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讓安梅琳頗有些意外,沉吟了一會兒問:“那隻是你爸爸的朋友寄托到你家的女兒吧,幹嘛這麼上心?不讓她餓著冷著不就行了。”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人麼,到底擺脫不了衣食住行,隻要這些照顧周到了也就沒什麼事,可前些時候,我帶著她去看心理醫生,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安洋目光堅定,輕聲說:“是我們的錯,才會讓她這麼難受,我該負起這個責任,不讓她受到委屈,雖然是寄養到我家的孩子,但別人托付了,我們就要無愧於這份信任。”
安梅琳失笑:“你這到確實是安家男人的性格,但也沒必要和她一個班級吧?平日裏多走動不就行了。”
他的目光格外認真,似乎已經不再是那個任性驕縱的少爺,而是懂得肩負責任的男人:“那個老師不會很好的照顧她,就今天的事情來說,夢梔被同學欺負了,這個老師還維護那個欺負別人的學生,我必須守在她身邊。”
不是應該,而是必須。
安梅琳沉思半晌,良久,歎口氣妥協道:“那你去問問梁叔叔吧,他同意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夢梔休養了一天,翌日正常上課。
她照舊是班級裏來的最早的學生,擦幹淨黑板填上值日表後,她回到位置上拿出周嶼森記的筆記,自學昨日錯過的課程。
隨著時間流逝,班級裏的學生越來越多,她被吵得無法專心,合上筆記看著來往的同學,緊捏著拳頭,嚅動著嘴唇,似乎是想打招呼,但始終沒勇氣邁出第一步。
許晴老師剛走進教室,還沒開口說話,昨日打了她學生的男孩搬著桌子走進來,大搖大擺來到殷顧麵前,道:“同學,既然你不喜歡唐夢梔,那就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吧。”
她正要發作,男孩放下手中的桌子,鞠躬道:“許晴老師,我向梁校長申請轉到你們班的事已經通過了,從現在開始我也是你的學生,介於昨天發生的事情,我認為他們不適合做同桌,可不可以讓殷顧同學換個位置。”
許晴氣的說不出話來,良久,冷冷的問:“為什麼要殷顧換位置,不能讓唐夢梔換到後麵去?”
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殷顧學習這麼好,即使換到後麵也影響不到什麼吧?夢梔學習不好,應該在前麵多聽老師們的教導。”
安洋本身就長得極其出挑,再配上這略帶痞氣的笑容,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許晴僵持了半晌,歎口氣對殷顧說道:“你去和周韻一起坐吧。”
殷顧怔了怔,似乎是沒料到許晴會做這樣的決定,安洋看他還沒動作,挑眉道:“同學,你怎麼還不收拾東西走開呢?莫不是喜歡上我家夢梔,舍不得了?”
此話一出,就像點炸了殷顧心裏的火炮,他狠狠地瞪了安洋一眼,像避瘟神一樣火速收拾東西離開。
他如願的坐到了夢梔旁邊,許晴繼續上課,很快學生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新知識上了,沒人在盯著已經快哭出來的夢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