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含蕾剛才也聽了希櫻講了,但是她還是不輕狂到底是什麼情況,就說了灰櫻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含蕾才不想要去往一些不好的方麵想呢,前幾天晚上灰櫻才答應了她的,兩個人要一直在一起的,不離開的。所以含蕾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她要去找鬱光確認,她相信鬱光肯定是不會讚同這個事實的。
“哎……”鬱光也歎了口氣,他現在完全能夠知道含蕾的心情,因為他也是一樣,糾結讓他的心情非常地不好,他也想要找一個人,確認灰櫻的事情是家的。
但是他剛才的確是看到了那紅色的血,灰櫻那慘白的臉,所以他相愛你在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他隻能默默地點點頭。
“具體情況,我來告訴你們吧。”北墨走出了房間,到了客廳,他一張很冷靜的臉就這麼地說著。
雖然說北墨讓他們覺得挺害怕的,但是現在他們也隻有先聽北墨是怎麼說的了,因為也隻有北墨才知道灰櫻的情況。
北墨發現灰櫻不對勁的事情也是在昨天才知道,突然收到了一個手下的報告,說是在某個醫院找到了灰櫻的消息,並且也從內部得知了灰櫻的事情,也就這麼地知道了灰櫻的情況。
灰櫻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可能性了,剛才醫生也跟北墨表示了灰櫻的情況非常地糟糕,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會比較好。接著他讓手下就去曾經灰櫻的那個醫院找了灰櫻的資料,灰櫻體內已經開始出現不良的情況了。
但是在醫院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是晚期的事情了,所以也沒有辦法給治療了,醫生給灰櫻的說法是,她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希望灰櫻在這半年的時間裏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不要留下遺憾。
“所以灰櫻才會退學,才會來到這裏去找希櫻……”含蕾囔囔自語著,所以說,灰櫻所謂的那個秘密,就是她身體的情況了。
“沒錯,並且剛才,灰櫻也告訴了我她自己的情況了……”北墨想起剛才跟灰櫻說的那些話時,就突然覺得,灰櫻讓他覺得很憐惜,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
十七歲的少女,應該要笑容滿麵才是,但是她的笑卻讓北墨覺得有些痛心,並且她對活下去的希望,也已經沒有了,這樣子的消極,是最不好的表現了,所以北墨才來找鬱光他們商量商量情況的。
剛才灰櫻告訴了北墨,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在壞死了,不僅是頭疼還有眼睛一直模糊而已,在她睡覺的時候眼睛總是會流出血,鼻子也會流血,並且她每次吐的時候也會吐出血來。她會吐出血也是因為她的體內已經積了很多的血,她體內的器官也一步步地在壞死中,所以體內出血,體內出血了,就通過她嘔吐來排出去……
並且她的日子其實也已經不多了,她自己清楚得很,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都知道的,所以她想讓北墨放棄,不要再為了她的事情費心了。她大概還再過個十幾天的日子的話,就會離開的,所以還是讓他們自己打起精神,忘了她的存在,這樣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她也不是說真的不想要活下去,但是她這種情況的確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她現在存活下來的機率,醫生都告訴她了,隻有百分之零。並且就連占卜都跟她說了,二十五天啊……現在還剩下十幾天了而已吧。
與其整天都呆在醫院裏麵等待著死亡的話,她還不如自己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問了她,是否真的已經對自己沒有希望了,她說,她不知道。但是她卻跟我說,如果她還有希望的話,她想活下去,但是如果沒有希望了,她不想要在醫院度過自己最後的那一小會兒的時間,她想要看到大家的笑容,想要看到我們一家團聚的樣子……”
北墨自己說到了最後的時候,他都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是鬱光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北墨。給人一種可憐的感覺,他眼裏也沒有平日的冷漠無情,有的隻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如果當初我能夠好好地告訴你們真相的話,現在她早就能夠看到她所希望的了。但是我卻因為我那該死的麵子,讓她無法看到她想要看到的幸福。”北墨歎了口氣,他想了想之後,還是把錯總結在了他的行為上。如果他當初要不是因為麵子這個問題的話,或許他現在也是一家團聚的樣子吧。
那些什麼真相希櫻和鬱光是不知道什麼,但是總覺得裏麵有貓膩,但現在是特殊情況,他們也不打算追問,他們現在比較擔心的,還是灰櫻的事情。
所以現在北墨是想說帶灰櫻去醫院做檢查的,但是看灰櫻這麼消極的樣子,去醫院的話她可能也覺得沒有意義。現在北墨希望希櫻和鬱光他們能夠勸勸灰櫻,讓她重新開始對生有希望。
這是讓希櫻很驚訝的話,因為希櫻不知道原來北墨也有這麼地一麵,她還未曾看過,也或許是說,太久沒有看到了,都已經忘記了。不過希櫻也打算這麼做,就算北墨是不說,灰櫻是她的女兒,她一定會幫到底的。
“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車子還有醫院,你們好好地跟她說說,一小時後就帶她走。”北墨很滿意他們的回答,然後就站起身子,說完了之後就走了出去。現在的他非常地揪心。他揪心的不是因為他在別人麵前這個樣子,是因為灰櫻那消極的心理。
“真意外。”希櫻看著北墨走了之後,發出了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帶著各種各樣的情感,有嘲諷的,也有感動的。希櫻不知道北墨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那麼她真的很想要知道,當初北墨為何對她的雙腳卻又不曾留情呢?
鬱光沒有特別地說什麼,他隻是沉默著,然後推著希櫻的輪椅去灰櫻的房間,還叫上了含蕾。
三個人都在灰櫻的房間裏,灰櫻看起來要比剛才好多了,但是臉色還是挺蒼白的,讓人覺得她好像一個快壞了的洋娃娃一般,一下子就會壞掉。
“對不起……”灰櫻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她也知道,剛才北墨肯定是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情況了。所以現在她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說什麼傻話呢?”含蕾走到灰櫻的旁邊之後,她蹲在了灰櫻的床邊,然後拉著灰櫻的手,一副沒什麼事情發生過一樣地笑著。
“灰櫻,放心,我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的。”希櫻那溫柔的聲音確實讓灰櫻放鬆了不少,她覺得很開心,有這麼多的人陪著她,但是希櫻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隻是心痛而已……
鬱光沒有說什麼,他一直沉默著,就這麼聽著她們三個說來說去的,直到最後希櫻用手碰了他一下,他才拉回意識。看著灰櫻,灰櫻的眼裏好像滿是期待,她很期待著,鬱光會跟她說什麼。
但鬱光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要怎麼做,才能把他最想表達出來的情感告訴灰櫻呢?
鬱光突然就淡笑了一下,然後跟平時一樣輕鬆的樣子,就隻是跟灰櫻說了一句話而已,“我相信你。”四個簡簡單單的字而已,卻已經讓灰櫻知道鬱光所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嗯。”灰櫻點了個頭,她知道。所以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去醫院嚐試一次,如果她真的還有希望,即使是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她也會牢牢抓住的,因為鬱光剛才都已經跟她說了,鬱光相信她。
“走吧。”幾個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之後,房門就被打開了,北墨輕聲地說著。接著幾個人就動作很輕地把灰櫻帶到了車上。
因為身體一動灰櫻就覺得快受不了了,無奈之下醫生隻好先給灰櫻打了麻醉劑然後帶到了車子上。打了麻醉劑之後的灰櫻突然覺得好輕鬆,已經沒有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感覺了吧。
這陣子一直都被頭疼搞得很煩,現在雖然說是麻醉了,但是灰櫻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很輕鬆,真的很輕鬆。
車子走了,鬱光自己開著另外一輛車子跟在後麵,含蕾就先回到了邁特那邊,她去幫灰櫻準備一些衣服什麼的,順便再告訴一些邁特和墨夜灰櫻的事情。
雖然說希櫻雙腳走不了,但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她還是一起去了醫院。因為她也是一位母親,灰櫻的母親,所以就算她不能做什麼太大的事情,但是給灰櫻心靈上的鼓勵的話,她自己相信,她還是能夠做到的。所以,她要一起去。
其實鬱光本來就想要帶希櫻一起去的,但是怕希櫻自己會覺得有些麻煩,就算了吧。接著希櫻卻堅持自己也要一起去,這倒讓鬱光覺得挺開心的,因為他本來就希望希櫻能夠一起去。
車子到了醫院之後,昏睡中的灰櫻就被抬上了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