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療養院
蕭儀程見狀微微笑著說到:“早晨坐了這麼久的車還是有點辛苦,一會兒先休息一下,等太陽下去了,正好去湖邊吹吹涼風,再燒烤。”
“好啊好啊,我們昨天做的肉串非常棒,絕對讓你們驚豔。”吳婷婷想起昨天醃肉時溫言調的美味調料,今天的晚餐絕對會很棒。
“無比期待,不如我們午飯就吃燒烤吧?”方術業打開後備箱,拿出在冰袋裏保存著的肉串建議到。
“大中午的,吃燒烤,你倒是不怕熱,安啦,先休息一下,坐了這麼久的車胃口不好,下午不好好運動一下怎麼對得起溫言她們準備的美味啊?”吳華拍了方術業一下,把他不靠譜的提議拍到了一邊。
隻有陳青鬆完全顧不上說話,他抱著一包肉串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些都是昨天溫言準備的,自己竟然可以吃到她做的飯,心間有種難以言表的滿足。
幾個人邊說邊笑地走進了別墅裏,桌上已經擺好了汽水和果盤。
“哇,我最愛的芒果。”吳婷婷一下子跑到沙發邊拿起一片芒果大嚼起來,“蕭儀程你準備得太充分了,連水果都有呀。”
蕭儀程隻是溫和地點點頭:“先坐著休息一下,吃點水果,我一會兒讓人直接送餐過來還是你們想先看看菜單?中午吃清淡點?”疑問的語氣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見,視線卻隻轉向了溫言一人。
“我無所謂,時間不早了,直接送過來大家吃了好早點休息一下,下午養養精神?”溫言轉頭問文曉華了吳婷婷的意見,完全沒注意到蕭儀程的注意力隻在自己身上。
大家畢竟都坐了一早晨的車,倒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也不想點菜,蕭儀程索性就讓餐廳直接送了點清淡的炒菜過來,幾個人吃完了飯,又選了各自的房間,就先回房間準備休息一下再出門。
溫言走進房間裏,把背包放下,正打算洗個臉放鬆一下再進係統溜達溜達,門口卻響起了叩門聲。
“門沒關。”溫言揚聲說到,回頭就看見吳婷婷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早晨乘車你有點不舒服,現在 好了沒有?”溫言看見吳婷婷進來問到。
“哎,溫言,問你個事情。”吳婷婷期期艾艾地走到溫言身邊。
“什麼啊?這麼吞吞吐吐的,不是你風格啊。”吳婷婷可是一直都是爽朗大方的樣子,現在這麼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是少見。
“你有沒有帶泳衣啊?”吳婷婷的聲音細如蚊鳴。
“就我們兩個人,不用這麼小聲講話吧?”溫言也把聲音壓低,湊到吳婷婷耳邊問到。
“帶了呀,這邊湖裏應該可以遊泳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會不會不好意思啊。”
“為什麼不好意思?你以前不去遊泳池遊泳嗎?”溫言有些奇怪,難道也是像自己才學的遊泳?那可不能在這個湖裏遊,畢竟不是誰都像自己這樣帶著係統學得飛快的。
“那個不一樣啊,現在就這麼點人,而且都是同學。”
“那不是也一樣嘛。”溫言好笑地一回,既而又想到自己再怎麼說其實心理年齡還是大,並沒有真的把自己這些同學當成同齡人,不知不覺地,還是在用一種大人的眼光在看他們,要是真以十幾歲的小姑娘的心理來說,雖然大家可以一起出來玩,也挺向往和同學一起沒有大人約束的自由時光,但是和同學一個遊泳池遊泳還是真的會不好意思?可是溫言也無從回憶自己以前的心理,畢竟前世她是完全羞於展現在人前,一直是個徹底的旱鴨子。而且也從來沒有和同學朋友一直出遊的經曆。
想到了這一層,溫言又接著說到:“來到仙女湖,總要遊一遊,注意安全就好啦。你就當成在遊泳池裏就好了。”
“那你下午帶不帶?”吳婷婷還是想遊泳,但是也想找人搭伴兒。
“沒打算帶,怎麼,你準備下午遊泳?但是晚上要燒烤,要是之前遊泳,那遊完了得先回來洗澡?要不明天?”
“也好,今天也熟悉一下情況。看看你的泳衣嘛。”吳婷婷放下了心事,立刻又恢複成開朗的樣子,一定要溫言把泳衣拿出來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種啊。”
“看看嘛,我把我的也拿來。”
不一會兒,拿著泳衣進來的不隻是吳婷婷,還有文曉華。三個剛進花期的女孩子盤腿坐在床上,一邊評點著彼此的泳衣,還要求對方穿上身展示一下,雖然都是保守式樣的泳衣,才十四歲的身體也沒有到曲線妖嬈的程度,不過三人還是嘻嘻哈哈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十幾歲的女孩子都是花朵一樣的年紀,即使青澀,也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美好。當然這之中,少不了溫言穿上泳衣那一刹那的驚豔,雖然大家的皮膚都還水當當的,還沒有到要為油脂青春痘煩惱的時候,她的一身好皮膚還是讓文曉華和吳婷婷羨慕不已,兩人紛紛把“魔爪”伸向溫言,撓得她癢得笑個不停,連連求饒。
三個女孩子聚在溫言的房間裏玩笑的時候,蕭儀程又打開冰箱看了一下準備好的食物,想著以前見過的溫言煮飯的樣子,不禁浮起一絲微笑。她有那麼好的手藝,真是期待傍晚在湖邊的燒烤,到底是去搶她烤好的第一份肉呢?還是讓她幹幹淨淨地坐在一邊不用動手,自己烤肉給她吃呢?走回到房間裏躺在床上,心思不由得飄向隔壁的房間。剛才分配房間的時候他用一點點小小的私心,把溫言和自己的房間安排在隔壁,這會兒還能聽見她們在房間裏笑鬧的聲音。雖然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聽不真切,但是他還是一耳就聽出其中溫言的笑聲,那麼輕脆,那麼悅耳,一聲一聲都打在他的心上。
想要聽得更真切一點,蕭儀程站起來貼近了牆壁,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實在不像是正人君子所為,但是心裏卻忍不住那種要靠近她多一點的衝動。蕭儀程倚著牆壁,想像著隔壁房間裏溫言在做什麼,嘴唇輕輕勾起愉悅的弧度。
可是雖然帶著這樣的期待,他卻不敢去敲溫言房間的門,之間請她出來玩已經花費了他太多的自製力,現在每次和溫言在一起,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思緒時常無法集中,甚至會怔怔地望著她出神。而看見別的男生與溫言交談,他總是心裏會升出一種不悅的情緒,想要把那人從溫言身邊趕走。他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嫉妒。可是,他卻不能把自己的傾慕和嫉妒表現一份一毫,因為溫言對待他的態度太坦蕩,太自然。她看見自己總是微笑地打招呼,完成一件事情的時候也樂於和自己分享,但是她看到自己的眼神之中純然是對待朋友的熱情。曾經在上次的情書事件之後問過溫言對於顧澤怎麼看,到現在,蕭儀程還記得當時溫言回答時的表情:
她微微的聳了一下肩膀,眼神之中劃過一絲擔憂:“其實收到情書還是有一點高興的,知道別人喜歡自己對自己也是一種肯定。但是畢竟是學生嘛,而且我對於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嗯……而且因為顧澤蠻靦腆的,說實話,我們就是普通同學關係,連朋友都還算不上呢。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尷尬。有點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我對他倒沒有什麼不滿,這件事情也沒怎麼困擾我。倒是擔心會對他有點影響,可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表明我的態度,和他之間再把界線畫得清楚一些,免得再讓他有殘存的希望。所以現在我基本上都不怎麼和他講話了。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是要叫我還是和原來一樣,也做不到。”說罷,她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為著和同學怎麼處理關係而煩惱著。既而又展開了笑道:“不過也就是和你們這些朋友悄悄說一說,幸好和他也隻是普通同學,要是關係更近一些,真是好朋友的話,那就麻煩了。要斷交舍不得,但是要繼續做朋友,總覺得不會純粹了,那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時自己聽見是什麼心情?難過?失落?都不是,當時自己的心裏是慶幸。慶幸自己掩藏得很好,一直沒有被溫言發現。所以 才可以保持這樣親密的友誼,如果被她畫清界線,再不能一起學習,一起玩,那樣的生活,自己真的無法想像。也是因此,蕭儀程小心地守著界線,害怕自己某次失控會表達如深藏在心裏的愛戀,那樣的後果,他現在還無法承擔。所以這樣遊玩的時候,才會要叫上這些別的朋友。甚至每一次相處,他都要回想一下和上次自己的表現是不是差不多,免得露出馬腳。
這份甜蜜的折磨,在他在與溫言的相處之中一次一次經曆,卻偏偏甘之如飴。
蕭儀程靜靜地享受與溫言一牆之隔的溫馨,因為不想表現出自己對溫言的不同尋常而不敢去敲門,陳青鬆卻沒有這樣的顧慮。
乘了一早晨的車雖然有些疲乏,可是才不過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就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轉圈,難道真要等到傍晚才去找溫言?實在是忍不住呀。對了,考試結束了,去問問她暑假什麼安排。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借口的陳青鬆一下子來了精神,跑到洗手間裏照了照鏡子,嗯,看起來還是挺精神的。再洗了把臉,把頭發理了理,陳青鬆出了門,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溫言的房間旁,正聽見裏麵笑得正歡。
抬手扣了扣門,裏麵的笑聲就是一停。吳婷婷,文曉華和溫言相互看了看,溫言看了眼桌上的鍋,時間還早,這會兒敲門是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