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希童的回憶

無奈地蹲在地上看著兮兮笑得歡樂,子童是不擔心了,可是……

“兮兮,你能不能先起來啊……這麼多人看著呐……”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到處在場中尋找哥哥的身影,以尋求點幫助,無奈接觸到自己求救的目光,哥哥卻將頭一撇,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眼角也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子童無奈了,哥哥怎麼能這樣!憤憤的轉過目光,再看兮兮一臉理所當然般的坐在地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子童覺著,不如他也一起做下去不起來拉到了……男孩好勝心作祟,子童覺著……真的……好丟人啊!將頭埋的低低的,撇著嘴,苦著一張臉繼續祈求道:“兮兮,求你了,起來吧……起來吧……”

笑夠了,兮兮傲嬌得甩了甩頭,繼續賴皮地坐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道,

“我就不起來,就不起來,讓你拉我啊,讓你拉我,哼哼~~”停下來斜了他一眼,忍住笑意繼續道:“哎喲,現在你也嫌丟人啦,姐我跌下來你怎麼不覺著我會丟人的~”

邊說邊裝作幽怨的掃了他一眼,哽咽著說:“你沒看到嘛,我跌下來多大的動靜,多大的聲音,疼死我了……”揉揉臉,拚命擠著眼角,想擠出幾滴淚來嚇嚇他。

想想剛剛聽到的聲音,再看看兮兮現在捂臉的動作,子童真心嚇壞了,一臉緊張外加小心翼翼的哄著她說:“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麼,我真知道錯了……求你啊,千萬別哭,回去我請你吃飯,成不……”

抬眼看到子童手足無措安慰她的模樣,兮兮在心裏笑翻了:哈哈,一副呆樣!伸出一隻手來,兮兮很委屈的說:“你說的啊,請我吃飯。”

捕捉到兮兮眼角一閃而過的笑意,看著她伸出的手,子童無奈,又中圈套了。這個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

將她們打鬧的場景收進那雙無波的清亮眼底,希童想到了很久之前的某天。

那時也和現在一樣,在溜冰場裏,他們倆打鬧,自己還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看著爸爸媽媽吵架,看著他們誇獎弟弟懂事,看著弟弟和別人有說有笑,看著……自己仿佛沒有任何情感一般,就一直這麼冷冷的看著,包括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兮兮,那時的他也沒有傾注多少注意力……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是她第一次主動拉著自己的手怯怯地喊著“希童哥哥”的時候,還是在溜冰場裏她丟下正和她玩著熱鬧的弟弟來拉自己的時候呢?希童不知道,隻記得她的那雙手拉著自己時的感覺,那麼溫暖,那麼……讓人留戀,不想放開……

摸摸自己的手心,仿佛那種感覺還存在著般,希童眼底有了些許笑意:她是第一個沒有被自己冰冷表情阻隔在外的人呢……想想小時候的自己,因為基本不笑的緣故,周圍的人都不願與他親近,連弟弟、父母也一樣,都覺著他的性格太過冷淡……隻有她會主動過來找自己……我也是孩子,我也需要溫暖的啊……小小的他在內心呼喊著,可是沒有人聽得見……

還記得那個時候第一次來學習溜冰,他們三人一起。

弟弟拉著兮兮在場中舞動,弟弟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強,很快就自己學會了,還同時教會了兮兮。而自己,在一邊琢磨著,偶爾抬頭,看到的就是他們相互追逐的場景,說實話,當時的我很羨慕……很羨慕。

當自己終於氣喘籲籲學會的時候,彎腰休息的我看到眼前伸出的一雙小手,疑惑地抬頭,看到她的小小臉在燈光下顯得特別夢幻,笑著對我說:“來吧,我來帶你一起玩。”將手放在她手上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的世界明朗了,兩手交握的溫暖感覺,很讓我留戀,緊張的手心冒出了汗珠也不在意……

隻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很好,是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就連父母也不曾給過……輕輕的牽了牽嘴角,不知道這算不算笑,但是我明白,那是我發自內心想做出的動作。

看見她眼中出現的驚訝欣喜神色,再看看交握的雙手,從那時起我決定,以後,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