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向煜沒想到,宋江成是這樣的。
他是覺得洛洛就算被冷席辰欺負,傷害也沒有關係?
說的也是。
“洛洛是被你欺負著長大的,你當然偏向他!”
他伸手指著冷席辰,話語犀利:“我絕不可能順著你的意思來,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你阻攔不了。”
“……”
宋江成以前是欺負洛洛沒錯,後來不是被欺負回來了?
他幹嘛要抓著他的把柄不放?
他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想反駁曹向煜,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我沒想你會順著我的意思來,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罪人。”
冷席辰要比誰都清楚,他跟曹向煜之間的關係回不到從前。
眼下他們除了是仇人,就是陌生人——
他默許宋江成前來找他,是抱著一絲希望,連最後的希望都被打破了,看來是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給我離顏小洛遠點!”
“洛雨的事我問心無愧,信不信隨便你。”
冷席辰話剛落音轉身就走,不再看曹向煜一眼。
他不信——
要跟他沒關係的話,他就拿出證據來,沒證據光說有什麼用?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曹向煜狹長的眼眸微眯,心裏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從那天開始以後,曹向煜像瘋了一樣的天天出現在顏小洛麵前。
本來跟洛洛關係好的他,將兩人的關係演變的越來越好,甚至,有冷席辰在的地方,洛洛還將他給帶上。
無視冷席辰的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漸漸習慣,麻木——
可一旦曹向煜出現,冷席辰的神經會跟著緊繃而起。
他成了他的頭號敵人。
別說是抱了,就連說話,冷席辰都憤怒的想要殺人——
眼下,曹向煜是抱著洛洛不放!
要他繼續待在這裏看,不可能。
“滾開——”
他抓著宋江成的手臂將他給甩開。
砰——
緊閉著的門口被一腳踹開了!
洛洛掙脫著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見席辰時眸色一亮:“冷哥哥……”
一句‘冷哥哥’將曹向煜徹底打入地獄。
他再也不是顏小洛的哥哥了。
以後能從她口中聽見的,就隻有‘冷哥哥’這三個字。
曹向煜眸色黯然而下,連帶著抱著她不放的手都鬆開了。
他不想做無謂的掙紮,冷席辰進來的意思很明顯,看不下去了!
這跟當初他看見洛雨跟席辰親近時的感覺是一樣的,隻是他沒有他那樣的有底氣!
看不順眼直接衝,霸氣的將人擁入懷裏:“她是我的,誰都不準動。”
宋江成曾問過他後悔嗎?
他後悔——
非常非常的後悔,後悔曾做過的每件事,後悔沒有抓住洛雨,讓她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你來做什麼?”
曹向煜垂著眼簾質問,沒人看的清他的神色。
冷席辰冷笑,他來做什麼?明知故問!
他將顏小洛拉扯過來,護在身後:“本少爺來看你想裝到什麼時候。”
事情的真相他不是都清楚了?還想糾纏著洛洛到什麼時候:“你失去的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是,他知道。
他要比誰都清楚,可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他失去了就不能重新尋找回來?
“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你不要刺激他。”
顏小洛緊蹙眉頭,眼神擔憂的直落在曹向煜身上,她壓低聲音,用著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將信息傳遞給冷席辰。
他有眼睛,自然看出了曹向煜的不對勁。
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難道就因為他情緒不穩定,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這裏被抱?
他抱她的時間都沒有這麼長,更別提是曹向煜了:“他是裝的你看不出來?”
他抓著洛洛手臂的手微微一緊,她痛的眉頭蹙的更厲害了!
裝?
曹向煜哪裏裝的?
她看到的分明是一個在尋死的人:“冷哥哥,他不是裝的。”
真的不是裝的。
他所表達出的每個眼神,都透露著他絕望的心:“他不想活了,我能感覺到——”
可她做不到,做不到對曹向煜欺騙。
想說不會離開,能回到從前那樣的生活,不管對他還是對冷席辰都是不公平的,她自問沒有那個能耐,做不到那樣。
“你體會到他的感受了,想過我的沒有?本少爺不準你跟他再有一點往來。”
哪怕是一個眼神,都不能對上:“跟我走。”
他想強行帶她離開,她有點反抗他的霸道——
突然間,沉默中的曹向煜笑了:“你一直都是這樣。”
“為所欲為——”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曾考慮身旁人的感受。
嗯。
他就是那個不曾被考慮感受的人,這麼些年了,從小一起長大也習慣了,有的時候他也很懷念,懷念曾經的他們,三個人一起做過的壞事,難忘的讓人難受。
難受的想要回到從前,回到最初的最初,什麼都還沒發生的那個時候。
“你可以不考慮我的感受,可你不能不考慮洛洛的感受,她想走嗎?”
“你連問都沒問一句就想帶人走,冷席辰,你還真是有意思。”
曹向煜後麵說的這句話,就是在譏諷——
譏諷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學不會珍惜洛洛。
想要珍惜一個人,就是全身心的為了對方好,將對方的每一個眼神都記在心裏。
她開心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委屈難過想哭的時候。
等她的眼神投射而來時,就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想幹嘛——
需要跟她一起開心,還是需要哄她,又是需要他的肩膀,他統統都可以滿足。
“你管好你自己。”
席辰聞言冷嗤,他沒有資格開口說話,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個連自己都管不好的人,沒有資格管其他人!”
是嗎?
真的是這樣嗎?
倘若真是這樣,要說真正沒有資格的人,應該是冷席辰——
“洛洛,我知道你喜歡席辰。”
“以前你一直不願意承認你喜歡他,後來你承認了,意識到自己的心意時,你連我說的話都覺得我是在詆毀汙蔑,你知道當聽見你說出那些話時,我心裏多難過?”
心髒仿佛像是被掏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