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陌路殊途(3)

教室裏自夏兮兮出現後就一直處於一種詭異的安靜中,‘噠噠噠’地細高跟踩地聲在這樣的環境下就顯得異常清晰。

“夏兮兮,你出來一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班主任人還未走進教室,聲音就已經在教室門口響起。

乖乖地走出教室,不用腦子想也已經能知道班主任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了,沒有理會周圍人追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坦然地邁步向前。

剛出教室門,身後的教室裏就已經喧鬧起來,各種或諷刺或猜測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門關起的瞬間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天又黑了呢。

熟悉的場景,相似的時間,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是情形,更是心境。

同樣的夜空,黑色的幕布剛剛落下,還零星點綴著幾個燈飾未來得及收去,調皮的一閃一閃地,像是正朝下麵的人眨著眼睛一般。

夏兮兮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巧合真多,已經多到時刻帶著些諷刺的意味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嚴肅的班主任,曾經和殷雪一起站在這裏在老師的幫助下解開心結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音樂比賽時的情形還曆曆在目,誰能想得到才時隔沒多久,曾經還陪在自己身邊為自己加油鼓勁的人一個個都莫名疏遠了呢。

有再無任何聯係的,如艾顏;有在身旁卻不在心上的,如洛希童、洛子童等,想到這裏,夏兮兮頓了一下,眼光像是要透過教室的門板看進裏麵的兩個身影一般,心裏還是很難過,或許,不在心上隻是對他們而言吧,自己做不到……;也有有反目成仇的,如安沫之流;也有不識人心的,如——殷雪。

曾經在這片天空下,那個圓乎乎的身影爽朗地笑著對自己伸出手,說:“以前是一場誤會,現在我很欣賞你……”

曾經,曾經的那個人,也不在了呢。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語文成績,毀了就毀了吧……

“夏兮兮,今天我隻想向你確認一件事。”

班主任嚴肅的語氣將夏兮兮拉回現實,條件反射的回答,

“什麼?”

“今天的語文考試你到底有沒有作弊,隻要回答我有或者沒有就可以了。”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女孩,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沒有!”直視著班主任年輕的麵龐,夏兮兮沒有一絲猶豫,回答得斬釘截鐵,卻意外看到班主任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麵上的嚴肅感逐漸被讚許的微笑所代替,

“不錯,老師相信你。不要被這個影響,下麵的考試仍然要好好加油~知道麼?”親切的拍著夏兮兮的肩,溫柔的鼓勵著,

“好了,進去吧。”

夏兮兮聽到她說“老師相信你”時心裏很是感動,至少還是有人相信她的!但猜不透班主任的用意,隻能莫名的轉身走進教室,不意外的看到一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看好戲的,還有……關心的。

“關心?自己看錯了吧,這個班上還有人關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甩掉這個想法,夏兮兮沒有與任何人相視,刻意忽視那幾個貌似關心的目光,邁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低頭坐下。

班主任彎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職業套裝,隨後走進教室,單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富有威嚴性的眼光在全班同學的臉上掃視一圈,吊足了班上人的胃口後,才緩緩開口,

“今天我們班上有一個人作弊被抓到了……”

全班人的眼神唰的一下全集中在夏兮兮的身上,卻見她神色未變,淡然的看著講台的方向,聽班主任接下來的話,

“我相信她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所以我幫她極力爭取了,但是,因為拿不出證據,就算我相信她,學校裏也沒辦法就這樣把這件事平息下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但是畢竟已經是準高三生了,而且她以前的成績也擺在那裏,所以處分可以免,但是這門成績就沒辦法了……夏兮兮,懂了麼?”

前麵是對著全班人講的,最後一句卻突然對著夏兮兮,有些愕然,但還是理解地點了點頭,早就已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被當場抓到的,人贓俱獲,她無話可說。

現在這種結果,已經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太多,感激地朝班主任看去。

“你們下麵的考試已經作弊成功的或者有作弊想法的都給我注意點,再被抓住,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該處分的還是會處分!……”

正聽著班主任砸台上講話,卻意外發現一張紙條朝自己飛來,皺緊眉頭打開,她對紙條這個東西已經沒了好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吃一塹長一智,夏兮兮沒有直接打開紙條看,而是先朝紙條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正好對上殷雪看過來的眼神,在她的點頭示意下,回過頭打開手上抓著著的紙條:

“放學等我一下,有話跟你說。”

當天晚上放學,夏兮兮故意慢吞吞的收拾著書包,在洛子童和洛希童等人奇怪的目光下等著斜後方的那個女生。

待教室裏的人都走光了之後,夏兮兮開口,

“好了,沒人了,你要和我講什麼?”語氣冷淡而疏遠。

“夏兮兮,我不會跟你道歉。”還是習慣性的直白而坦率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愕然的反而是夏兮兮:“那你要你跟我說什麼?”

“這是對你之前把小老鼠丟我身上而做出的報複。雖然可能狠了一點,但是我不後悔。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女生,你讓我那麼丟人,我也讓你丟人一次。現在我們兩不相欠!我隻是為了告訴你這個。”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我喜歡的人一直在默默的關注你,為了吸引他最後的一點的注意力,我隻有用這個方法了,以後,我們真的是什麼可能都沒有了。

或許這個原因更重要……

冷靜地聽完她的話,夏兮兮雖然覺得有些好笑,在心裏卻有些讚賞她,畢竟是明著來的,敢於承認,沒有像安沫……想到這裏又再次嘲諷地牽起嘴角。

“那你現在告訴我的用意是?”夏兮兮抬眼微笑著看向眼前曾經的某段時間裏很熟悉、很親密的女生,笑意卻未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