上第一次減員了。不過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引發多大的動蕩,幾乎沒有人收到他的影響,大家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對這樣一個人的離去並沒有什麼感觸,或者說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仿佛他根本沒來過一樣。

實際上,若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的話,他應該並不能呢算作我們班第一個選擇退學的學生。

我記得在我們班剛成立的時候還有一個女孩子也選擇了退學。那個女孩子我們連一麵都沒有見過,或者說見過但是並沒有人記得。

她是剛分到我們班來,然後就在分班的那天她並沒有來,而是後麵一天來的,不過也隻是來看看了,然後很果斷的就選擇了回去,甚至她的父母將她送到學校後都沒有離開,然後就又直接就接她回去了。

我並不知道他們輟學後都幹什麼去了,但是我想,憑借著我的認識來說,多半是打工去了吧,就像我一個小學同學一樣。

我那個小學同學隻是讀到了小學五年級的樣子,然後就輟學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家庭貧窮難以支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自己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一句話並沒有說錯。世界是現實的,我們不能改變的是自己的出身,我們能夠改變的實際上我們也並不能改變。誰知道我們自以為已經改變了的是不是就是之前就已經設定好了的呢?

我看了很多,也不算太多吧,但是還是算多的。

很多都喜歡用逆天來表現豬腳的厲害,而他們所描述的逆天是什麼樣子的呢,無非就是通過各種奇葩的努力然後各種牛叉的機遇然後最終結果就是站在了所謂的“巔峰”,至少是沒有幾個人能夠再對他造成威脅了,或者幹脆就是成了上帝一樣的人物。

所謂的逆天呢,我並沒有找到。其實在我瘋狂的看的一段時間裏,我對逆天是很向往的,能夠打破自身的詛咒,然後掙脫命運的束縛,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那該是多麼厲害啊。每個人都喜歡幻想,我也是。可是幻想後是什麼呢,現實。

我們是現實生活中的人,我們需要吃飯,需要各種各樣的物質,我們所幻想的東西都不真實。我們並不能打破自己所處的困境,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盡量使自己過的好一些。

誰知道我們是不是別人電視機裏正在播放的角色片段呢?也或者我們就是被人裏的情節和人物。

我們在茫茫宇宙中的一個狹窄的星係的一個狹窄的太陽係的一個小星球上的某個偏僻的角落裏謀生,然後我們盡量的去追尋更大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們能否追到,但是我們在追尋。

少一個人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我們班還有七十幾個人,我們依舊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夥伴,並沒有什麼理由值得我們傷心的。

課間還是一樣的嬉笑打鬧,講閑話的還是在講閑話,搞學習的人依舊在努力的搞學習,我也依舊和幾個女孩子聊得很開心。

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不會不轉,我們每一個單個的個體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我想即便是所有人都沒有了,這個世界也還是照樣會很好。我們太渺小了。

我已經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輕而易舉說的我們哄堂大笑的事情到底是多麼可笑的事情,但是我敢肯定那時候我們的笑點並沒有現在這麼高,也沒有現在這樣低。我不知道我的回憶竟然已經淺薄到了這樣的額程度,很多事情我都已近忘記了。

那些快樂的時光似乎並不值得我很好的記住,能夠形容的就隻有一個詞語,快樂;那些具體的情節已經被刪除了,或者已經放映結束被拋棄了吧。

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嚐試一下,看看自己究竟還能夠記起多少東西來。

我隻能將我自己還記得的東西回憶起來了,似乎是有些混亂了,但是我想還勉強可以的。

我的回憶開始跳躍了,如果你看到這裏請不要怎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記得那是在已經寒冷起來的時候了。沒有下雪,我們這裏的緯度是比較低的,一般很難見到雪,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後來似乎我和寢室裏的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了的,特別是這個時候我和秦思維這個小矮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走的還比較近。

經過了這麼久的壓抑,我的內心裏的那種懵懂的感情開始越來越滿溢,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了。但是我一直克製著,從沒有很明顯的標示出來,即便是我的同桌也從沒有注意到,每一次我走神的時候我的臉都是朝著外麵的,也就是窗戶那麵。

那是一個晚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寢室裏的人又一次談起了戀愛的問題。據說,據陳仁自己所說,他已經給那個秦琴表白了。隻是貌似沒有什麼回音的。這家夥裝作很苦惱的樣子,時常博取室友們的同情,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一個花心的家夥,對此都不怎麼看好。

談來談去幾個人就談到了我的頭上,確切的說應該是方琳夕。女孩子才是他們關注的對象,怎麼可能是我呢。

一個二個的都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在一旁聽他們談論都覺得有些氣憤。說的就好像他們就是主宰者一樣,隨便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我說,藍白,你怎麼回事兒啊,都這麼久了怎麼都沒見你主動啊,莫非你是想等著人家來倒追你不成?”老媽子盯著一張猴屁股道。為什麼說是猴屁股呢,這家夥也不知道幹了什麼,整張臉就跟被開水燙了似的紅彤彤的。

“就是,我說藍白,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你看陳仁,都早就送了情書了,雖然似乎沒什麼效果吧,但是勇氣可嘉不是,哪像你這樣悶著,都快發黴了都。”陳力這個龜兒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嘴賤,捂著自己不能見人的嘴挖苦我道。

梁桂林和其他人都在一旁看著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事情似乎怎麼說都不太好。

“藍白,該出手時就出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額,這麼漂亮的姑娘我覺得惦記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哦。”陳仁這個“情聖”也嚇唬我道。

我是那麼不經嚇的人嗎?

很顯然是的,別說被他們這一人一句說的我的心裏還真是有些擔心起來了。

方琳夕可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若說是沒人惦記我還真不信,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偷偷的跟她表白過,或者送情書什麼的。

“我說你該感謝我們一哈,兄弟們都沒跟你搶,不然早沒你什麼事兒呢。”陳力那家夥躺在床上大放厥詞,還一點兒也不臉紅,說的就跟真的似得。

“有本事你就追啊,她又不是我的,誰追上算誰的。”我的心裏在打鼓,但是嘴上卻很硬氣。不能弱了自己的名頭不是。

“算了吧,我對女孩子沒得興趣,還是讓陳仁來算了,追女孩子他很在行。”陳力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所以一時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最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算噠,我已經有秦琴了,就不和你們掙了。”陳仁這家夥很臭美,即便是都要睡覺了也還不忘記用鏡子照照自己,這不這會兒他正裸著上半身站在窗台前了欣賞自己的美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