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在氣頭上。
冷席辰說什麼都沒用。
原諒?
冷席辰譏諷笑著,她說出了他要敢追上去,她就死在他麵前的話。
他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垂下眼簾,宋江成看不清他的身上,感覺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意,越是陰寒。
半晌,他嗓音低沉道:“派人跟著洛洛。”
“還有……”
他話語一頓,視線落在她離開,殘留的痕跡上。
鮮紅的鮮血,生生刺痛著他的眼。
他撞擊著宋江成的肩膀,快速的衝了出去。
一個個清晰的血跡腳印,呈現在他眼前,他轉身一拳狠狠的打在鐵門上:“該死的。”
他鐵青著一張臉,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他竟沒有發現,她赤裸著雙腳,他剛那樣粗暴的對待她,她得有多痛?
“席辰……”
宋江成被撞的往後退了兩三步,他神色詫異的喊著,眼神無意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俯身撿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有人事先放下去的。
他料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顏小洛會失控的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震驚不已,從洛洛腳板下流出的血跡還是濕的。
顏喻敏!
宋江成憤怒不已。
一定是她,除了她,誰能想出這樣陰險的招呼。
“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洛洛。”
他不敢要求將她送到他麵前,他擔心她看到他,情緒會再次失控——
冷席辰神色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一拳打在鐵門上,皮都粘在上麵了,隱約間,能看到血跡從他手上流下。
他滿身戾氣的走到宋江成麵前命令著。
沒等他回應,他大步流星的往宴會會場裏走。
這就是一場鬧劇,讓人看笑話的鬧劇。
訂婚宴的主角相繼離開,這場訂婚宴是不是該提前結束?
冷夫人站在大殿中央,臉色難看的可怕。
顏夫人跟沒事發生一樣的跟旁邊的人談笑風生。
見顏小洛狼狽不堪的離開,她有的是快感,一點心疼都沒有,她要早點有這樣的覺悟,又何須她帶敏敏前來做這場戲?
她擔心顏喻敏累了,時不時噓寒問暖著。
顏喻敏神色不耐的瞥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廢話。
她視線緊盯著門口看,在等冷席辰回來。
她想知道外麵的情況,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走出去,她今天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出現的。
她不能做出引人懷疑的事,否則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我說冷夫人,這算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冷少要跟我的養女訂婚?”
眨眼她的養女不知所蹤:“你究竟對我的養女做了什麼!”
顏夫人被顏喻敏瞪的以為她是沒做事,惹的敏敏生氣了,她秒變臉,跑到冷夫人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質問著。
啪——
冷夫人揚手,直接一巴掌往她臉上扇。
她忍她很久了!
非要在洛洛跟席辰的訂婚宴上來鬧。
她是看著洛洛長大的,從未見過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洛洛要出什麼事的話,叫她以後怎麼做人?
“你這個賤人。”
冷夫人厲聲嗬斥,反手又是一巴掌扇打上去:“口口聲聲一個養女養女的喊著,你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她沒有資格提起有關於洛洛的任何事。
“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去!”
顏夫人被她兩個巴掌給打蒙了。
她捂著臉睜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打我?”
冷夫人勾唇冷笑:“打你還要看時間?我早該打你了。”
她要早點出手收拾她,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你無非就是想逼死洛洛。”
“你少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噗嗤——
冷夫人笑了出聲,她提起步伐,步步逼近著顏夫人。
她盛氣淩人,顏夫人被她的氣勢給壓倒了!
顏夫人連連後退,直到退到顏喻敏麵前才聽下來。
顏喻敏臉色跟著難看而下……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敏敏……”
顏夫人張口喊著,顏喻敏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冷夫人指著顏喻敏道:“在場的諸位看清楚了,這就是顏氏所謂的千金,一個妄想進我們冷家門的毒婦,就跟她媽一個樣。”
“……”
刷——
顏喻敏被羞辱的麵色漲紅。
想法反駁辯解,辯解不了。
她還什麼都沒做,就成毒婦了!
聽見冷夫人這樣詆毀顏喻敏,顏夫人哪能受得了:“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試試看,信不信我撕爛你得嘴?”
顏夫人剛想衝上去,就被兩名保安給攔截了下來。
一人抓住她的一隻手,作勢要將她丟出去。
冷夫人冷眼旁觀:“你們當我們冷家是垃圾回收站?”
嗬嗬。
她揚起下顎,輕蔑不屑:“就算你們顏氏的實力再怎麼厲害,我們冷家都不需要。”
“我們看中的是洛洛這個人,而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門當戶對!”
“老娘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了,我們冷家的兒媳婦隻有洛洛一人,欺負洛洛,就是跟我們冷氏作對,誰要想死,盡管繼續嚼舌根。”
“滾——”
冷夫人霸氣宣布後,厲聲驅趕著在場的所有人!
那些剛說過洛洛壞話的人瑟瑟發抖的離開,還沒走到門口,冷席辰就走進來,一腳往門上踹,發出劇烈的響聲。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冷席辰陰寒刺骨的眼神直落在顏喻敏身上——
她被看的心虛,心裏產生惶恐之意。
剛被羞辱過的她,心情糟糕的很,眼看冷席辰獨自一人進來,也就是說,顏小洛徹底滾蛋了?
她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勾唇得意一笑。
她手往都兜裏一伸,觸摸到了手機,點擊發送,將早已準備好的短息送了出去。
顏小洛,本小姐就不信,你能活的過今晚。
砰——
冷席辰一身戾氣的徑直走到顏喻敏麵前,伸腳將她從輪椅上踹了下來。
啪——
顏喻敏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她皺著一張臉,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被他這樣對待。
雖是不好的,可她感覺自己在席辰心裏的位置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