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梔拿著快要融化的冰激淩,穿梭在擁擠的人流,邊哭邊大叫著爸爸。
她原本在那些和尚擺的小攤裏挑選送給同學們的首飾,可回過神來時,爸爸已經不見了,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們。
她一想到班長琳琳說的,很多孩子就是被父母丟棄在一個地方,說著要回來找他們,卻再也沒出現過,那些孩子有的被人販子拉去給別人當了兒子女兒,有的直接被挖去身體裏的器官,死的無聲無息,就嚇得眼淚直流。
有好心人上前詢問這個可憐的孩子,可夢梔已經嚇得隻知道哭,那些人雖然有心想要幫忙,卻不知從何入手。
“哎呀,夢夢,我的心肝寶貝兒,真是急死我了,你跑到哪兒去了?”
唐靖宇扒開擋在他身前的人們,衝到夢梔麵前抱起已經哭的打嗝的小人兒,眉毛凝結在一起,心疼得不行。
夢梔靠著爸爸的肩膀,哭的更起勁了,他好說歹說都沒有用,打又舍不得,隻能急的原地打轉。
好在不一會兒她也哭累了,靠著爸爸的肩膀甜甜的睡著了,唐靖宇鬆了口氣,總算讓這個小搗蛋鬼消停下來。
抱著熟睡的女兒在寺廟裏到處亂轉,正準備離開,卻看到那些人似乎都圍著一個架著八卦旗的老人家,忍不住好奇的湊上前,一看,原來是個算命的。
唐靖宇信奉佛教,對這些能預知未來的人心裏都有幾分崇敬,他湊上前問這個老人家,自己未來近一年的發展,老人家睜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夢梔,愣住了。
唐靖宇心裏突突的跳,有些不安的問老神仙:“師父,我女兒有什麼問題嗎?”
老神仙搖搖頭,歎了口氣緩緩道:“令千金眼上三顆痣,兩顆媚痣一顆淚痣,一生桃花運無數,卻難有個好結果。”
頓了頓,又說:“這是我見過命運最淒楚的女孩。”
唐靖宇急了,夢梔可是他的命根子,一點苦他都舍不得讓女兒受,何況是艱難淒楚的命運,急忙詢問老神仙破解方法。“
老神仙擺了擺手,道:“別問我了,我也是肉體凡胎,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格,你的女兒生命中必有這一劫,若能安然度過,餘生一定熱鬧歡喜,若執著不悟,隻能孤獨終老。”
歎了口氣,又道:“你得勸你女兒,凡事寬心,做一個宅心仁厚之人,這種命格自然迎刃而解。”
唐靖宇再問,老神仙閉口不言,他也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點了點頭帶著女兒離開。
“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
夢梔扔掉已經融化的冰欺淩,歪著腦袋看著眉擰成一團的唐靖宇,他看著懵懂天真的女兒,歎了口氣。
“如果真如那個老神仙所言,你一生淒苦坎坷,我怎麼能放下心?你媽媽把你托給我,我卻連讓你後半生幸福無憂都做不到,唉……喔沒臉見她啊。”
夢梔皺眉,並不明白話中的含義,隻負氣的道:“我討厭那個人!她讓爸爸不開心,我討厭她!”
唐靖宇心裏熱熱的,輕輕吻了下女兒的臉頰。
畢竟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有他在,絕不會讓女兒受一點委屈。
夕陽拉得很長,餘暉灑在夢梔白淨的麵孔上,眼神清透,沒有煩惱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