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兩句對不起能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顏小洛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麵色蒼白的笑著：“你想要的目的達到了，現在跟我道歉，不覺得很虛偽？”
“我……”
曹向煜張口想辯解。
她收回視線，平靜開口：“你走吧。”
她垂著眼簾盯著地麵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他擔心她會做傻事，他不能走：“洛洛，你聽我說，我想要你幸福，不想看你被蒙在鼓裏，你……”
“我是不想被蒙在鼓裏。”
她想知道有關於冷席辰的所有事。
倘若在曹向煜之前，冷席辰先來坦白，她想……
她不會那麼難以接受，最起碼，她有一個心裏準備，她可以聽解釋，隻要是冷席辰說出的，她都試著去相信。
她相信他對她的好都是真的，不是偽裝出來的。
“但我更不想看見的是你在我麵前假惺惺！”
“口口聲聲的說你是為了我好。”
“你哪裏為我好了？”
顏小洛站起身來，厲聲指控著他：“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家夥。”
“你說人是冷席辰害死的，你有什麼證據？”
“你要有能耐就去把人給搶回來，沒能耐在我麵前裝什麼裝？”
她是傷心——
那種被人欺騙的痛苦撕心裂肺。
可她並不會被這種感覺蒙蔽雙眼，她不相信，冷席辰會做出那種違背良心的事：“當年的真相，你有試著去調查？”
嗬嗬。
曹向煜一味的想著複仇，哪會真的去調查？
他接受不了心愛之人死亡的事。
“你以為我不想調查？”
曹向煜出奇的沉默，沒有反駁她說的話，半晌，他同樣站了起來，冷眼望著顏小洛：“曹氏跟冷氏之間的差距，你該知道。”
什麼意思？
這跟冷氏有什麼關係？
顏小洛腳跟站不住的往後蹌退著。
她抓著化妝桌的桌角，腦袋亂糟糟的。
不……
這不是真的。
這件事要牽扯上冷氏的話，就代表冷夫人是知情人！
阿姨那樣真心實意的對待她，怎麼可能欺瞞她？
“不要再說了——”
顏小洛打斷他的話，指著緊閉著的門道：“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不想相信他說的話。
他可以滾，來這裏之前，他就料想過洛洛對他的態度反應。
他的心在痛，被人揪成一團撕扯著。
當年的事，就好似發生在昨日一樣回放著：“等我知道她死的時候，她的屍體不在了！”
“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上，你說，我還能調查出什麼來？”
他什麼也調查不出來。
他深愛之人一夜之間消失，就跟從未出現過一樣。
“洛洛，你……”
曹向煜神色複雜，想說什麼，到底是沒繼續說下去，他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裏寂靜一片，洛洛保持著扶著化妝桌桌角的姿勢，沒有動彈。
她想起冷席辰曾經說過的話：“有本少爺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誰要敢欺負你，就是跟本少爺過不去。”
“臭丫頭，你要敢生病試試看——”
“要沒本少爺在，你會被欺負死的。”
她腦子裏裝著的所有記憶，全是關於冷席辰的。
等到……
他們要訂婚的時候，突然有人跑出來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嗬嗬嗬嗬。
假的。
冷席辰不愛她，一點都不愛。
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抹了把眼淚，仰頭望著天花板笑著，笑著笑著，她就哭不出來了！
訂婚宴會場，顏夫人帶著顏喻敏前來參加，一下變得熱鬧不已。
顏夫人是那種特別會攀關係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顏夫人，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
“你說哪裏話，我家養女訂婚，於情於理我都該出現的。”
顏夫人掩唇笑笑。
顏喻敏乖巧的在她身旁待著，唇角掛著淡笑。
養女？
眾人聞言神色錯愕——
什麼養女？
顏小洛難道不是顏氏千金？
“顏夫人，你在說什麼？你的女兒，怎麼突然就成養女了，這位是？”
有人笑著打圓場，視線落在顏喻敏身上試探的問著。
聞言，顏夫人恍然大悟道：“哦，差點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女兒，顏喻敏。”
“敏敏，快跟各位夫人打招呼。”
“夫人們好，我是洛洛的姐姐，顏喻敏。”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摸不清楚頭腦。
顏氏什麼時候有兩個千金？
還是姐姐……
“你來這裏做什麼？”
還沒等人疑惑問出，冷夫人察覺異常的走了過來，她冷臉質問。
顏夫人輕蔑不屑道：“我養女訂婚，我還沒資格出現了？”
她刻意加重‘養女’兩個字，像是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冷夫人就知道，這個女人出現定沒好事發生。
“顏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養女？”
“洛洛的姐姐是養女，還是……”
她說的那麼明顯還聽不出來？
顏夫人暗自翻了個白眼，勾唇譏笑，看著冷夫人的眼神帶著挑釁：“當然洛洛是養女了。”
“我們敏敏身份高貴的很，怎麼可能是養女，這件事，你們問冷夫人，她最清楚不過……”
她不是想要麵子？
想要將真相隱瞞起來？
她越是這樣，顏夫人越是不順著她的意思來。
顏夫人要讓在場的人認清楚，誰才是顏氏真正的千金。
冷席辰將要訂婚的這個是冒牌的！
一旦被知道是冒牌的，就算再怎麼高級的訂婚宴，都會跟著降低檔次。
“來人，把這對母女給我轟出去。”
冷夫人麵色陰沉的下令，她懶的跟顏夫人說一句廢話。
一會洛洛要下來，看到這樣的場麵，又該傷心了。
“你憑什麼趕我們走？我是洛洛的養母，我就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顏夫人咬牙切齒。
冷夫人要稍微給她點麵子，她不至於來這裏大吵大鬧。
她在人群中找尋著顏小洛的身影，見不在，她衝著樓上大喊著著：“顏小洛，你給我出來。”
“你這個白眼狼，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攀上高枝了，連養父養母都不要了，當初要不是我們的話，你早就餓死在醫院裏了，你個不孝女！”
“媽，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