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深人靜的練習

晚上放學回家的路上,兮兮低頭沉思著,偶爾抬頭回應著安沫的話,希童和子童也在後麵默不作聲的跟著,腦中思考著各自的事情。安沫挽著兮兮的手臂,時不時的撒撒嬌,展現出小女生的姿態,再回頭裝作尋找東西般偷偷瞄幾眼子童,然後又羞澀的轉過頭,小女孩麵對喜歡的人的那種嬌態一覽無遺。兮兮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裏,外麵的動作完全沒有在意,更不用說去注意好友安沫對子童的小動作了。

終於回到了家,兮兮和父母打完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電腦,翻出自己報名比賽的那首歌,輕輕跟著旋律哼唱起來。到自我感覺很好的時候,兮兮打開錄音軟件,加入伴奏,閉著眼睛隨著音樂將自己的聲音錄入。一曲終了,兮兮放出自己的錄音,聽著從電腦音箱裏傳來的沙啞聲音,心中五味雜陳。音箱中的音樂還在循環播放著,可是兮兮已經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趣。

“這樣不行,明天還得比賽,我不能輸!”兮兮握拳,自言自語的鼓勵著自己:“出去洗把臉,振奮一下精神,待會繼續練習。”說完邊拍著自己的臉邊完走出房間門。

看到兮兮走出房間,在客廳的夏媽媽忙起身關心自家女兒的狀況,

“兮兮,餓了沒?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說完作勢往廚房走去。

兮兮出聲製止道:“不用了媽,我不餓,你繼續看電視,我去下衛生間。”拉著夏媽媽坐在沙發上,自己朝衛生間走去。留下夏媽媽略顯驚訝的坐在沙發上。兮兮沒有理會媽媽臉上出現的驚訝神情,徑自朝衛生間走去。

在那裏,兮兮將洗臉池中放滿冷水,想讓臉完全浸入水裏,以此來讓自己清醒一點。在臉完全浸入水中的一瞬間,兮兮腦中忽的又想到了夢中的那個尖銳女音,心裏猛然一顫,不小心將頭撞在了洗臉池的邊上,“啊”的一聲痛呼,抬起頭來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兮兮朝鏡子裏的自己望去,滿臉的水跡順著臉上的線條向下滴,微微嘟起的嘴唇在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顯得別有一番風情,讓人忍不住想在她微胖的臉上盡情“蹂躪”一番,眯著的雙眼在水的渲染下顯出迷茫的意蘊,呆呆的表情配上迷茫的眼神,顯得十分可愛,隻是貼在臉上的微濕的長發又讓她在可愛中帶了點誘惑的風情。兮兮被這樣的自己吸引了,心裏想著:“若聲音還如從前,我應該也算是一個美女吧。”自嘲的笑了笑,兮兮用毛巾擦幹臉上的水跡,揉亂自己的長發,甩甩頭,丟掉腦子裏有的沒的的那些想法,轉身回房間繼續練習自己的比賽曲。

屋裏的音樂還在持續放著,兮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朝著窗戶的方向練著聲。做完準備活動,坐在電腦前認真的練習起來。“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筆,能畫出一雙雙,不流淚的眼睛,留得住世上……”直到這首歌的每個詞句、每個旋律都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裏,兮兮才停止練習。

將自己一次完整的練習錄音放出來,兮兮聽著從音箱裏傳來的自己變得粗獷沙啞的聲音,雖然每個調、每句話都和原版一樣,可是聲音帶來的缺陷感卻怎麼也無法忽略,兮兮忽然很想哭,憋了那麼久,兮兮覺著自己快要到極限,就差要爆炸了。終於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無助與孤獨,趴在電腦前,低低啜泣起來,不想將父母引來,兮兮拿著紙巾捂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情緒那麼輕易的外露。腦中想著不知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一句話:什麼叫快樂?就是掩飾自己的悲傷對每個人微笑?

現在的我不喜歡說太多話卻每天對著熟識的人說最多的話,我不喜歡笑卻總要笑個不停不讓他們擔心,身邊的每個人都說我的生活好快樂,於是我也就認為自己真的快樂。可是,我真的快樂麼?

與此同時,隔壁的洛家兄弟聽著兮兮的練習聲,心裏也在想著明天兮兮比賽的事,擔心著兮兮聲音的變化帶來的影響,關心著兮兮的心情,擔心著兮兮……

同一時間的同一片夜空下,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演繹出不同的情感,他們都各懷心思等待著明天的班級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