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笑

下午兩三點鍾到的時候,母親終於將我她知道的關於我的不太體麵地事情都講給依雪、婷婷母女倆聽了,這母女倆自然是高興地不得了,而我則已經預料到自己以後悲慘的生活了。隻怕本來在家裏地位就不高的我,以後就更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了。

“砸砸砸,原來爸爸發蒙的這麼晚啊,兩歲的時候都不會說話,還在地上爬,嗯嗯,嘖嘖。”果不其然,我的悲慘生活現在就已經開始了。隻聽婷婷帶著奇怪的語氣裝作萌萌噠的樣子說道,說的時候竟然還不是點點頭。

“哎呀,婷婷不許這麼說你爸爸,不就是天生腦袋笨一點兒嘛。”依雪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這是在教訓女兒嗎?咋聽著這麼怪呢。

“嗬嗬嗬,你們兩個啊,真是,哈哈”我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還準備誇獎依雪兩句,可是,怎麼聽著父親這話,哪兒就有點兒不對呢。

“爸爸,你的腦袋可能真的有點問題額,我覺得吧,正好這裏也是醫院,不如叫醫生給你檢查檢查吧,你看看都這麼久都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婷婷嘲笑的說道。

“哼”我故作生氣的樣子,瞪了婷婷一眼,沒說話。

“哎喲,還生氣了呢,爺爺,你看爸爸,是不是很可愛啊。”哪知道,現在我的一切動作在他們眼裏看來都是逃不過被笑話的結局了,這不,我明明是很認真的生氣,結果呢。可愛,有可愛麼,難道她每次不聽我的話而聽她媽媽的話的根源就在這裏嘛?

“我的乖婷婷,你就別說你爸爸了,他啊,從小就是口吃,說不贏你的。“被婷婷提起,老爸撫摸著自己留的長長的胡子說道。

“啊,爸爸,他還口吃啊,可是他說話不想是結巴啊。”然而,對於老爸給我替我辯解的話,婷婷聽了反而更讓我難堪了。這不說還好,一說我這還直接跟結巴掛上鉤了。

“你爸不結巴才怪呢,以前連說話都說不順。”依雪坐在一旁臉色平靜地說道。

“真的嗎,媽,爸爸結巴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啊?”聽依雪一說,婷婷馬上興趣就來了,一雙眼睛睜的老大,盯著她媽就被不放。

“咳咳,嗯,那個,我以前了是有點兒結巴,不過現在已經好了,你看我現在說話都不結巴了對吧。”見機不對,我趕緊幹咳一聲,然後,自告奮勇的說道,當然要是我自己不說,若是從依雪的口中說出來,隻怕又要被大家嘲笑一番了。“老婆,是吧”我接著舔著臉討好的看著老婆說道。

“嗯”依雪瞥了我一眼,點點頭,算是幫我度過了一劫了。

“哎,我還以為又有什麼好玩兒的事情呢。”果然,婷婷這個小屁孩兒還在真的等著看我的笑話了。

“哪有那麼多的笑話,你老爸我的人生有那麼悲催嗎。”一臉黑線,我有些不滿的反問道。

”嗯,還好吧,畢竟太差了就不好了,要知道你的女兒我可是天才一樣的人物,您要是太差了也說不過去不是。“要不怎麼說婷婷是個機靈鬼了,看她這話說的,讓我說什麼好呢。

“你啊你,要不是我和你媽的基因變異了,就是你不是我們的親生的,不然你老爸我這麼淳樸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伶牙俐齒的女兒來。”我搖搖頭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認真的思考道。

“去你的,你個死家夥。”這句話就沒說好,本來老婆還給我倒水去的,一聽這話,那還得了啊,水不給喝了不說,一雙手還不停的對我腰間的肉做工作。

“哎呦,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我認錯了還不行嘛。”那疼痛,不得了,這麼多年我可是沒少受這樣的罪啊。還好,還好,這麼多年來,我總算是摸索出一點兒規律來了,老婆的心腸還是很軟的,每次隻要我一認輸,她就很自覺地放鬆一些,即便沒有立即拿開,也不會太使力了。

其實,現實中,我們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去經營自己夫妻間的感情。兩口子過著過著,突然就沒了感覺了,就仿佛是曾經許下山盟海誓、白頭到老的誓言不過是一時興起一般。一張結婚證,來之不易,然而還回去卻是容易的很。

其實這麼些年來,我和老婆依雪也經理了不少所謂的磨難,幸運的是我們都熬過來了。

從最初的認識,然後到後來高考失利,她與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然後是我去了大學,而她則留下來複讀。那一年的時間裏,我不知道她有多少次曾經要和我分手,每一次說著說著,她就在電話的那頭泣不成聲。那種聲音,我聽的心疼,然後一遍遍的告訴她,我已經不想要再去追尋,而她就是我要的愛情;就像坐上公交車,我已經不想再轉站,我要坐上她的車知道終點。

是的,那個時候,我是因為被上一段感情傷的太深,已經在心裏留下了難以磨出的陰影,所以隻想找一個人,能夠聽見我的心聲,能夠給我安寧,就像她,就像她那樣的溫情。

一個人,我應該怎麼去判定她的感情?沒有經曆過,無法說得清,說出來也沒人能夠體會其中的深情,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品味一杯香濃的咖啡,苦澀,但是心中卻歡欣。

很早,那是從小學開始的,我的心中就討厭一種人,我討厭那些結了婚生了孩子又離婚的人。我認為他們是有罪的,他們的罪惡來源於他們因為一時衝動而結婚,然後又因為自己的錯誤選擇或者不會經營愛情而離婚。我討厭他們的根源,來源於他們的衝動,一時的衝動,讓一個幼小的心靈從小就要承受比別的家庭健全的孩子沉重數倍的痛苦,這樣的罪惡,不可為不重。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是一個低能兒,智力發育明顯要低於一般的同齡人,然而我卻從小有一種自己與世不同的感覺。那種厭惡感覺在我心底發芽後,我就一直在小心的思考自己未來的感情,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謹慎,我要一站到底,愛一個人就與之白頭,雖然我並沒有做到。

我告訴自己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堅決不要生孩子,一旦有了孩子,就算是再難,也要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這一點我做到了,我也為此而驕傲。

“你個家夥,要是在敢胡說,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老婆惡狠狠的說道。腰間的兩個手指終於鬆開了,我的那個心啊也總算是放下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趕緊低眉順眼的服軟道。

其實,很多夫妻,他們之所以會在結婚後漸漸失去那種最初的感覺,除卻因為每個人都可能出現的喜新厭舊的非常原始頑固的錯誤外,更多的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活躍夫妻間的氣氛。我覺得夫妻間偶爾打打趣、鬧一鬧什麼的或許對夫妻間保持那種感覺是很有幫助的。

不管別人怎麼認為的,我和我老婆隻見就經常這樣,不是吵嘴,然後總有一個人會首先服輸,然後半開玩笑的就將一個問題笑著拉過去了。

“爸爸,看來還是隻有媽才壓的住你。”婷婷看著我們夫妻倆這般模樣,若有所思的說道。

“婷婷真是聰明。”

時間就在一家人的談笑聲中過去了,期間護士小姐妹妹來過兩次,不過檢查了過後,並沒有什麼變化,病情很是穩定,然後換了藥就走了。

“依雪,老梁到了?“下午快五點的時候,依雪說老梁打電話來了,等他接完,我開口問道。

“嗯,老梁說剛到,過一會兒洗漱一下就過來看你了。”依雪回答道。

“好吧,那我們也收拾一下,準備走了。”我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主要的就是負責給我換換一副什麼的,然後就是收拾病床,沒用多一會兒就收好了。

“走吧,我們先下去,過會兒直接就過去了。”見東西都收拾好了,依雪說道。

下樓,自然還是要借用一下輪椅。輪椅是醫院裏租的,畢竟我這個腿也用不了幾天就好了,所以就沒有買。輪椅要借出去自然需要和醫院打一聲招呼的,不過還好,一切事情都不是太麻煩,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我們下去過了一會兒老梁都還沒來,等著也不是個事,我便打了個電話,讓老梁直接去定好飯店去,而我們也直接就過去了。

飯店麼,倒也不用麻煩,我們自己就開了一個小酒店兒,雖然檔次差點兒,我們也都不是外人,一家人吃個飯也不用太過於講究。

我們的飯店就在城東還在修建的新城區,哪裏雖然暫時沒有這邊老城區繁華,但是發展前景卻是比這邊好的多的多。而我們當初看中哪裏也是因為它的前景。現在那邊的生意已經漸漸地好起來了,許多人都搬到了新城去了,去年我還和老梁商量過到底要不要擴建的問題,當時因為新城區發展的還沒現在這麼好,所以也就暫時緩了緩,不過我想這一次說不定可以在考慮一下了。

“好了,走吧。”將我扶著現在副駕駛位上坐下,係好安全帶,然後又將輪椅收好放進後備箱裏,依雪才坐進來,然後就發動了車子,我們也向飯店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