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歸家
齊泱幫著卓雅琴把睡熟的果果抱回了家就告辭回了宿舍，卓雅琴給果果收拾了幾件衣服，坐在床邊看著睡得臉紅撲撲的果果，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跟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去世之後自己工作忙了就是鄰居幫著照顧，再後來自己來了f城，遇到了齊泱，又是齊泱跟她的小姑幫著照顧，雖然自己也舍不得果果跟著齊泱去齊家鎮，但是年底下很多工作都得做個總結，卻比平時忙了很多，正想著，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卓雅琴看了睡著的果果一眼，忙去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是程知節從京城打來的。
“姐，我已經到家了。”
“一路上都順利吧？今天下午我讓齊泱跟陳湘豫把東西拿回去了，我看陳湘豫對你還有點意思呀。”
電話那頭的程知節沉默了一下，說：“小姑娘的心事誰知道啊，對了，我回來爸還問起你問起果果呢，聽到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臉上的表情有些難過。”說道“難過”程知節的話語裏帶著些微的諷刺。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對了，你說的那個周敏華跟她的媽媽今天下午也來了，還帶了一些東西，說是讓我以後幫著照顧他們家的姑娘。”
電話那頭的程知節一下子急了，“他們去做什麼？你不用理他們，一幫子的跳梁小醜。”
卓雅琴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程知節歎了一口氣，說：“都是些老生常談的事，一個勁的催著我結婚，哼，還不是為了那點子利益嗎，想著拿我的生活去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唄。”
卓雅琴說：“那爺爺就不管嗎？”
“爺爺怎麼管？這事是我媽的事，他說我在軍營裏遇到合適的不容易，隻要求給我找一個能合我心的，會持家過日子的，就看我媽那眼光，能找到什麼好的啊。”程知節低落的說。
卓雅琴說：“你也別急，說不定你媽能給你找一個好的呢。”
程知節說：“我不想跟他們似的過這樣的日子，等一過了年我就回去，太壓抑了。果果睡了嗎？”
卓雅琴說：“睡了，今晚上陳湘豫請我們跟她宿舍的人在得月樓吃的飯，果果玩瘋了，還沒到家就睡著了。明天果果要跟著齊泱去齊家鎮。”
程知節說：“怎麼又去麻煩人家呀？要不你請個保姆吧，錢我來出。”
卓雅琴說：“不是錢的事。果果是個敏感的孩子，隻要是她喜歡的她才接受，我怕萬一找了一個她不接受，這麼一個陌生人到我們家來她接受不了對她的心理有影響。”
程知節說：“等她大一點再說吧。姐，明天抽時間我去你小姨家把禮物送過去。”
卓雅琴說：“地址電話我都寫在紙條上了，你就跟我小姨說我剛換了單位事情有些多，年前年後時間有些緊張，帶著果果來回的不方便，等過了年時間寬裕了我就去看望他們。”
“恩，我知道了。”姐弟倆有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吳宇崢依約來接著齊泱柳荷柳楊一起去齊家鎮，果果的行李已經準備好了，因為人多，吳宇崢找了一輛麵包車幫著這幾個人拉行李，柳楊的腿還不能太用勁，幾個人幫著坐到副駕駛，齊泱說：“要不咱們現在先去買個拐杖吧，這麼走著也不是個事啊。”
柳楊說：“還是算了吧，我要是拄著拐杖回了家不得多解釋很多嗎？就說我崴了腳，走路不方便就行了。”
柳荷也在一邊直點頭，說：“我扶著哥哥慢慢走就可以，拐杖還是算了吧。”
果果讓吳宇崢抱著跟齊泱柳荷坐在第二排，小姑看吳宇崢找的車還能在裝點東西，就到儲藏室拿了給爺爺奶奶的一些東西讓齊泱先捎過去，並說等到豆豆倩倩放假了他們再回去。
路上的車輛並不是很多，最多的是公共汽車，偶爾的會有一兩輛轎車飛馳而過，給荒涼的原野帶來一些速度與激情，再過幾年，這條路上會有很多很多的汽車，那個時候自己擁有一輛家用轎車會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八十多公裏的路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齊媽昨晚上得了信，一早就在家裏等著，聽見車響趕緊跑了出來，姥姥也在後麵跟著。
齊媽看見果果高興的抱起來，果果甜甜的喊“奶奶”，看見齊泱喊“姥姥”也跟著喊“姥姥”，齊媽說：“哎呀，我都跟我娘一個輩分了呀。”眾人哈哈大笑。
柳荷跟柳楊的事情齊媽早就知道了，這會看見柳荷跟柳楊高興的往家裏讓，跟吳宇崢說：“小吳，這次又麻煩你了，這麼些人這麼些東西的。”
吳宇崢說：“阿姨，您千萬別見外，我跟我弟弟這些日子要留在齊家鎮住到我姐姐放假，到時候還得來叨擾您呢。”
齊媽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你們啊擎著來就行了，阿姨才不嫌麻煩呢。”
大家一起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吳宇崢跟司機吩咐了一聲，司機開車走了，等到都落座了柳楊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兩盒包裝比較精美的中老年鈣粉，對齊媽說：“阿姨，第一次登門拜訪，這個是我跟我妹妹的一點心意，請您務必笑納。”
齊媽說：“你們兄妹倆都不容易，怎麼又花這個錢呢？你們能來我家我非常的高興，這個禮物阿姨不能收的，等到你們都掙錢了，買什東西阿姨都要，行不行？”
柳楊臉有些紅，聽了齊媽的話堅持的說：“阿姨，這都是我們倆的一點心意，齊泱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第一次來看您，空著手的話那我們就太不懂事了。”
齊泱看到這裏跟齊媽說：“媽，東西您就收下吧，這都是柳楊跟柳荷的心意。”說著朝齊媽使了一個眼色，齊媽說：“柳楊，那阿姨這次收下了，下次再來可不要再帶東西了，啊。”
柳荷說：“阿姨，我們聽您的。”
姥姥坐在果果的旁邊，給果果拿水果，倒茶水，跟齊媽說：“這小姑娘，長得真俊。”
果果聽了抬起頭來朝著姥姥甜甜的喊著：“謝謝姥姥！”
姥姥聽了樂得兩眼眯成了縫，高興的答應著：“哎~~~”這一老一小的互動看的大家好笑不已。
家裏的房子在齊泱的要求下都重新的布置了一下，窗戶又加了一層玻璃，屋裏安了暖氣片，早早的買了炭，因為姥姥在這裏，齊媽也沒有心疼那點炭錢，暖氣爐子每天燒的旺旺的，屋裏也覺不出冷，齊泱摩挲著姥姥的手就知道，今年這個冬天姥姥沒有受凍，因為每年冬天姥姥的手都會皴裂，摸著就跟摸幹樹皮似的。
雙層的床又打了兩張，樓下另一件臥室也放了兩張單人床，齊泱本來想著豆豆倩倩來了也能有個地方住，這下看來自己的想法還很是對了。
果果好奇的打量屋裏的裝飾，看了半天突然問齊泱：“齊泱阿姨，晚上我在哪裏睡覺呀？”
齊泱說：“咱們到樓上睡覺好不好？”
果果說：“樓上？那咱們先去看看好不好？”
齊泱帶著大家參觀樓上的臥室，三間臥室都收拾出來準備住人，小時候齊爸齊媽嫌冬天太冷的時候，就讓四個孩子跟著一起在樓下的炕上睡覺，每天晚上齊媽都會燒一大筐的柴火，把炕燒得暖暖的，想到今年孩子們都大了，也不心疼那些炭錢，就把樓上的臥室都安了暖氣片，收拾好了，準備著有不願意回家的孩子在這裏住，齊媽善良，對孩子又有耐心，不管是小姑子還是小叔子家的孩子來了都跟在自家一樣自在，有時候玩的晚了就不回家，直接在大娘或者大舅媽家住下。
床是找村裏的木匠打的，隻是用清漆塗了一遍，新打的那兩張床下鋪都寬出來一點，還跟上鋪一樣帶著小欄杆，果果看了馬上到床上滾了一圈，跟大家說她要睡這張床，憨態可掬的樣子稀罕的姥姥拉著果果的手，一個勁的誇果果是個俊姑娘、好姑娘。
看看時間不早了，齊泱跟齊媽帶著小姑讓捎回來的東西去了奶奶家，奶奶家的暖氣爐子燒的很旺，聽從了齊泱的建議，小叔把門前月台用不鏽鋼骨架支撐著罩上了一層玻璃，屋裏的溫度一下子就上來了，這幾天是最冷的時候，爺爺屋裏的花骨朵卻有綻放的跡象。
看到好久沒回家的孫女，爺爺奶奶很高興，把東西放下跟爺爺奶奶寒暄了幾句，齊泱就跟媽媽一起去了德明嫂子家。
臨近年底德明嫂子的活計很多，也幸虧齊媽來幫忙，德明嫂子挺著大肚子忙活著，看見齊泱跟齊媽進門，高興的站起身來，齊媽嗔怪的說：“不是跟你說了這些稍微等等，我來做嗎？怎麼又做了啊，你看你肚子都這麼大了，老這麼坐著對孩子不好。”
方奶奶聽見動靜也推門進來，跟齊媽說：“他嬸子，你來了。”看見齊泱高興的說：“齊泱放假了呀？”
齊泱喊了“奶奶”說：“今天剛回來，來看看我嫂子。”說著話摸了摸德明媳婦高高的肚子，說：“我看這大胖小子得有七八斤沉。”
幾個人聽了都笑了起來，齊媽佯裝生氣的拍了齊泱一下，笑著說：“你個姑娘家家的摸摸人家肚子就知道孩子生出來多沉呀？淨胡說。”
齊泱摸了摸媽媽拍了自己的地方，說：“看嫂子的肚子就覺得好看，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不行嗎？”