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說,把世界縮小成一個人,把一個人擴大成整個世界,這就是愛情。
一一顏少卿。
你說,你會愛我一輩子,可是你沒說,是這一輩子,還是下一輩子。
一一安落絮。
每個星期的星期一中午,是學生會的例會,會長薛之謙坐在當中,他雙腿交疊,隨意的翻看這手裏的資料,高貴閑適,氣質卓然。
薛之謙一頭咖啡色碎發,柔軟順澤,在枝形水晶吊燈下,閃著奪目的光彩。他習慣性地眯起眼睛,淺灰色的眼眸裏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華彩。以至於
薛之謙合上資料,【好啦!現在開始開會。】薛之謙暖暖一笑,優美溫柔,讓人如沐春風,【首先,在這裏要表揚一下宣傳組,上次的國慶海報得到了學院領導的一致好評。尤其是拿鉛筆屑貼樹幹的點子,更是讓海報鮮活亮麗,充滿了立體感和藝術感。】
薛之謙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柔聲問道,【我想知道這個創意是誰想出來的呢?】
聽到表揚的白可研早已經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回答,【是安落絮。】
安落絮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當初進學生會之前,不是說好了。她隻做一個掛名的學生會成員?現在卻……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再無奈的站起來,【報告會長大人,是我。】
薛之謙依舊溫柔的笑著,然後轉身對助手冷如風說,【給宣傳組所有人都加一分,除了安落絮。】
白可研一驚,詫異的問,【會長大人,這是為什麼呢?】她不明白,薛之謙剛剛還和顏悅色地說安落絮的想法有創意呢!為什麼現在又要懲罰她?
薛之謙微微皺眉,【白可研,現在是在開會哦!不能用私情。要公事公辦。】
【可是,會長大人……】白可研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冷如風打斷了。
【白可研,請注意你的身份!還有,安落絮她肆意破壞學生會的公物!將功抵過,不處罰她已經是會長大人他大人有大量了,你還想幹嘛!】
白可研被這麼一說,就來氣了,【冷如風!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以隨便誣陷別人呢!】
【我誣陷安落絮!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冷如風說著,把手上的資料袋上的一包紙包放到桌子上。抬手掀開了桌上的紙包,十多枝隻留下筆芯的畫筆應聲而下,散落在桌子上。
安落絮低下頭,似乎在調整情緒,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時,隻是笑,迷離的笑容宛如春花細雨。好像冷如風說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她。【會長大人,能否把這些筆芯給我呢?我畫素描畫的時候可以用的到。】
【會長大人,其實那些筆芯事安落絮她……】白可研似乎想要幫安落絮解釋什麼,卻被安落絮打斷了。
安落絮說,【會長大人,為了將功補過,不久之後,學院裏的魔術大賽海報為由我來製作吧!】
【安落絮,你可以嗎?】薛之謙有點擔心的看著她。
安落絮對他莞爾一笑,傾國傾城。【我可以的!】
看到安落絮信心滿滿的樣子,薛之謙也不好說什麼了,說太多,隻會有更多的閑言碎語,現在的安落絮是顏少卿的女朋友。他可不希望摻和到他們的感情之中,【好吧,那麼,你需要要幾天的時間呢?三天還是五天?】
安落絮得意的笑了,緩緩開口,【明天!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可以讓我們宣傳部部長白可研把海報交給你的助手。】
冷如風一挑眉,【明天?】
安落絮笑了笑,【是的,明天。】
安落絮的那種自信滿滿的笑容,讓冷如風極其不悅,【安落絮!你要不要這麼愛出風頭啊!深怕別人不知道你一樣!】
薛之謙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辦法,他的這個助手,就是看不慣比她好的人才,除了南宮暖歌。但是現在他必須出麵解決這個問題。
薛之謙的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笑容,【好吧!既然我們的安落絮同學這麼的才華橫溢,那麼我們就期待她的作品吧!散會!】
白可研看著薛之謙匆匆離去的身影,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安落絮鬆了一口氣,她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晃,險些摔倒。白可研扶著安落絮,關心的問,【安落絮,怎麼了?】
安落絮擺了擺手,【沒事,可能做太久了,有點頭暈。】
白可研鬆開了扶著安落絮的手,繼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安落絮,你剛剛為什麼不跟會長大人解釋清楚呢?憑我們跟會長大人的交情,他一定會相信我們的啊!你幹嘛不解釋呢?】
安落絮輕輕一笑,【有什麼好解釋的呢?這樣隻會讓其他的同學認為薛之謙給我們開了後門!我可不想被同學們這麼誤會啊!】
白可研挽著安落絮走出學生會會議室,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歎了一口氣,【可是,安落絮,你為什麼要自告奮勇接受下個海報的策劃呢?那是策劃部部長南宮暖歌和設計部部長夜子溪的事情啊!】
【因為我們做錯了嘛!我們確實不該用學生會的公物來做那副海報的,所以我們應該接受處罰,不是嗎?】
【說的也是。】白可研看著安落絮,擔心的說,!【安落絮,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生病了?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安落絮輕輕的笑著,【放心吧!我沒事的啦!】她安慰似的拍了拍白可研的肩膀,把手上的書遞給她,【好啦!幫我帶回宿舍吧!我去畫室做海報。】
看著安落絮這樣,白可研隻能無奈的點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朝女生宿舍樓走去。
目送白可研離開後,安落絮剛走一步,卻又覺得暈眩感再次襲來。
她定定的站在原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朝畫室的方向走去。
安落絮緩步走到畫室,鋪開畫紙,拿出畫室裏的顏料和畫筆。坐在畫架前片刻後就有了大概的草圖。
安落絮拿起一隻鉛筆,在畫紙上勾勒出一些細細的線條。不過幾筆,一個俊逸的男生便出現在畫紙上。飄逸的劉海,細長的眉毛,瑰麗如寶石的眼睛,一身黑色的魔術師禮服將他映襯的儒雅挺拔!
安落絮停了筆,怔怔的看著紙上的人發呆,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將顏少卿的容顏印記在腦海當中了?
是迎新會那晚晚會上顏少卿抱自己的時候嗎?
難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自己已經喜歡上顏少卿了嗎?不然怎麼會連隨手畫畫都畫出他的容顏?
可是,喜歡是什麼感覺呢?
安落絮拿出工具箱,悉心的準備著顏料。拿起畫筆沾了沾調色板上的顏料,開始上色。
一雙溫暖的手臂就在這個時候環了上來,白皙修長的手交疊在她身前。
安落絮的本能反應,讓安落絮毫不猶豫的給了來人一個過肩摔。
【啊!安落絮!你謀殺親夫啊!】從話裏不難聽出顏少卿抑製住的怒火。
【誰讓你從後麵偷襲我。】
安落絮扶起因為摔顏少卿而被弄倒了的畫架。該死!旁邊藍色的水灑在了畫紙上,更該死的是!竟然有紅色的顏料落在了畫紙上男生的臉頰旁邊!!
待安落絮重新整理好一切的時候,顏少卿的雙手又環了上來。白皙修長的手交疊在她身前,指尖瑩白如雪。
顏少卿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呼出的溫熱氣息纏繞在她的發絲間,他低低的,撒嬌般的喚著她的名,【安落絮,落絮,絮……】
那聲音如魔咒般,讓安落絮的心少跳了一個節拍,【你別妨礙我工作!】
顏少卿身子明顯一僵,順著她的畫筆看向畫紙上的男生,【絮,你怎麼可以把我畫上去呢?今天中午的事,白可研跟我說過了,你跟薛之謙把話說清楚不就得了!再說了,我本來就已經這麼迷人了,你再把這屆的魔術海報畫成我,是想幫我增加人氣嗎?】
安落絮輕輕一笑,嘲弄的說,【有嗎?你少自戀了。誰說我畫的是你了!】
顏少卿笑了笑,不再說話。
畫紙上的藍色印記已經幹了,安落絮用白色的顏料蓋住了那些汙漬,可是男生臉頰上的紅色顏料,卻蓋不住了。
沒辦法,安落絮歎了一口氣,把那幾點紅色顏料修改成了魔術師口中橫著的玫瑰花。
魔術師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妖異而美麗,不管從哪個方向看上去,他都是眼睛裏帶著笑的看著你,可是畫紙上的人,卻怎麼也不及本人的十分之一。
安落絮不禁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顏少卿像個嬰兒一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酒紅色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露出一截英挺的鼻子,兩片櫻紅的薄唇,微微抿著。
安落絮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悄悄的拍下了這一刻的顏少卿。
安落絮緩緩抬起手,分外溫柔的撫摸著顏少卿的頭發,雙唇微微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顏少卿揉了揉朦朧睡眼。【我怎麼睡著了,你已經畫完了嗎?】
安落絮點了點頭。顏少卿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牽著安落絮的手離開了畫室。
也許,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在點點滴滴中形成。
安落絮淡淡的問牽著自己手的顏少卿,【顏少卿,我們會在一起多久呢?亦或是。你會愛我多久呢?】
顏少卿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看著安落絮的眼睛,真誠的回答,【一輩子!我顏少卿會愛安落絮一輩子!】
安落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隻是跟著顏少卿的腳步走。
顏少卿帶著她回到了教室,原來在畫室畫畫的時候,時間就已經再不知不覺間,逃離了原來的腳步。
剛轉眼,便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